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砚深明白她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他柔声道:“我知道,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百墓新洲建立这么多年,早已形成了一套适用于他们的规矩,白棠梨既然是这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别人改变。
白棠梨微微一笑,对于他能理解自己感到欣慰。
她转过头,伸了个懒腰后,再次拿起桌面上写到一半的报告,“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我把报告写完就来。”
特训虽然昨天才正式结束,但早点把报告写完,她也能早点把那些文件从这里弄走。
穆砚深并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白棠梨面前堆着的文件上,那些是这次特训的记录本。
他的目光一转,落在白棠梨手里拿着的报告上,全手写的报告,字迹清晰工整,她的字很好看。
“你们百墓新洲的报告都要手写?”穆砚深不禁感到疑惑。
白棠梨摇头,“不是啊,有一些要手写。”
说着,她拿起一旁已经打印好的另一份报告递给他,“网络上没有隐私可言,所以有一些重要的文件报告一般手写留存,这些纸和笔都是特制的,保存五六十年不是问题。”
“每次特训都要写?”
白棠梨再次点头,“其实写起来挺快的,有一套模板,说起来这模板还是我第一次带特训的时候写的,现在都被那群家伙抄了去。”
她说的很随意,这样的报告她写过很多。
穆砚深却是眼神一压,回想起白棠梨第一次带特训是在十五岁。
十五岁,上中学的年纪,可她不仅在上大学,还已经是百墓新洲的教官。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他低声道了句。
白棠梨没听清,于是再次转头,却见他眼里的其他神情,于是不由得问:“穆总你刚才说什么?”
“棠梨,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穆砚深不由得开口询问。
闻言,白棠梨一怔,眼神也黯了几分。
与其他人一样,穆砚深也意识到她奇怪的地方,这一世她的身份是京圈的白家千金,从小备受宠爱,十二岁遭到暗杀之后加入百墓新洲,却在几年间就成了佣兵榜第一,百墓新洲最强。
“经历过很多,很多。”白棠梨轻声回应。
她突然将手里的报告和笔扔桌上,“不想写了,睡觉。”
她起身,也不理会穆砚深是什么反应直接钻到被子里。
看着她的动作,穆砚深知道她不想细说。
他将白棠梨随意扔下的报告和笔整齐摆放好,关了灯便也躺在床上。
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白棠梨转身面对着他。
只是一个眼神,穆砚深便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你不想提我不会再问,但是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
白棠梨不由得一笑,脑袋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
以前她都是一个人,身边除了战友便是敌人,真心待她的没几人,但这一世不一样。
“我信你。”她柔声低语,但想到其他人的疑惑,她不由得抬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并说,“穆砚深,或许你们不能理解,但我注定了会成为雇佣兵,最近几年我并没有退役的打算,更不会因为你金盆洗手。”
纵使华昙有她的家人,纵使她有一个官方人员作为丈夫,她也依旧是雇佣兵曼陀罗。
即使百墓新洲现在的重心主要在军事训练和军火制造贩卖上,她也依旧会接那些危险的杀人任务。
穆砚深抱着她,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心里虽然希望白棠梨早点退役,但也清楚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
“你不用为了我改变,做你自己就好。”穆砚深温声回应。
白棠梨心底一松,一只手放在穆砚深的心口位置感受着他的心跳。
白棠梨一直感到奇怪,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也从不惧怕死亡,照理来说不存在缺乏安全感的问题。
可只要在穆砚深身边,她就觉得无比安心,就连睡眠质量都有了大幅度提升。
“睡吧。”
白棠梨又往穆砚深怀里靠了靠,拥着他入睡。
这一晚白棠梨睡得格外好,然而她身边的人就不是了。
天还没亮,但长久以来固定的生物钟,让原本还在熟睡的白棠梨一下子睁眼。
“醒了?”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棠梨摇了摇头,脑子还没彻底清醒,“没,今早不想训练。”
嘟囔了句,她再次合上眼,却发现身边的人热得像火炉一样。
“太热了。”下意识地,她伸手企图将身边的人推开。
然而这一下刚好按到了穆砚深受伤的地方,于是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
白棠梨一愣,赶紧将手收回去,“抱歉。”
“再睡会儿吧。”穆砚深的声音响起,但依旧抱着她没有放开。
白棠梨转身,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移开,“热,你让我怎么睡?”
“棠梨,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穆砚深无赖般的再次将手放了上去。
白棠梨无奈,只能再次转身靠着他,“你太热了。”
然而贴着他还不到两秒,白棠梨猛地起身,捞过边上的水喝了一口,“我还是去外面睡吧。”
她刚想开溜,却一下子被拽回了床上,“这才多久,你就要和我分床睡了?”穆砚深的语气多了几分委屈。
他也不想这么热,可是抱着她一晚上没睡,能不热吗?
此时白棠梨被他抱在怀里,怀里的人感受到他的异样,整个身子一僵,人也彻底清醒。
“不,不睡了,还是得去训练。”她伸手,将灯打开。
周围瞬间被灯光照亮。
随着灯光亮起,白棠梨一下子瞧见了他眼底的黑眼圈,登时被吓了一跳,“我去!大哥,你不会是一晚没睡吧?”
穆砚深满脸无奈,身上有伤,自己媳妇儿睡觉还不老实,鬼知道他昨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白棠梨那白皙的脖子,随后朝着那地方轻轻咬了一下。
他的力道很轻白棠梨觉得痒痒,于是眉头一皱,脖子一下子就缩了起来。
“你属狗的?”她不悦地盯着面前的人。
“表达一下不满,现在可是比三个月的特训更难受。”穆砚深的拇指摩挲着白棠梨脖子上泛红的地方,温声说着。
特训只是身体上疼痛,可现在却是心里和生理双重难受。
“……”白棠梨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这强忍着的模样,白棠梨不由得升起坏心思。
她一个翻身骑到穆砚深身上,手指在他胸前滑过,“你这伤大概还要养一个多星期才能好,痛不痛?”
穆砚深看着她,只觉得浑身燥热,哪还感受得到受伤的地方痛不痛。
“棠梨,你别玩火。”他咬牙开口。
“我就玩火,你能把我怎么样?”白棠梨脸上的笑意更盛,手也一寸寸向下移动。
穆砚深咽了一下口水,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手一捞强势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随后便是一个翻身反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说话间,一个强势的吻喂了过去。
虽然以白棠梨的力量完全能将身上的人推开,但她并不想这样做,于是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呜呜咽咽地说着,“你的伤…伤…不疼了吗?”
“不疼,而且……”穆砚深心底的火再也抑制不住,温热的呼吸喷在白棠梨的脸上,“动作轻一点,应该不算剧烈运动。”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