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
“小姐?小姐,您……您怎么回来了?”管家打开大门见到白嫣,甚是惊奇。
“福伯,听闻义父病了,所以赶了回来。”
“小姐,您……”怎么知道?
这四个字还未说出口,白嫣就急冲冲跑进了内庭。
“打扰了!”阎娘跟着跑进去前,点头道。
“打扰了!”小国师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高举着令牌。
这世间能有几人识得他手中那块专属国师的令牌,但是皇族徽记的标识,管家认识,且看见之后震惊不已。
阎娘跟在白嫣身后,七拐八拐到达了曲景天的居所。
如今她无法感知魂息,花花密语告诉她:“的确中毒了,魂魄中含有毒息。”
下人在曲景天的房中进进出出。
“表妹?”
白嫣没有理会,直接进入房中。
“药老?”白嫣先是诧异,但义父的病情很快将这点诧异敛于无形,急忙询问道:“义父他怎么样了?”
药老:“中毒了。”
“中毒?”白嫣闻言,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药老连忙继续道:“白姑娘请放心,毒已经解了,曲老爷没事,我再去配几副药,按时服用,一来清理身体残存毒素,二来调理身体,曲老爷很快就能好起来。”
“多谢药老。”白嫣朝药老深鞠一躬,以表谢意。
药老将人扶起来:“白姑娘不必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大夫的天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罢了。”
阎娘:“药老。”
药老的话,阎娘听见了。
曲景天还没醒过来,为免叨扰到病人,阎娘等人退出了房间。
“仙人,您也来了?”
药老自从听到小国师如此称呼阎娘,就觉得这个称呼非常恰当,非常好,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合适,更妥帖的称呼,便也跟着小国师叫了起来。
生死人肉白骨,能用非常之法,医非常之病,降妖除魔,驱雷掣电,玄术道法远在国师之上,听闻至今所见也不过管中窥豹,如此厉害的人物,怎能是普通人,说是天上的神仙,他都信。
阎娘点头:“嗯,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回晁州了吗?”
药老:“皇上召见,所以来到这暨酆城。”
阎娘:“曲老爷是中了什么毒?”
药老捋着胡须:“中原罕见的毒药,来自塞外,名为天狼毒。”
阎娘眉心微蹙。
“您就是……国师的徒弟,李梅?”意识到称呼不对,赶忙改口:“李小姐。”
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几人的谈话,阎娘循声望去,一名男子正兴奋的看着她。
花花挡在阎娘面前,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来人脸色一变,瞬间心头火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眼前人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他讲话。
“你……”
“晋怀表哥。”白嫣声音响起,阻止了欲发火的人。
“晋怀表哥,你怎么来了?”
“呦,嫣儿表妹,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得劲儿呢?那是我伯父,伯父生病了,他膝下就只有小天这么一个儿子,小天已经不在了,我作为伯父唯一的侄子,就该承担起儿子的责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亲……亲有疾,药……药干嘛来着,哦对了,药先尝,昼……昼夜侍,不离床。所以伯父既然病了,我不得侍奉在侧嘛,诶,这偌大的曲家,还得靠我撑起来,不容易啊不容易。”
“呵。”阎娘在花花身后,不觉笑出了声。
她这一声笑总算把曲晋怀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李姑娘,我……啊啊啊!”曲晋怀话还没说完,人就呈一道抛物线,飞了出来。
赶路过来的管家福伯见有个人从他头顶上方尖叫着,飞了过去,不由目瞪口呆。
始作俑者花花轻甩了甩袖子,不屑开口:“聒噪,猥琐。”
阎娘压不住嘴角,笑了笑。
同样发呆的还有药老。
阎娘看向面色平静的白嫣,问道:“他是谁?”
白嫣:“曲晋怀,阿寒的堂哥。”
阎娘见白嫣对于这位曲晋怀颇有些介怀,但是她没问出口。
“小姐。”
“福伯。”
管家一把年纪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白嫣见状连忙赶过去扶住了老人家踉踉跄跄的身形。
福伯诧异,不由细细看起了眼前人。
小姐她……不一样了。
小姐以往身子骨孱弱,眉眼总显出三分的病态来,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可几个月再见,小姐身姿神态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方才扶着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不可抗拒的劲道,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全然不复往昔的弱不禁风的姿态,依然是那副娇俏的美人面孔,却多了些许英气。
“小……小姐。”福伯惊诧之后,转为喜悦:“您身体都……都好了?”
白嫣:“是啊,都好了,比以前能跑,比以前能跳,还能打架呢!”
福伯:“呦,是吗?”
白嫣:“是啊,现在的我像头小牛一样健壮。”
“是吗?太好了,那真的是太好了。”福伯欣慰的连连点头,他是真心替白嫣高兴。
白嫣:“多亏了阎娘,哦不,是李梅。”忽然想起来阎娘的本名是李梅。”
时隔几个月,感觉一切都物是人非似的,就好像阎娘是阎娘,李梅是李梅,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身为曲家的管家,福伯不仅仅是一个管家这么简单。
这几个月阎娘的名字,怕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尚书府的嫡长女,大妟国师的嫡传弟子。
虽然不曾见过大妟国师的模样,但拥有皇族徽记的令牌,虽是孩童模样,但眉眼却不显稚嫩,沾染风霜,联想到这个月来发生得事情,虽然令人震撼,但其人身份不言而喻。
管家福伯忽然欲朝阎娘和小国师下跪。
花花疾速近前,抵住了福伯的胳膊。
福伯惊讶眼前人一阵风似的速度,明明离他有一大段距离,却眼不错间近到了他的跟前。
小国师也走到了福伯面前:“福伯这是做什么?”
福伯收敛诧异,恭恭敬敬道:“您是大妟国师,草民自当行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