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市靠近东南亚,是华昙西南方最繁华的边境城市。
地处热带,当地人以少数民族居多,因为独特的地理条件和人文风情,在黄金周假期吸引了众多游客。
十点多的景西市依旧热闹非凡,街道上全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各种小摊贩、网红店应接不暇。
往来游客三两成群,民族服饰,拖鞋热裤小吊带,各种装扮在这里都可以看到。
景西市繁华地段,全市最大的酒吧里。
舞台中央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在跳着性感热舞,周围音乐直击耳膜,台下人随着音乐起舞。
酒精与音乐的双重刺激,整间酒吧的氛围达到最顶峰。
角落里,蓝红色的灯光交相照着弧形沙发上两个美艳的女人。
左边的女人靠着沙发,黑色卷发松松垮垮地半扎着,浅色衬衫下摆随意地交叉绑在一起,往上只扣了两个扣子,胸前风光若隐若现。
她穿着件紧身的牛仔超短裤,两条白皙的长腿互相交叠,垂下的右手指间夹着根香烟,她弹了弹烟灰,转头,目光落在身侧的人身上。
灯光照射下,边上女人的一头红发格外引人注目。
厚重的齐刘海,与下巴齐平的短发,红唇加上魅惑的眼影,明明是极其夸张的造型,但在她脸上却美得让其他女人都不由得多看两眼。
卷发女人忍不住抬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仔细端详。
“曼陀罗,你这张脸到底是怎么长的?这样的造型都驾驭得了?我要是个男的一定要想办法娶你。”
白棠梨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拍开。
此时的她穿着件清凉的小吊带,一条同样紧身的牛仔短裤把她白皙的长腿展露无疑,脚下的高跟凉鞋也没有一点违和之感。
她翘着二郎腿,左手撑着下巴,就看向舞池中央热舞的男男女女。
“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乐子?我怎么看着不像?”
她刚下飞机没多久就被鸢尾拉来了这个酒吧。
这里对进来的女士没要求,但男士想进入则需要会员,门口有一众保安守着,而楼上的包间似乎更不对劲。
鸢尾将左手搭在沙发上,吸了口烟,她看向对面通往楼上的入口,说:“不急,人还没来。”
“什么人?”白棠梨疑惑。
鸢尾将她叫过来,并没有明说是因为什么事,加上姜栀晚也趁着假期回了F国,她闲着无聊才来陪鸢尾玩玩。
鸢尾比起其他人来,还算靠谱,至少就她对鸢尾的了解,如果不是真的有事,一般不会找她。
“一个快要死的人。”鸢尾端起酒喝了一口,紧接着开口,“当年我被卖到东南亚的买主。”
听到这话,白棠梨想起曾经听老大说过的事。
鸢尾很小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卖给人贩子,后来那个人贩子又把她卖到东南亚。
东南亚的买主也是华昙人,早年移民到泰兰国,后来做起了贩卖人口器官的生意,并不是什么好人。
在买下鸢尾之后,经常将她打伤扔到路边,以诱骗拐走那些过来关心她的华人。
并且在鸢尾不想再继续这样干的时候,那人准备取她器官。
后来鸢尾逃了出去,当了童子军,并且在十五岁的时候加入百墓新洲,之后当上十三区的负责人。
“我记得在我到基地第二年的时候,你就已经解决了这个买主。”白棠梨看向她,就说。
那时她已经从同一批参训人员里脱颖而出,但因为年龄太小,还要继续参与日常训练。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从老大那里知道了鸢尾的事。
也就在那之后不久,鸢尾请了假,回老家亲手解决了将她卖给人贩子的亲生父母,又去东南亚将那个买主和他的地盘烧了个一干二净。
鸢尾脸色一沉,将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
她抓了抓头发,满脸不悦,“这个崽种当时没死逃过一劫,后来到H国换了张脸,又改了名字,老实了几年,要不是他这次盯上了我妹妹,我还没发现呢。”
“你妹妹?”白棠梨一惊。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鸢尾还有一个妹妹。
“嗯,亲的。”
鸢尾点头,“当时我回国解决那对烂人,发现他们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也就是我妹妹,那个时候他们正准备把我妹妹卖给一个傻子做童养媳。”
“这么离谱?”白棠梨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大女儿卖给人贩子之后,还要把小女儿卖给别人做童养媳。
鸢尾无奈叹了口气,“小地方,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从有记忆开始,那两人就不是她的父母,生了女儿就像是犯了大罪一样。
鸢尾的童年都是在打骂和挨饿中度过,还有她的妹妹。
她了解到,妹妹生活得也不好,那对烂人为了两千块钱,把妹妹卖给一个傻子做童养媳。
所以她设计把他们弄死了,并带走了妹妹。
白棠梨闻言,也只能叹了下气。
鸢尾真名夏桃,出生在一个极其落后的小山村,这样的情况在那个地方屡见不鲜。
她又问:“那你怎么没把你妹妹带回基地?”
虽然百墓新洲有自己的规矩,但并不是一点人情不近。
鸢尾如今是十三区负责人,那又是她唯一的妹妹,安排在基地里生活也更方便照顾。
“算了吧,我不想她知道我的身份。”鸢尾摇头,整个人都靠着沙发。
她是雇佣兵,不仅弄死了父母,还杀了许多人,这些她都不愿让妹妹知道。
白棠梨明白她的顾虑,于是又换了个问题,“那人是怎么盯上你妹妹的?”
“这人现在不贩卖器官,改拐卖妇女了,我妹妹和同学过来玩被他碰上,那丫头太单纯,差点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要不是我找来照顾妹妹的那对夫妻及时发现不对,他就带着我妹妹上飞机了。”
说到这儿,鸢尾气愤地一拳砸向沙发。
连她妹妹也敢动,这次她一定要这人死得透透的。
“那这人确实该死了。”白棠梨拍拍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一点。
鸢尾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就又看向她。
只见她搭在膝盖上的右手也夹着支烟,从拿到烟开始就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摆在桌上的打火机显得有些多余。
“你要是不抽烟就扔了,这样拿着很奇怪,万一被人察觉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