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来是个完整的小孩尸体,这孩子看起来是谁家的病孩子。“好像是病死的,你看这瘦弱的,皮包骨头了,而且应该吃过不少药。”“带回衙门吗?”“带啊,不然呢。”小李哥抱着那个孩子,虽然有点味道了,但是损坏的不严重,可能这孩子长期吃药也有关系,不易腐。
到了县衙,给县爷上报了此事,他忙于应付州府来的人,只说了让我们自己查。“小李哥,宋大哥呢?”“马上来。”
“宋大哥,你去哪啦?”“那个算命的有问题,去找过他之后,我就让人盯着他,果然今天发现他收拾行李准备出城了,已经带回来了。”“让他来看一下这孩子!”“怎么,你还指望他给你算出来这谁家的?”“不是算,是认,我感觉他知道这次案子的某些细节。”“那就带来认。”
那算命的先是一顿演,各种神头鬼脸,直到我一把抓住他手腕,狠狠掐了一下。“哟哟哟哟,疼,小哥快放手。”“我只要你看看这孩子,你认得不认得,少给我来这套唬人玩意?”“小哥,你先放手,我仔细看看。”他盯着那个带回来的孩子看了半天。“哦,我好像有点印象,这孩子有点像那个六指的邻居。”“六指的邻居?”“嗯,六指家往巷里几家,有个人家,不过这孩子好像比那孩子瘦很多。”“你最后一次见那孩子是什么时候?”“三年前吧,至少有三年了,还是六指家带那家人来的。”
宋大哥带着小李哥去抓人了,没想到那家人也没反抗,那孩子父母就跟着来了。“没反抗,说知道算命的被抓,他们就大概知道了。”
宋大哥先问口供,县爷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说吧,你们家的孩子为何埋在那?”“我们家孩子三年前生病了,六指家人带我们去找那个算命的,算命的说,我们家孩子生来体弱,需要采精华而补,我们问他怎么补,他说自然是缺什么补什么,给我们请了一道符,我们花了不少银子的。请回来之后还是没用,我们就琢磨他说的话,缺什么补什么,大夫说这孩子心有问题,需要长期喝药。”“所以你们抓别人家小孩?”“我是做收皮子生意的,经常下乡去收皮子,乡下村里的孩子一般没人看着,我一般会带些糖,找落单的孩子迷晕了带走,既然吃什么补什么,就把这些孩子心给挖出来煮汤给我孩子吃。”“你简直丧心病狂。”“官爷啊,我也是为了救孩子,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上次来认尸,不是带着一个孩子吗?”“那是我大哥家孩子,寄养在我家,我孩子若是死了,家产不都是外人的了嘛。”“所以你杀了那么多孩子?”“我也是挑那些不开心的,落单的孩子啊,他们活着也不开心,不如给我儿子续命。”我们都瞪大了眼睛。“我孩子要活着,可是喝了三年的药,吃了三年的孩子心的汤还是没用,前几日孩子还是死了。我担心你们把我孩子的事情跟这些孩子联系起来,就先在山上勉强埋一下,等你们案子结束再去找个风水宝地。”“你带你大哥家孩子来认尸,也是为了确定我们有没有挖到你孩子吗?”“是的,如果挖到了,我就打算离开这里,跑远一点,哪知道我大哥家孩子一眼认出来那个六指。”“你说起这十几条人命,为什么跟杀了几只鸡一样,他们都是家里的宝贝,别人的孩子啊,你凭什么如此?”“大人,杀也杀了,我孩子也没救回来,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宋大哥气的简直要上去打他。
等到供状交给县爷,他也是大吃一惊,等他顺利送走州府的人员,跑来停尸房外面。“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最近上山挖尸体,大家都来回很多次了,都累了,既然凶手已经落网,他们自然回去休息了,正好我家远,就值班了。”“这案子真令人发指。”“是的,一时之间,真不知道那算命的是不是也要千刀万剐。”“情理上应该,按照律法,他会判得很轻。”“那个凶手似乎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他并不后悔,他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儿子,没问题。”“他很无知,也很麻木,杀了那么多人却毫无悔意。”“县爷,如果让你杀一个人救一个自己的亲人,你愿意吗?”“不知道。”“不知道?”“人啊,肯定有远近亲疏之分,我做不到完全公正,若有一天,因为小宋或者因为你,我要杀一个死囚,我可能选择动手,因为一个死囚可以救你们,这也没什么;但是如果是要杀掉小李救你们,我可能会犹豫,那你呢?”“我也不知道,就像你说的,亲疏之分吧。”“谁都可能成为凶手,只在于一念之间,所以说无论我们多恨那么算命的,他只能依照律法来判罪,不能依赖我们的意志,尊重律法,才不会让我们膨胀,才不会让我们徇私舞弊,律法不仅约束犯人,也约束我们。”“州府的事情都解决了?”“都差不多了,人都走了,礼都收了,大概不会找我们麻烦了。”“县爷你不是不屑于那些吗?”“送礼吗,这叫约定俗成,我不送,就会给我们县衙带来无限的麻烦,固然我可以用我父亲的名义来压制他们,可这和送礼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吗,在我这里,这两者并无差异。”“看来我这辈子都当不了县爷了。”“你还有此志向啊?”“人往高处走嘛。”“那以后本县要着重培养你了。”“开玩笑呢,县爷你还不去休息吗?”“我买了些酒和熟菜,让人送来的路上,打算请大家一起吃的,这次的案件辛苦你们了,我几乎没参与、谁成想这帮人都回家了。”“那就便宜我吧。”“行,我也没吃晚饭呢,一起吃吧。”“正好和你说个事。”“什么事?”“我可能要调任。”“什么?调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