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男主并没认出自己。
他口中所说的感谢,指的也不是那天的事。
还好,还好。
这样一来,剧情可以继续了。
只要谨慎小心一些,继续隐藏好相貌和声音,不要露出任何破绽,应该问题不大。
说起来,这男主接连被欺负,可是真够倒霉的。
先是那个工头,再是那个醉鬼,马上自己也……
希望他坚持一下,跨过这几道坎儿,终会否极泰来的。
张莉在忽悠完顾念之后,立刻兴奋地拉起娇娇的手,正准备开始炫耀自己之前参加选美比赛时,曾获得过多少夸赞与倾慕。
忽然听到耿宇辰的话,不禁惊讶地转过头来:
“念念,你不是从不喜欢管闲事的嘛?今天怎么发善心帮起人来了?”
最奇怪的是,帮的还是个店员。
谁不知道,顾念平时最看不上这些人,出来消费时态度嚣张得很,心情不好就拿他们撒气。
别说帮忙捡东西了,不找茬儿投诉、骂他们几句就不错了。
张莉这么一嚷嚷,其他几个女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这一边。
娇娇:“怎么,念念帮人了吗?”
孙太太:“帮谁了?”
张莉指了指耿宇辰:“喏,就是这个店员,据说是帮人家捡东西来着。”
“真的假的?”
娇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远处垂首站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啧啧称奇:
“热心助人?这根本不是念念的风格嘛!”
孙太太:“咱们顾大美女帮人,确实不怎么多见啊!”
就连一直拘谨地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摆弄手机的张娜,在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也忍不住抬起头,一脸好奇地望了过来。
顾念瞥了张莉一眼,这个人话可真多。
本来别人都没在意,就她总能发现问题。
这要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怕是还糊弄不过去呢!
顾念明眸微动,立即想好了说辞,用夹子音回答道:
“凡事都有个例外嘛!你们也知道,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帅哥。
刚才我来的时候,他在走廊捡东西。
我看他身材不错,想近距离欣赏一下,便过去帮了个忙。”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将视线在耿宇辰身上,打了个一个转儿。
看罢,娇娇冲顾念挤挤眼:“哟呵,原来如此啊!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
孙太太也笑着调侃:“哈哈,我就说嘛!这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顾大美女,不愧是你啊!”
张莉拨了拨头发,嗲声嗲气地说:“这个服务生,瞧着身材确实不赖,念念可真有眼光。
认识这么久了,我最佩服念念这一点——特别善于观察又独具慧眼。无论在何时何地,总能发现美好事物。”
张娜小脸儿微微一红,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便又低头玩起了手机。
“那是当然。”
顾念扬起下巴,露出被闺蜜夸奖之后,应有的得瑟表情。
其实,她也挺佩服张莉的。
每次都能找到好词儿硬夸别人,连好色都能形容得这么清新脱俗,胡说八道起来一点儿都不尴尬。
靠违心地奉承富婆蹭吃蹭喝,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至少自己就不行。
在一旁低头站着的耿宇辰,听完顾念的一番解释,内心涌起一阵反感。
随即,又被一群女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甚至还有人对他品头论足,一张俊脸迅速变得铁青:
“要是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既然是自己认错了人,那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等一下。”
顾念开口叫住他,将准备好的台词稍作改动,流里流气地说道,“之前就觉得你身材不错,虽然不算魁梧但很有型。
等你又过来送东西我才发现,这小模样长得也挺带劲儿,连声音也是我中意的类型,就像给我量身定做的似的。
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咱们就一连见了两面,说起来也是一种缘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念,名下有很多产业。平时,最喜欢结交朋友。
来,坐下陪顾姐喝两杯,聊聊天认识一下。完事儿,赏你五千块小费。”
闻言,张莉咂了咂嘴,露出羡慕的表情:
“这位小哥儿,你被我们富婆姐姐看上了,运气可真好哟!”
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羡慕。
顾念对男人格外大方,只要相中了就狠狠砸钱,动不动就送天价礼物。
只可惜,这位富婆对性别卡得太死,不然她也很想成为其中一个。
显然,耿宇辰与张莉的想法不同,并不认为被富婆看上是一种好运。
“不好意思,女士。”
他向后倒退了一步,和顾念拉开了距离,语气低沉地拒绝道:
“我只是个服务生,陪客人聊天喝酒,不在我工作范围内。”
顾念弯唇一笑,搭配上脸上的妆容,显得表情格外狰狞:
“上班时间不行,那先加个微信,下班联系如何?陪我吃顿晚饭,一样给你五千。”
耿宇辰摇了摇头,仍旧不为所动:
“抱歉,我们酒吧有规定,不能私下联系客人。”
“怎么,五千嫌少?”
顾念从沙发上站起身,悠哉游哉地走过去,拦住了对方的去路,“那……一万怎么样?”
“不是钱的问题。”
耿宇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攥得死紧。
从刚才到现在,他忍了又忍。
要不是怕连累同事,恐怕早就翻脸骂人了。
吃苦受累他都不怕,甚至被骂两句、打几下也没关系。
唯一受不了的,就是以色侍人。
他现在的确很需要钱,但绝不可能放弃自尊,去赚这种恶心的钱。
“那是什么问题呀?”
顾念边说边弯下腰,从茶几上拾起点歌用的遥控器,动作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来,看着我来回答。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干嘛总喜欢低头呢?简直暴殄天物嘛!”
“请您自重。”
这下,耿宇辰可受不了了。
他一把挥开遥控器,愤怒地睨向顾念,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耐着性子与她商量,“都说了,我只是服务生,不会做这种事。希望这位女士,不要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