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波原本想着先将这些个花魁姐姐给集齐了,之后让她们先在醉芳楼里开展剧本杀业务。
常规的花魁接客业务其实非常的传统和程式化,这些原则上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无非是先表演才艺,然后是焚香煮茶,再者就是谈人生谈理想。
当然,酒楼玩的就是欲擒故纵,吊着这些臭男人的胃口的套路。
可被相同的玩法吊久了,难免也会让人厌倦,而前世在年轻群体中越来越火的剧本杀则可以完美解决这种消费倦怠的困局。
写一些新奇好玩,但又点到为止的剧本,既能满足那些男人的想象,又不缺乏情趣,反而会让人欲罢不能。
而且剧本这个东西,完全可因人而异,进行个性化定制创作,这项业务若是一经推出,势必会在洛城的服务业引发轰动性的效应。
可丁小波后来却否定了自己的这种安排。一来,若是以业务形式推出来,以几个花魁江湖地位,肯定收费不菲,而这就把很多没钱的人给排除在外了。
而且那些有钱的公子哥怎么吃得起演话剧这种精神和肉体双重重压下的苦?
二来,这几个花魁姐姐可都是转型要做演员的人,若是再从事这种低端的服务业务,对于日后打造她们的人设也是极为不利。
所以,丁小波果断舍弃了赚这种小钱的想法,而是打算直接开启海选招募模式。
前期的筛选先由工作人员进行,海选入围,能力出众的,则可以从几个姐姐之中挑选一人,进行对练。
最终被留下的,丁小波则会跟他们签一份跟前世差不多的演艺合同,进行相关的培训之后,即可投入到第一部话剧的创作之中。
吃完晚饭,丁小波正窝在醉芳楼专属贵宾套房内码字,正写到兴头上,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哪位?”
“弟弟,是我!”青婉的声音听起来温婉,少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姐姐今日出门可是有了成果?”丁小波立即开门将人迎入屋内。
“弟弟莫不是在姐姐身上装了眼睛不成?”青婉早就调整好了心态,见到丁小波脸上也并无异色。
“早些时候见姐姐匆匆出门,便想着姐姐必是去找自己的那三个好姐妹去了。”
“托弟弟的福,三个妹妹都同意了。”
“那是托姐姐的福才对,要是没有姐姐亲自出马,弟弟要说服另外几个姐姐,那可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这些都是小事,姐姐自会搞定。眼下还有一件重要之事,姐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知弟弟。”
看着青婉一脸的凝重之色,丁小波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
“姐姐虽然在弟弟这里吃了瘪,也甚是不喜弟弟的做派,但姐姐却非常欣赏弟弟的坦荡。既已决定跟弟弟合作,那今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知道弟弟跟那姓卢的不对付,最近又听闻三殿下看上了弟妹。虽然此事一旦出口,极有可能会给姐姐带来无尽的麻烦,但弟弟馈赠身契之人情,姐姐不得不还。”
丁小波也感受到了青婉眉宇之间的纠结,知道此事定然事关重大。
青婉下意识朝房门方向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轻声说道:“三殿下跟卢麒元之间,极有可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闻言,丁小波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因为这件事,看似合理,却又极不合理。
如今皇帝老儿虽然五十岁不到,正值壮年,但下边几个儿子早就按捺不住明争暗斗起来。
大皇子早在三年前就被立为储君,而那个二皇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明里暗里开始跟自己的兄长较劲。
皇帝老儿自然看得明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生在帝王家,这种局面迟早得面对,早些操练起来也好。
三皇子虽然也是皇位有力的争夺者,却是摆出一副玩世不恭,喜欢调戏良家妇女的做派来,让人一度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对皇位的争夺。
这些情况,崔东山很早就跟丁小波科普过,可如今青婉给他的这个信息却让他闻到了一丝搞事情的味道。
“姐姐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从姐姐到琼楼开始,就从未见三皇子去过,倒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见过不少回。这三皇子若是从不进酒楼还说得过去,可他虽不近亲崔家却醉芳楼的常客。
我那另外三个妹妹那儿,三皇子也都光顾过,可他却从不去卢麒元坐镇的琼楼,这就非常可疑了。”
“姐姐难道仅凭三皇子从不去琼楼就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当然不是,这只是姐姐事后才想到的。
卢麒元有个非常重要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是个辽人,叫肖达。他是琼楼的常客,姐姐也陪了他好几回了。
差不多是在一年前,姐姐在一场宴席上无意中瞥见了一块从肖达身上掉下来的羊脂玉坠。当时这块玉坠还是姐姐亲手捡起来交还给肖达的。
肖达这人,虽是辽人,但姐姐之前相处下来,却感觉他比一般的汉人还要温文尔雅一些,只是那晚被我撞见了那枚挂坠,一时情急,竟喊出了一句粗俗的辽语。
那枚玉坠上面刻有一只貔貅。而这种相似的极品玉坠,姐姐在大皇子和二皇子那里都曾见到过。
这玉坠是皇帝赠与他几个儿子的,每块玉坠上边分别雕刻有龙生的九子。而这貔貅,我事后打听得知是属于三皇子的。
姓卢的事后也曾多次试探与我,但皆被我应付过去。”
“若是姐姐所言废墟,那这三皇子跟卢麒元确实有着极不寻常的关系,而且这两人还牵扯到了辽人,这就很不对劲了。”
虽然无意介入到皇子们的争权夺势之中,但丁小波还是被青婉所提供的信息给震惊到了。
丁小波送走了青婉之后,就直接去找了正在包厢里吃晚饭的崔东山。
崔东山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这崔掌柜除了对丁小波带过来的海货和金石学院感兴趣之外,无论是暴富还是话剧坊,他都不曾过问。
每日大清早出门,深夜才回,崔东山在做什么,丁小波也从不过问,但是今晚得知的这个消息,他觉得实有必要告知崔东山。
可当丁小波郑重地将此事告知于他,从他的表情上却不见丝毫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