“来就来!”苏云宛带着惩罚性地一口狠狠咬下。
秦君屹“嘶”的一声,却立即放松肌肉,以防硌着她的牙。
苏云宛舔了舔破皮而出的血珠子,抬头看着他:“这可是你自找的,现在咱们两清了。”
秦君屹被激得心神荡漾,又见她朱唇上的一抹血色,心中的火山瞬间爆发。
“清不了!”他伸手握住纤细的腰肢,往怀里一拽,紧拥翻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舌尖轻挑着柔软的唇线,时而轻啄温柔、时而啃噬霸道......
一股酥麻的电流迅速席卷全身,她沉浸其中,共舞缠绵......
直到感觉有根火热的东西抵得自己生疼,苏云宛摆脱某人纠缠,柔媚地笑起来。
*
客栈后厨,伍少寒端着放着两碗米饭和几道精致菜肴的托盘,上楼送饭。
守门的拾一已避开房门几步远,听到动静扭头一看,朝他竖起食指。
伍少寒顿时停住脚步,进退两难间,方向一拐,将饭菜端到影卫们歇息的房间。
“伍哥,怎能麻烦您送饭!”影卫拾二嬉皮笑脸道。
伍少寒笑骂一声:“去,想吃什么自己弄去。”
众人笑了笑,这才注意到,他端的是两人份的饭菜,瞬间明白这是给主子送的。
拾二狗腿的为伍少寒奉上一杯茶,小声打探:“伍哥,少夫人是什么来头?”
昨夜少夫人消失半宿,他被派去失踪的地方接应。
然而他等到夜去晨来,也未见着她的影子,反倒是同伴来让他归队,告诉他少夫人已回归。
这少夫人,也太神秘叵测了。
伍少寒放下托盘,毫不客气地接过茶盏。小酌一口后,睨视一眼:“主子夫人的事,你也敢瞎打听?”
“嘿嘿,我这也是为了更好地伺候主子。”拾二见他不似严肃,便赔笑道,“要是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我这小命可就危矣。”
伍少寒轻哼一声,其他影卫也纷纷上前请教。
“你们只要记住一句话。”伍少寒顿了顿,见同伴们全都聚精会神洗耳恭听,才道,“冒犯了主子,不一定会有事。可若冒犯了少夫人,即便她未上心,主子也绝不轻饶。”
“明白,明白。”拾二及一众影卫们点头,脸上神色若有所思。
再次送餐时,伍少寒眼观鼻观口口观心,将饭菜布置好,便退了出去。
苏云宛已经整理好凌乱的衣裳, 只有染上红霞的脸颊和微肿的红唇,还残留着刚才的荒唐。
她盯着饭菜,心中衡量了下异能情况。
保险起见,那份礼物还是过几天再送吧。
两人吃完饭后,苏云宛像往常一样沐浴更衣,只是有了饭前的意乱情迷,心态悄然发生转变,再不似往常那边淡然从容。
睡前,苏云宛靠着秦君屹的臂膀,主动提起:“昨天说的礼物,出了点意外,我还没准备好。”
“你昨晚出去,就为了这事?”秦君屹面色收敛,凝视打量。
得到肯定答案后,秦君屹立即表示:“我不要什么礼物,你别再一个人行动了,好不好?”
苏云宛习惯了独来独往,这点可不好答应。
见她沉默,秦君屹眸光隐痛:“现在强敌环伺,你若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我只能答应你,不会轻易以身涉嫌。”苏云宛退一步道。
秦君屹早知妻子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却还是生出一种扭曲的偏执,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恨不得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
说的话可以骗人,身体的反应却做不得假。
紧贴她的心跳跳得又急又重,充斥着热烈的爱慕。
这份汹涌澎湃的感情令苏云宛欢喜又无措,她清楚地感应到,生命中的某些方面,正濒临失控,而她却不知是好是坏。
她唯有顺从心意,与面前的夫君相拥而眠。
“喔喔喔......”丑时一到,后院鸡圈里的公鸡发出第一声啼报。
苏云宛正深陷梦魇,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想喊喊不出、想动又动不了。
“宛宛,宛宛!”耳边担忧的呼唤声,成了一大助力,她终于脱离鬼压床一般的状态,睁开眼睛。
焦灼、紧张的情绪充斥内心,心跳仿佛要跃出胸口似的。
秦君屹将她紧紧抱住,“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苏云宛想起刚才的梦境,是前世流放路上的天灾人祸景象,不同的是,秦君屹因行动不便,成了受害人。
那种惊恐和绝望的感觉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苏云宛突然起身,拿出一瓶麻醉散:“这就是我想送你的礼物,你要不要现在收下?”
秦君屹瞳孔猛地扩张,他终于可以摆脱最后一颗骨钉了?!
可当他转头看到面容苍白,头冒冷汗的苏云宛,只握住她拿药瓶的手,轻声道:“你先告诉我,梦见了什么?”
苏云宛一顿,不知从何说起。
近些日子以来,她时常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制约着她:天机不可显露,否则必遭反噬。
既然悬在头上的天灾不能说,她只好摇头道:“不记得了,总之是不太好的事。”
“没关系,梦都是反的。”秦君屹拂去她脸上的汗水。
“但我想你尽快摆脱丧骨钉,随后努力做复健,看能不能恢复武功。”苏云宛神色迫切。
她绝不让噩梦照入现实!
“不急于这一时。”秦君屹看妻子状态不对劲,想等她恢复了再说。
苏云宛却眯眼道:“你不信我?”
“当然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秦君屹不再迟疑,拧开瓶盖一饮而尽,随后道:“让我弟过来?”
苏云宛却摇头,“别惊醒了屋里其他人。”
“那就叫小伍或拾一。”
见苏云宛点头,秦君屹低唤了声:“来人!”
只见房门微启,伍少寒悄然而入,他恰好轮值守夜。
“一会拔骨钉,你听宛宛指挥。”
正跪地听令的伍少寒猛地抬头,忧心提醒:“主子,可有危险?”
拾一并未将前两次的拔骨钉之事告诉其他人,包括伍少寒。
“无妨。”药效起了,秦君屹来不及多说别的,昏睡过去。
伍少寒见状急唤:“主子!”
“他喝完麻醉散,已失去知觉,你去把他上衣脱了。”苏云宛解释一句,转身去包裹(空间)取各种所需器具。
与此同时,楼下的某间通房中,五六个带着枷锁的人影猫着身子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往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