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刘彻发布诏令,因为纸条上含有贪婪的黑暗之力,刘彻仔细探查之下能够发现,于是所有家中有纸条的,全部锒铛入狱,根据罪行轻重进行判处,这一查,上至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全部阶层都有被贪婪诱惑的存在,卫青也在受到刘彻的传信后改变布防,不到三日便受到两名魇将的联合进攻,由于早做准备,两名魇将只能丢下数万魇鬼的尸体慌忙逃走。向伯虞二人也等来了封赏。
“向爱卿破案功不可没,赏奉银千两,霍爱卿协助有功,赏五百两。”
“谢陛下!!”二人想到又可以听曲,开心的立刻鞠躬谢赏。
“别!向爱卿撞碎了太尉和丞相府的大门,要赔偿一千五百两白银。霍爱卿撞碎了诏狱的屋顶和朕寝宫的屋顶,罚奉三月以儆效尤哈”
二人瞬间呆住,若换做一般人,抢了向伯虞二人资助身世凄惨可怜姑娘的银钱,二人必然是掀桌子拼命的,但眼前乃是当今陛下,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心想反正上次还剩了一些,再去一次也还够,二人见没有油水可捞,也就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等等!”
身后刘彻的声音传来,二人顿时一脸希冀的转身看着端坐在上位的人。
“皇后说,发现你们又偷偷去了青楼?她要朕教训教训你们,照旧,去领二十大板。”
“不!!!”
“伯虞…怎么办啊!我好无聊啊!”
霍去病趴在老位置,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酒杯,向伯虞又何尝不是一样,摸了摸口袋,只剩下三两金子,虽然还可以去一次,但是想到三天下不了床,虎躯一震,将金锭塞进怀中,继续趴在桌子上。
二人在这一个月之内,将麻将,牌九,猜单双,甚至是擂台全都走了个遍,最后发现还是那些家世凄凉的姑娘们更讨人欢心。卫子夫一直在给二人介绍亲事,但全被二人委婉拒绝,一个只能活三年,一个只能多活个十年的人,又何必耽误良人,卫子夫问过刘彻后,不仅未曾消停,反而变本加厉的开始介绍,说是要为霍,向两家留种,吓得二人一月除了早朝,再未进过宫。
“爹!我要吃糖葫芦!”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二人皆是伸头向下望去,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骑在其父肩上,左手抓住父亲的帽子,右手指着角落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吵闹着要吃。
“好好好,爹马上给清儿买…”
二人见到这普通的一幕,内心都深受触动。
“去病,你见过你爹吗?”
“自我记事起,就未曾见过只知道是个县吏”
向伯虞直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霍去病,开口道
“我们去见见你父亲吧…”
“…………”
翌日清晨,十几匹快马离开长安城,向着平安县吏而去。而刘彻,又很巧合的忘记收回向伯虞的金令。疾行五六个时辰之后,前方领路的副将调转马头,来到霍去病二人身前问道
“将军,两个时辰后我们就能到达蒲反县,是否需要歇息一晚再上路?”
“也好,转道蒲反县,休息一晚,养好精力再继续前进。”
“是!”
深夜数十骑进入了蒲反县厩置休息,第二日清晨,因为本就是不急的事情,所以众人准备在县城尝尝美食,体验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
“掌柜的!好酒好菜上来!”
众人走近县内最大的酒馆,向伯虞大手一举,众人分成两桌而坐,众副将要求向伯虞和霍去病另外再坐一桌避免跟他们挤在一起,可二人丝毫不给面子,在众人的欢笑中强行挤了进去。
“哎!客官,上好的鸡鸭鱼肉!慢慢吃!”
不足半刻钟,几十道菜便摆上了众人的餐桌,十几名糙汉子顿时开启了风卷残云的行动,而向伯虞嘴里叼着鸡腿,满嘴油含糊不清的对着掌柜说着再来一份。之后又继续加入了干饭的行列。众人正胡吃海塞的时候,几名身穿甲胄的士兵从门外走来。为首的军士开口调侃道
“哟!老陈!生意不错嘛!”
众人也被这道声音吸引,齐齐转头向着门口看去,发现几人甲胄都是歪歪扭扭的披在身上,顿时失去兴趣,继续埋头苦干。至于别的顾客,看见这些人的到来,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结账逃也似的离开了。
“是是是,官爷,小的这两天蒙官爷厚照,生意勉强好了一些…”那掌柜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边拱手一边回答着那军官的话。
“既然是这样,清洁费交一下吧,五百文”
“可是官爷…小的这个月所有的费用全交齐了呀…”
“啪!”
那军官一巴掌扇在掌柜脸上,霍去病见此,立刻起身就要上前说话却被向伯虞死死拦住。
“现在开始,清理费涨五百文,有没有问题?”
“是是是,这是补上的清理费,官爷您点点…”
掌柜颤颤巍巍的从钱柜里拿出五串铜钱交给无比嚣张的军官,那军官接过掂了掂量,随后开口道
“早点识相不就不挨这一巴掌了吗?”
在掌柜不断的鞠躬道歉中,那几个士兵嘻嘻哈哈的离开了。这时向伯虞才对着掌柜招招手,掌柜捂着脸上无根清晰的手指印,疾步走到向伯虞,向伯虞对着走出去的几人扬了扬头询问道
“这些将士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那掌柜眼神暗淡,摇了摇头叹息道
“哎,客人你有所不知,自从新任县令上位后,将他这些原本是地痞流氓的亲戚召集起来全部安插了官职,专门替他敛财,百姓们都是怨声载道,小的也快要做不下去了…”
“为什么开不下去了?”
“杂税太多了…”
“官家不是就那几个税吗?”
“这里不一样,县太爷增加了几十种税啊…杀猪税,清洁税,出门税,卖菜税,买菜税数不胜数…如果不交,这些奉命管理县城的官爷们就会来连人打砸。”
“砰!”
霍去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阴冷,显然是已经动了真怒。
“知道了,谢谢掌柜。”向伯虞礼貌的道谢。
“哎,各位客人还是赶紧走吧,若不是祖宗基业在此,我也早就逃难去了…”那掌柜摇摇头,转身回到了柜台。
“欺人太甚!”
霍去病气不过,起身走出门外,作势就要上马,向伯虞赶忙拦下他
“你要干嘛?”
“我要去宰了这里的县太爷!”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事还是要去县衙看看才知真假!”
“嗨呀!真麻烦!”
霍去病重重的一跺脚,脚下的地砖瞬间裂开,路过的百姓见此,犹如见到蛇蝎一般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损坏公家财物!”一道声音自街角传来,又是那几名刚刚收了清洁费的士兵。
“所以呢?你待如何?”霍去病丝毫不留情面,直接顶了回去。
“按照法例,罚纹银十两!”
那士兵打量了这十几人,除了前方两人穿的还算干净,后方十几人都穿着麻衣一脸寒酸样。也就放心的敲起竹杠。
“什么?一块地砖十两白银?一两银子就够五口之家一个月开销,你这什么地砖?”
连向伯虞都吃惊的询问。
“地砖二两
运送费二两
切割费二两
安装费二两
保养费二两,共计十两!”那所谓的将士趾高气昂的细数每一项支出。
“噗!你们赚钱比沿途抢劫都快啊!”向伯虞先是憋不住笑出了声,随后看向几人的眼神逐渐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