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怎么样倒是无所谓,但人品差的人可不能娶。
“你胡说!”
见对方如此污蔑自己,柳依依把桌子一拍,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那看来就不是认错人了。
可是这些事儿,她也没干过啊!
这家伙口齿清晰,也不像喝多了撒酒疯,那准是受过刺激,脑子有病没错了。
估计是在旁边偷偷听见她刚才做自我介绍了,不晓得刺激到了他哪根神经才做出了过激举动。
哎哟喂,今天点儿够背的。
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碰上个妄想症患者。
假如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和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根本就讲不清道理,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相对于柳依依的气急败坏,对方倒是显得极其淡定:
“怎么,被当众戳穿老底儿,嫂子恼羞成怒了?”
“你别叫我嫂子。”
柳依依一听他说这两个字,胳膊上就起一层鸡皮疙瘩。
“也对,毕竟你们都分手了,继续这么叫的话,的确有点儿不合适。”
男人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那就……前嫂子?”
柳依依越发抓狂:“你什么也不用叫,有话直接说就行。”
“行,那我就把想说的话,都直接说出来好了。
这次我之所以会过来找你,除了想小小地教训你一下,替我哥出一口气之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就是想把你们谈恋爱这几年,他花在你身上的钱,还有那套房子要回来。”
听到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旁边的领班忍不住开口劝道:
“柳小姐,按说这些是你们的私事,我们外人不方便插言,但毕竟二位是在这里起了争执,所以我斗胆说几句,希望您不要见怪。
刚才这位先生一时冲动,向您泼洒咖啡的行为肯定不对,可从情理上讲多少我也能理解。
要是您突然不想结婚了,分手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不是应该把人家的钱和房子还回去呢?”
郑刚频频点头,随声附和道:
“是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靠劳动赚来的钱,花着才安心哪!”
这些人怎么都不肯信她,而去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柳依依简直百口莫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我真的不认识他,你们相信我好吗?”
结果,每个人都摇头叹息。
很明显,都认定了她是个始乱终弃的白眼狼。
“事到如今,连大家都看透是怎么回事儿了,你怎么还好意思狡辩呢?
为了赖账竟然装傻,柳依依你可真贪心。
当初,我哥属实看走了眼,爱错了人。”
说完,男人深深叹了口气,并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这一次,柳依依没急于反驳,而是安静了片刻。
不对。
这个人讲话条理清晰、充满说服力,装模做样地演技也很好,这根本不是一个疯子能做到的。
刚才,除了向她泼可乐之外,他还提到了要钱和房子。
会不会是哪个穷疯了的流氓,在意外得知她的名字之后,跑这儿敲诈勒索来了?
柳依依越想越有可能,假如这样的话……那就得换个办法应对了。
继续生气肯定是不明智的,只能坐实了她在恼羞成怒。
柳依依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即,尝试着跟他辩一辩理:
“这位小哥儿,你真的认错人了。到目前为止,我既没谈过恋爱也没和任何人订过婚,更没伸手向谁索要过财物。
假如你仍然坚持认为我曾和你哥谈过恋爱,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来向大家证明一下。
比如情侣照之类的总不可能没有吧?现在就让你哥发几张过来吧!”
郑刚他们怀疑她也不要紧,反正自己也没做过亏心事。
等接下来,这个男的拿不出证据,大家就知道真相了。
对方听完了,一点儿没带怕的:
“发照片多麻烦呐,直接把人叫过来当面对个质,不就完了吗?
实话告诉你,我哥现在也在这家咖啡厅里,就坐在那边的卡座区。
本来我是看他心情不好,寻思着带他出来散心的,结果碰巧在这儿遇到了你。
其实,从刚才你一进来我就打算过来找你了,他念着过去的情分一直跟我说算了算了。
可我这个当弟弟的,实在见不得亲哥吃亏,就趁他接电话的工夫,跑过来替他讨公道了。
怎么样,你敢不敢见他?”
柳依依扬起眉毛,更加不怕:
“当然,你把他叫来吧!”
没想到,还是诈骗团伙。
叫过来也可以,当面锣对面鼓咯。
最多就是找个陌生人,冒充她的未婚夫呗?
假的真不了,来了之后一对话,对方就会漏洞百出。再加上拿不出照片,他们马上就会露馅儿。
她还就不信了,自己这个单身了二十一年的人,还能让人硬给按个婚约对象不成?
小个子男人掏出手机,低声说了几句之后,转头对柳依依说:
“马上来。”
在那些围观的人眼中,这个热闹就要进入精彩环节了。
负心女、旧爱、新欢,三个人即将碰面,简直就是修罗场有木有?
这不比电视剧吸引人?
那些喝完咖啡准备离开的客人,为了能把这出狗血情感大戏欣赏完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续杯。
事情没处理完,领班和保安自然也不能离开。
郑刚需要给媒人一个交代,故此也站在旁边没走,准备确认一下最终结果。
其实,也是担心他们会争执起来。
他考虑着柳依依不管再怎么不对,毕竟也是熟人介绍的相亲对象。
她前任的弟弟不是个善茬儿,万一动起手来肯定是女方吃亏,到时候自己好歹也能拦着点儿。
就这样,一群人都纷纷瞪圆了眼睛,齐刷刷盯着卡座的方向,等着瞧热闹、看八卦。
十秒钟后,从另一端的卡座区,走过来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
柳依依和大家一样,自从男人的身影一出现,她的视线就锁定了他。
只见他穿着一件卡其色高领绒衣,下身搭配同色系工装裤和皮鞋,手腕上戴着一枚时尚手表。
表链闪闪发亮。
笔直而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