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去帮忙安排他们的晚餐,黑瞎子几人都集中在房间里。
黑瞎子侧身拉开一条门缝往外观察,对面那户人家正对着他们的窗户后面,有人在观察他们。
将房门轻轻合上,黑瞎子转身朝屋子里的几人点头,示意暂时安全。
“我与那村长握手时,发现他是个练家子。”
懈雨辰回想方才接触到的村长手上的茧,那绝对不是干活留下的,而是经过长久的握刀才能形成的。
“练家子?那这么说这个村子果然不一般!”曲祁禀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从我们进到村子里,明里暗里就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剩下的几个人自然不是普通人,他们早就察觉到了,只是看着小蛇一副我发现了,你们竟然没发现的骄傲小模样,几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
懈雨辰挠挠他的下巴,曲祁禀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小蛇真厉害,竟然能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
孩子是需要夸奖的。
听到懈雨辰的话,曲祁禀眉眼弯弯,心情无比舒畅,若是此时他变换成蛇身,大概尾巴甩的啪啪作响吧。
房门被敲响,村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几位客人,我家老婆子准备好了饭菜,先下楼去吃饭吧。”
黑瞎子拉开房门,村长热情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这个村长对他们未免也太过于热情了。
曲祁禀悄悄在系统的频道里私戳他们:“这个村长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他是灵蛇,虽然未成年,但是对于某些气息,还是比较敏感的,这个村长给他的感觉是,虽然看起来很热情,但是这种热情似乎是带着某种目的,他看他们几个人的眼神,不,尤其是看他的眼神有些过于热烈。
就比如现在虽然村长是正对着大家的,由于他是站在黑瞎子右手侧边,而村长的眼神时不时往他这么瞅。
黑瞎子墨镜下的眸子划过不知名的光芒,薄唇勾起,有意思!
“好嘞!麻烦村长了,我们这就下去,走吧走吧,去吃饭喽!”黑瞎子长臂一伸,捞过侧后方的曲祁禀,带着他往外走去,村长连忙在前面带路。
“我家老婆子做了些我们苗寨的特色菜,几位客人可以尝尝。”
村长笑容满面地端出一盆汤放在桌子的正中央,招呼着曲祁禀几人吃饭。
曲祁禀面露乖巧地朝村长笑笑:“谢谢村长伯伯,这些菜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样子。”
村长闻言哈哈大笑:“喜欢就多吃一点,还有这个鱼汤,这可是我们这边独有的溪山鱼,肉质那叫一个鲜美。”
“真的嘛,那瞎子我可得试试了。”黑瞎子率先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在嘴边,下一秒送入口中。
“嗯!好吃!”黑瞎子咀嚼几下,忙竖起大拇指,又是一连夹了好几块鱼肉吃下,赞不绝口。
村长摸着自己短短的胡子,笑的诡异:“喜欢就多吃点,多吃点!”
曲祁禀几人也纷纷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吃起来。
“村长你也坐下来吃啊。”曲祁禀给村长挪了个位置出来。
村长摆摆手:“你们几位客人先吃,我家老婆子给我留着呢。”
吃着吃着,村长看着曲祁禀晃了晃脑袋,不解的问:“小客人你怎么了?”
还没等曲祁禀回话,黑瞎子一头栽进自己端着的碗里,張起靈和懈雨辰也闭上眼倒在桌子上。
懈雨辰在倒下去的时候,甚至还特意挑了干净的一边倒下。
曲祁禀也晃了晃脑袋,在倒下去的时候,被村长接住。
紧闭双眼的曲祁禀在系统频道里大笑:“哈哈哈哈瞎子你怎么把脸埋在碗里了,你就不能学学人小花哥哥,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倒嘛。”
黑瞎子:“我这不是为了表演的更真实一点嘛,哪里像花儿爷这般刻意。”
懈雨辰:“滚!”
張起靈:“别说了,有人来了。”
几个人立刻停住了在频道里插科打诨的动作,纷纷闭紧双目,用耳朵倾听声音。
来的人挺多,根据脚步听来,估摸着有三四个,而且有一个女的,应该就是村长老婆吧。
“怎么样,都倒了吗?”村长老婆问道。
村长点头:“用醉息草煮过的溪山鱼,足够让他们睡的不省人事了。”
“那就好,阿爹这个人赶紧给他带过去吧,再晚了布吉就要被献祭了。”一个沙哑的嗓音响起,衣袖摩擦间可以听出这个人抬起手,不知指向谁。
“行,你赶紧的将他带进山把布吉换下来,悄悄将布吉带走,走了以后你们就不要回来了,去外面的大城市生活。”村长说道。
曲祁禀直觉,这个人指的应该就是自己,布吉,献祭,换人。
刹那他就明白了为何当时村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的热切,这个村子要举行什么献祭,被献祭的这个叫做布吉的人,应该是村长的亲人。
自己的突然出现,让村长有了想法,让自己代替布吉去献祭。
曲祁禀感觉到自己被一个高壮的男人扛在肩上。
这个男人转身的时候,曲祁禀的小腿重重的磕在桌角,要不是他咬牙忍耐,可能就要痛呼出声,他敢肯定,自己的小腿一定撞青了。
“阿爹,这个人我带走,剩下的三个怎么办?”沙哑的男声响起。
村长也很苦恼,一次来了四个人,这些人进村的时候,村里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些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还能不清楚。
村长老婆就比较狠心:“当家的,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们扔进息龙潭,反正都是些外地人,咱们这个小地方,突然少几个外地人也没什么的吧,再说了我看这几个人穿的都不便宜,还有外头那辆车,布吉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好能开走。”
“行,老大你去换布吉,你们两个跟我一起,把剩下的这几个,找辆板车,给我拖到息龙潭去扔掉。”
曲祁禀努力地假装自己现在是个昏迷不醒,浑身无力的人,感受着自己被扛着离开。
曲祁禀:“我被这个人扛着往山上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