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儿!”
“老大!”
欧阳花间和花花异口同声,大声疾呼。
阎娘就在爆炸的核心位置,叫他们如何不担忧。
一人一鼠踉踉跄跄,不顾一切奋力朝核爆中心跑去。
“我来了!”
乍起的声音让他们骤然顿足。
阎娘从尘烟四起中飞出,手持灵剑,裙袂翩跹,施施然落在他们眼前。
鸾姿凤态,超凡脱俗。
一直以来盘旋在心底二三分的疑惑,今时今刻今日之景,有了一锤定音的答案。
“阎儿……”
阎娘落至欧阳花间跟前,一道灵珠从袖中飞出,欧阳花间当即昏迷过去,在他倒下去的时候,阎娘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人。
“老大,你这是……”
阎娘腾出一只手在虚空中比划,一团灵力呈圆圈将花花包裹其中。
“睡吧。”阎娘轻声道,话音像带有魔力,花花眼皮沉重如铅,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老……大……”虽然意识逐渐模糊,但花花心里清楚阎娘想要做什么。
阎娘想要……还命!
……
“阎儿!”欧阳花间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瞬间,欧阳花间立刻察觉到自身的变化,体力恢复,没有累累伤痕,完好无缺。
欧阳花间全然没有一丝惊喜,反而神情凝重。
“你醒了。”
欧阳花间起身,疾步走到阎娘面前,正言厉色道:“你做了什么?”
阎娘刚取水回来,掐算着时辰也差不多该醒了。
以欧阳花间的性子,阎娘猜到了他的反应,静静看着他,没有半分隐瞒道:“我教你们燃烧生命为代价的法术,我查看了你们四人的情况,欧阳你的代价最大,消耗了五年的寿命,我将你们失去的寿命还给你们。”
清楚欧阳花间一定不会同意她这么做,所以阎娘选择先下手为强。
欧阳花间忿然作色,一把抓住阎娘的手腕。
阎娘手中的水袋掉落在地,水倾口而出。
欧阳花间压抑着怒火,阴沉沉的语气道:“拿回去,我不要你的寿命。”
阎娘:“欧阳,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命由天定,谁也取不走我的命,包括我自己,哪怕少个十年八年,甚至是二十年的寿命,只要老天爷不点头,活到百岁都不成问题,我们立过契约,我答应过你绝不欺骗隐瞒,如此匪夷所思的答案,就看你能否信我?”
“阎娘?”
二人对视良久,相顾无言。
其他人也渐渐苏醒过来。
白嫣刚醒,人有些发懵,起身见到阎娘和欧阳花间不知在做什么,气氛有些凝重,却不似剑拔弩张那般,这才下意识唤人。
欧阳花间松开阎娘的手,人也平静下来,他定定开口:“我信你。”
自熟识欧阳花间以来,我信你,我相信你……他已经对阎娘说了很多遍了。
阎娘能感知到欧阳花间纯净的魂息,他坚定自己的话。
“啊!”白嫣突然惊呼。
阎娘和欧阳花间不再多言,赶忙上前。
原来是护一醒来的时候询问白嫣状况如何。
懵懵然的白嫣陡然惊醒,血腥的记忆一股脑涌上脑海,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仍旧处在战斗中,下意识人就绷紧了。
“护一,小心……”
“白姑娘,已经过去了。”
“嫣儿。”
“阎娘?阎娘,你……你没事?你没事?”白嫣惊喜若狂。
阎娘:“我没事,我很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白嫣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不只他们几个,还有……其他人?
他们神情惊恐,身着奇装异服,莫……莫非……
白嫣:“他……他们是?”
阎娘:“他们是阿必达的族人。”
树僮族作为原始部落,他们与世隔绝,拥有自己的语言,他们不会外界的官话。
因此阎娘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但是阿必达的名字,那是阿必达自己根据外界官话音译出来的,在音形上与他们部落的话有七八分相似,所以一女子骤然听闻,很是惊诧,却又不敢确定。
直到又听见那群人反复说着像是她丈夫的名字,她再也坐不住了,抱着孩子踉跄跑到阎娘跟前。
阎娘的手忽然被抓住,一树僮族的女人抱着孩子,哇哇讲了一堆他们几人听不懂的话,但最后却一直反复一个音调。
阎娘几人面面相觑,那个音调与阿必达很像。
几人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白嫣一下子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阎娘赶忙扶稳了人:“你先坐下。”
奈何妇人听不懂,抱着孩子一直重复与阿必达音调相似的话,急切,哀求,哭泣……
阎娘指点妇人额头。
突然,她道:“你先坐下。”
阎娘这一开口,除了花花,所有人都惊讶了。
地界掌管万物生灵魂魄,每个种族都有每个种族的语言体系,人的语言不尽相同,动物一样也是如此。
身为拘魂使,他们要拘押各种魂魄,首先就要会世间千百种语言,所以成为拘魂使者后有一项天赋技能,便是自发懂得各族类语言。
阎娘眼下是凡人,身为拘魂使者的能力被封印,强行开启的后果就是受天雷惩戒,所以她这一路都是被劈过来的,劈她违背小天道,劈她强行启用拘魂使的能力。
阎娘之所以忽然听懂树僮族的语言,还能说会道,便是强行开启了这一项天赋技能。
“您……您听得懂?”
“嗯。”
“阿……阿必达呢?”
阎娘看着妇人,沉默。
眼前人一脸严肃的模样,妇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阿……阿必……达……他……”
阎娘:“阿必达,死了。”
果不其然,妇人听闻,难以置信下当即晕了过去。
“诶……”
白嫣大惊,急忙上前帮忙扶住人和孩子。
妇人怀中的婴儿似有所感,蓦然哇哇大哭起来。
阎娘伸出指头,指尖带着灵光,轻点在婴儿眉间。
婴儿瞬间停止哭声,安静睡过去。
“来,帮个忙。”
阎娘抱着孩子,欧阳花间抱起妇人,将她们母女安置在铺着厚厚草垫的临时床榻上。
“阎娘,她要紧吗?”白嫣细心看护着她们母女二人,无不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