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沉渊面前的结界突然出现裂痕,一道道像蜘蛛网一样不断往四面八方攀延开来。
“快退开!”
伴随着喝声,有什么东西扑进沉渊怀里,电光石火的速度离开原地。
轰隆!
不过弹指之间的前后,一道巨大的雷电轰击在原地。
沉渊看清扑在他身上的人后,落地之际,一个翻转让自己砸在地面上,双手紧紧护住身上的人。
待缓冲过后,阎娘迅速起身,拉起沉渊就跑,边跑边厉声道:“不是让你离开吗?”
沉渊直接道:“我不放心恩人。”
阎娘抽空看了他一眼,没在说话。
轰!轰!轰!
雷电在身后不断追击着他们。
这是没完没了?
阎娘紧锁双眉,这样逃根本不是办法。
这天雷是彻彻底底锁定了她。
“啊!”
阎娘回头查看没注意到脚下的路,被绊倒了。
“小心!”沉渊及时扶住了阎娘。
不过喘息之间,雷电追了上来。
沉渊骤然将阎娘推开,掌心凝聚灵力,阎娘被不容抗拒的力量推开数百米远,人重重砸在地面上却没有丝毫伤害。
阎娘讶然,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立刻看向那个男人。
他虽然拥有不同寻常的力量,但这是相较于凡人来说,他的力量可以肆意操纵人类。
对于阎娘来说,那个男人的力量微不足道,更何况还为了防止她摔伤分出部分灵力出来,眼见丝丝雷电缠绕在他身上,宛若游龙,雷霆万钧即将倾盆而下,阎娘想也不想立刻飞奔过去。
“喂!”阎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天雷还未降下,犹如小蛇一般在他身上游走的雷电已经让沉渊感受到噬心蚀骨的疼痛,他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脚步根本挪不开。
阎娘的呼唤声让他稍稍从疼痛中分出一缕心神来,勉强撑着一股意识,嘴巴嗫嚅着,断断续续道:“别……别过……过来!”
轰!
天雷轰然降落!
……
沉渊眼睛撑开一丝缝隙,些许的光亮让他感到不适,下意识抬手捂住双眼。
“醒了。”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将沉渊散落茫然的记忆渐渐归拢起来。
沉渊诧异。
回笼的思绪也让他的身心渐渐清明起来。
缓慢抬高双手,沉渊适应了光亮,看着自己的双手愣神了一会儿,随即转动瞳眸,瞥了眼陌生的环境,视线就被阎娘攫取过去。
阎娘将一个翠绿的小瓶子递到他嘴边,开口道:“喝了它。”
沉渊想也没想就听了阎娘的话,毫不犹豫将里面的东西喝下去。
凉凉甘甜的液体由口入喉抵腹,很快发生神奇的作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传到四肢百骸,发软酸麻及身体上的种种不适,渐渐消散,不只身体上的康健,力量也恢复了,甚至增强了。
沉渊体内的狐狸亦惊诧不已。
阎娘:“感觉怎么样?”
沉渊惊奇:“好多了。”
阎娘点头:“再休息会儿吧。”
说罢,阎娘就要离开。
沉渊撑起身问:“这是哪里?”
“我们的驻点。”阎娘说完便离开了。
白嫣正从另一个帐幕出来,碰上阎娘询问道:“他怎么样了?”
阎娘:“好多了。”
白嫣:“那就好。”
阎娘看着白嫣手中滴水未动的托盘问:“她还是不吃吗?”
白嫣摇头。
沉渊还是踏出了帐幕,环顾四周,眉头微皱,心下愈发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阎娘转身来到他跟前:“怎么起来了?”
“醒了便睡不着了,更何况心中存疑,便愈发不能入眠。”沉渊定定看着阎娘,问出心中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阎娘答非所问:“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
因为阎娘突如其来的问话,沉渊一怔,随即回神道:“报恩。”
阎娘:“上次你为我挡住了雷劫,这恩情你也已经报完了,你可以走了。”
阎娘坦白直接的话,让沉渊变了脸色,垂眸敛目,显得有些落寞。
稍后他抬头,神情坚定,擅长察言观色的人或许能看出那毅然的眸底下流动着一些怯丝丝的情绪。
“我没有死在那场天雷之下,你又救了我一命。”
沉渊的话外之意,他是非跟不可了。
阎娘不解:“你为何要如此?”
沉渊:“报恩。”
“我若强硬要你离开呢?”阎娘原本平淡的声音染了些许冷意。
沉渊:“你若不愿意看见我,我会离开,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我用生命起誓,必不会再惹你烦忧。”
阎娘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类怎么就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算了,随你吧。”阎娘无奈,摆了摆手走开了。
白嫣上前替阎娘道:“阎娘没有什么意思,之所以要公子离开是为了公子好,还请公子莫要误解了她。”
沉渊:“我明白。”
白嫣踌躇了下,还是开口:“公子已然是自由之身,且身负玄通,但遵天地之理,行君子之道,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应不是难事。”
沉渊听懂了白嫣的话外意,道:“的确如此,这便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白嫣明白了,有的人一生碌碌无为,有的人一生苦苦追求,或为信仰,或为欲望……执着、坚持、不择手段……
眼前这个人浴难重生,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不为权,不为势,不为财,执着想要跟在阎娘身边。
报恩,也许就是他唯一所求,便不再多言,点头离开。
阎娘守在欧阳花间身旁,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喃喃自语:“你怎么这么傻。”
……
一群人团团将阎娘围住,阎娘哭笑不得。
花花的确猜到了她的心思,只不过……
阎娘叹了口气:“我的确有办法寻找天惩之地,只是……”
阎娘看向绿映。
众人的目光随之而去。
绿映有些诧异问:“可是与我有关?”
阎娘:“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吗?”
绿映想到那一夜的谈话,言犹在耳,重重点头:“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