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六,你们海鲛帮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承受不住戴家的怒火?”
包金龙立马冲上前,指着小六鼻子开骂了。
“包管事,还请稍安勿躁,做买卖的规矩我懂。
你且瞧仔细了,眼前的这批鱼,都是被挖了鱼鳔的毛鲿。
忻掌柜搞这场拍卖,无非就是为了给他的大世界做宣传,断不会做有损买家利益的事情。还请包管事和周总管放心。”
小六保持着微笑解释道。
“那这批鱼的鱼胶在哪儿?之后是否会拿出来售卖?”周尧倒是一直一脸微笑。
“回周总管,我只知道这批鱼胶不会在甬州城售卖,至于最终会流向哪里,请恕在下无可奉告。”小六说完就是一抱拳。
“好,若是忻家有出售这批鱼胶的意向,烦请第一时间告知我状元楼,在下感激不尽。”
周尧也干脆,说完就带着包金龙押着拍卖得来的鱼快步离开。
“诸位,来捧场的,都是客,我大世界自是不会让大家空手而回。”
小六说完就示意大家都过来排队免费领毛鲿鱼。
这鱼都是大家伙,鳞片也厚,好在这大世界不缺解鱼的刀具和师傅。
差不多每一辆鱼车配备了一个切鱼的和一个发鱼的,在场的人每个人都差不多领到了2-3斤的鱼块。
会去排队领鱼的,自然都是吃不起毛鲿鱼胶的,不过能吃到这么大的毛鲿鱼,对这些人来说,也足够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陆陆续续,丁小波把剩下的近五百条鱼都给拉到了大世界,将近十个人一起切鱼,不到一个时辰,这批鱼就都给免费发放了出去。
虽然鱼已经发完,可还是有不少人陆续从城中的各处闻讯而来。
在状元楼的六楼的山河厅。戴光剑正沉着脸一言不发。
今日发生在大世界的事情,他已经知晓。
原本是为了低调,他这次才没有亲自前往,可他也知道,就算他亲自前往,该发生的,也无法避免。
若是他这次带队前往,那丢脸的人可就是他了。
不过不管怎样,戴家在忻家的大世界吃瘪的事情眼下算是人尽皆知了。
“这丁家村三番五次让我戴家难堪,你们居然一问三不知?
难道你们打算继续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丢脸丢下去不成?”
戴光剑边说边摔杯子,简直气得牙根痒。
让边上的宋斌、包金龙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有周尧仿佛置身事外,淡定地一批。
“公子,这丁家村,我黄鱼帮马上派人去调查。”宋斌说完就立马开溜了。
“公子,这丁家村在我看来多半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刘闻跟忻州联合起来,确实给戴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囤积毛鲿鱼胶,多半也是为此次上贡。
从现场鱼的数量估算,刘闻他们屯下的鱼胶,不下三百之数。
不过刘闻会这般行事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上贡之事,所耗银钱甚巨。
忻家和项家一时间也无法给予太多的资助,通过在洛城转卖这批毛鲿鱼胶,刘闻倒是可以极大地缓解资金压力。”
周尧待戴光剑冷静下来之后,淡定开口道。
“有没有办法可以将这批鱼胶给偷出来,或者就地销毁?”戴光剑脸色稍稍有些缓和。
在这状元楼里,戴光剑唯一有些忌惮的,或者说是有些敬重的就是这周尧。
周尧能稳坐这状元楼采购大主管多年,除了自身能力突出外,主要还是在戴家高层有人。
至于是什么人,戴光剑至今都没有调查出来,这就不得不让他重视眼前这个笑面虎。
“倒是可以让杜顺派人去试试,不过我以为这办法多半行不通。
乡下村子可不如我们这甬州城,生人很难混入,若是带人强行硬闯,那些渔村可都是民风彪悍出了名的,怕也是很难讨到半点便宜。”周尧认真分析了一通。
“那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还请周叔教我!”
“公子之前不是认识了一个叫周封的人么?他就是从那片渔村出来的。丁家村跟周家村应该差不了多少路。”
“周叔的意思是让周封去探一探丁家村的虚实?”戴光剑忽然眼睛一亮。
“正是。这周封能从小地方一路打拼到城里,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他在地方上自然也有自己的势力。
与其贸然让杜顺出面,还不如找周封这样的地头蛇出马来得更加妥当些。
而且这周封显然是有求于戴家,那正好可以给他一个纳投名状的机会。”周尧稳如老狗,笑脸依旧。
“周叔此法甚好!包管事,你这就替我约一约那周封,晚上就定在这山河厅。”
戴光剑心情大好,而边上的包金龙也如蒙大赦,赶紧告退去安排。
大世界事了之后,丁小波去了趟陆家。
家中施展不开,四张鲛鲨皮如今还晾晒在忻家码头的库房里。
这几张鲛鲨皮虽然贵重,可忻家人他还是非常放心的。
陆柳宁不在家,居然是跟忻钰一起去郊外的驿站马场学骑马去了。
骑马确实容易上瘾,特别是好的马,它通人性。
丁小波也就带着她去了两次,陆柳宁就变得欲罢不能了,如今还带上了忻钰。
忻钰之前还有些抗拒,可试了之后,竟然比陆柳宁还要痴迷。今日这趟就忻钰发起的。
得知陆家要前往洛城游玩,忻钰也非常心动,毕竟长这么大,最远也就去过临城和苏城,远在千里之外的都城洛城,对她也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可她眼下正在为镇海楼的海上舫船营业做各项准备工作,实在是走不开,最多之只能忙里偷闲骑骑马散散心了。
告别陆明之后,丁小波直奔渔政司找刘闻。
“小波,两百名的民夫已经找齐了,都是从附近村镇找的老实人。
既然你胸有成竹,那这次上贡,就让周平和周初陪你走一趟,我就坐镇渔政司,等你们顺利凯旋如何?”
刘闻如今的状态已经发生了明细的变化。
从原先的愤世嫉俗,开始向玩世不恭切换,这另一种极端,更让周平和周初难以招架。
”刘爷就不怕我卷了这二十万留在在洛城不回来了?”
“那我还真就不怕,任大人说了,这钱得等上贡回来之后,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