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晚一愣，没想到他竟会特意给她将这些东西送过来，于是连忙道了声：“谢谢。”
她抬手准备端起那碗汤，但手碰到碗的时候却被那温度吓了一跳，只能赶紧将自己的手收回。
“小心一点。”白萧远急忙将碗移开，“还有些烫，放凉一些再喝。”
“哦，好。”
姜栀晚刚想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托盘，但白萧远担心再次烫到她，于是又道：“我帮你放到桌上吧。”
“我可以进去吗？”
“嗯。”姜栀晚点点头，给他让出一条路。
白萧远旋即进到屋里，将东西放下，又看到一侧的窗子没有关，于是他走过去将窗子关上。
“京城昼夜温差不小，姜总小心别感冒了。”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关心的话，但落在姜栀晚耳中，她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白总对谁都这么温柔吗？”她不由得问。
白萧远一愣，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它只见此时的姜栀晚皱着眉头，眼里的情绪竟有几分低落。
白萧远摇摇头，沉声道：“姜总你是棠梨的朋友，也是集团的合作伙伴。”
说实话他对姜栀晚的印象很不错，不管是她和白棠梨的关系，还有她作为黎晚集团的总裁都让人很是佩服。
“我们不是朋友吗？”姜栀晚又问。
自从黎晚集团和白氏达成合作关系以来，两人的接触不少，但除了生意上的往来其他话题便是白棠梨。
即使姜栀晚有心，但她总觉得走不进白萧远的内心。
白萧远立即回答：“当然是。”
“只是普通朋友吗？”
姜栀晚眼眸微垂，明明在白棠梨面前她那么自信满满地说能拿下白萧远，可真的面对白萧远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但白萧远还是听了个清楚。
他的心里有些惊讶，猛然间想起白棠梨曾问过他觉得姜栀晚怎么样。
“时间不早了，姜总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右手感觉到一股阻力，白萧远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袖子被一只手拉住。
“姜总？”他疑惑地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姜栀晚。
姜栀晚垂着脑袋，那只手紧紧揪着白萧远的袖子。
片刻，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道：“白萧远，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白萧远一愣。
“抱歉姜总，我……”
话刚出口，白萧远又是一怔，这次不是因为姜栀晚，而是因为他自己。
听到“抱歉”二字，姜栀晚心底一沉，原本揪着他袖子的手一下子松开，随后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看着地面，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有喜欢的人是吗？”
从她回到华昙与京城的人有接触之后，她就从没听说白萧远有过女朋友，也没听说他和哪家的千金关系亲近。
白萧远的眉头锁起来一点，并没有回答。
“是棠小梨对吗？”姜栀晚又问。
听到那个名字，白萧远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还喜欢着白棠梨，但直到现在，姜栀晚这样问起他喜欢的人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人已经不再是白棠梨。
他心底一松，鼻音“嗯”了一声，“以前是。”
他曾经喜欢的是第一次见到的白棠梨，那个在花园里安静看书的白棠梨，现在的白棠梨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放下了，只是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而已。
“以前？”姜栀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现在呢？”
她猛地拉住白萧远的手，问。
现在她只想刨根问到底，即使最后还是没机会也让她在此时此刻彻底死心。
白萧远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和异性有这样的接触，更何况面前是白棠梨的闺蜜，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缓缓摇头，想了两秒，迟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对于面前的姜栀晚，白萧远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姜栀晚在他心里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他不反感，也愿意和她交朋友，但究竟是不是喜欢他也有些搞不清楚。
原本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的姜栀晚听到这话也是一怔。
白萧远并没有直接说不可以，而是需要一些时间。
姜栀晚心中一喜，突然又看到自己正在拉着白萧远的手，于是赶紧将自己的手收回。
“好。”她轻声回应。
气氛再次沉默，两人就这样站着。
此时两人的心里都是一片混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屋外屋里都是静悄悄的，白萧远目光上抬，瞥见桌上散发着些许热气的汤，于是轻咳了声，道：“汤凉了，姜总你喝了之后早点休息。”
姜栀晚还在回想两人刚才的对话，听到他的声音，连忙答：“好。”
她来到桌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碗汤，温度确实已经降了下来，于是她干脆端起汤一饮而尽。
汤入口微苦，最后余味回甘，她又拿起边上的那杯水喝了一口。
见她竟一下子将汤喝完，白萧远愣了一下。
他走过去将汤碗和托盘一起拿起，“时间不早了，姜总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收好东西，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姜栀晚赶紧过来送他，“白总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夜渐渐深了。
白萧远端来的汤除了能醒酒还有安神作用，姜栀晚很快入睡。
但回到房间的白萧远却是很久都没有睡着，最后索性起身来到书房处理工作。
文件看了一半，他回想起姜栀晚问他的问题，眸子不由得黯了几分。
他打开右手边的抽屉，抽屉最上方是一本外国名著，当年他来到白家第一次见到白荔葭时，对方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本书。
将抽屉合上，他温柔地目光落在桌面相框里的照片上，那照片是今年白棠梨回归白家时拍的老爷子和他们两人的合照。
照片一侧的架子上则挂着两个毛线钩成的玩偶，凌乱如杂草的头发和硕大的眼珠，玩偶脸上还用红线勾出了鲜红的大嘴。
这两个玩偶是白棠梨还没回到白家之前，几人在海城的游乐场拿到的纪念品，四人份的纪念品，因为姜栀晚不喜欢，所以原本属于姜栀晚的那个也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