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河一惊,跟见了鬼似地向后一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你……”
结巴半天,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震惊地看看白棠梨、看看那些持枪的佣兵、又看看刘学海梁江两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马志河一脸茫然地扫了一眼周围环境,发出疑问。
刘学海看着那些佣兵,当年的三人全都被带到了这里来,然而白棠梨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要怎么让他们死都没一个准话。
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恐惧,态度强硬地吼了一声:“白棠梨,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棠梨对他的问话视若无睹,她偏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旋即望了一眼边上的手下,而后抬手指了指悬崖边上的位置。
对方意会,上前一步扯起马志河的胳膊就拉着他往悬崖边上走。
马志河一惊,“你们干什么?”
他本能地挣扎,然而在训练有素的佣兵手里根本就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只能被拖了过去。
另外两人顿时一惊,下一秒就见白棠梨身后的另一个男人拿枪指向他们,“过去。”
男人粗犷的声音散发寒意,两人看着他手里的武器,只能照做。
三人站在悬崖边上,百米崖底是汹涌的海水。
梁江望了一眼背后的悬崖,不由得回想起十年前那些杀手寄给他们的视频。
当年白棠梨就是在悬崖被那些人处决,随后扔到了海里,难道现在她是想像当年那样处决他们?
他望着白棠梨,高声询问:“白棠梨,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棠梨抬起眼皮看向并排站在崖边的三人,冷声道:“在这里,要叫我曼陀罗。”
“曼陀罗?”马志河一惊,脊骨突然涌上一阵寒意。
他的堂兄就是十六局的人,对于曼陀罗这个名字他更是听过不少次。
“你怎么会是曼陀罗?”马志河的反应与另外两人一模一样。
但旋即,他又想到今年他们找来对付白棠梨的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若是在海城那次是有了十六局的帮助,那之后去到京城的疾风小队的人也没有一点消息。
甚至在联系不到老狼之后,疾风小队也被人全数歼灭。
“我会是曼陀罗说起来还托了你们几位的福呢!”白棠梨笑笑,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说着,“十年前,你们找了疾风小队的人杀我,只可惜我没死,还来到了百墓新洲成为曼陀罗,你们应该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说着,她眸光一沉。
十年前,原主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但她刚好穿越,从这具身体醒来,并且醒来时就已经被百墓新洲的老大救起。
她终究逃不脱成为雇佣兵的命运。
“十年前的事与我无关,你在美利安的行踪是老马弄的,杀手也是老梁找的,和我没关系。”刘学海突然开始甩锅。
白棠梨要追究的是十年前的事,主意不是他出的,最后的受益人也不光是他,他最多只能算是从犯。
“哦?”白棠梨眉头微挑,玩味地看向刘学海。
边上的两人一怔,愤怒地盯着刘学海。
“老刘,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梁江怒道。
刘学海却不管这么多,冷汗已经打湿后背,他看着白棠梨,眼里满是恐惧与乞求,“棠梨,当年的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还不想死,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马志河不敢相信这种时候他竟会将自己撇干净。
“刘学海!”马志河喝了一声。
随后他挺直身子,抬起下巴看着白棠梨,硬气道:“她不敢杀我们,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华昙人,根据国际法,她没有权力私自处决华昙公民。”
就算他们现在是逃犯身份,但华昙作为国际五常理事国之一,其他组织不能随意处决华昙公民。
“我要求联系大使馆,联系华昙警方和十六局,我们犯的罪自有华昙的法律来处罚,就算你是曼陀罗也不可以违反国际法……”
马志河的话说到一半,就听到一声枪响。
其他两人顿时瞪大了眼,只见马志河大腿中弹,鲜血涌出,原本还振振有词的声音变成了痛苦的尖叫。
马志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脸唰地一下白了。
“吵死了。”白棠梨挠挠耳朵,不耐烦地将手枪放到一旁。
她只用一个眼神便将另外两人吓得双腿一软,一下子就像马志河那样跪倒在地。
白棠梨起身来到三人对面的方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人。
“看来你们还是没搞懂眼前的情况。”白棠梨双手插兜,看起来很是随意。
她轻嗤了声,“这里是百墓新洲,华昙又如何?国际法又如何?你以为我真的会怕吗?”
五常理事会她又不是没闯过,真当她曼陀罗的大名是白混到这个地步上的?
“还是你们以为华昙的大使馆能建到百墓新洲来?我就算杀了你们又有谁知道呢?当年你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当年手枪处决就算了,还把尸体扔到鲨鱼出没的海域,企图让她连个尸体都留不下来。
三人被吓得不轻,马志河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就算他们现在被通缉,也不一定有人知道他们到了百墓新洲,这一次他们必死无疑。
三人全都脸色惨白,已没了生的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年没死?”马志河喘着粗气,艰难开口。
明明中枪之后已经没了气息,明明看到她进了鲨鱼之口,明明就不存在活着的可能。
白棠梨垂下眼皮,看到他眼里的不甘。
“十年前,我不过十二岁,你们未免太过残。”白棠梨摇摇头。
她从来都不是好人,可是也不会对一个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小孩下手。
“你们白家在京城太久了,明明我们这些家族也为了这个企业奉献了一辈子,凭什么只有你们白家得利?凭什么你们白家是八大家族之首,甚至最后白天承要把整个企业全都交给你一个女人?”
马家从很久以前就在集团里任职,为了集团的发展尽职尽责,可最后这偌大的企业要冠名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名下。
白棠梨不由得蹙眉,“就因为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