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太阳就像是点头之交关系的朋友,不会如胶似漆也不相看两厌。目光相触时总是暖洋洋的。
大课间的广播体操结束阮瑞敏的右眼皮就开始一直跳,她轻叹了口气认命的捂住右眼,避开人流量多的地方走。
“你没事吧?”
杨婷婷和于娜挽着对方的胳膊,从后面拍了拍阮瑞敏 ,“眼睛里进东西了吗?”
“没,眼皮一直跳。”
于娜做了个拿笔写字的手势辨别了一下左右。
“啊,那你小心点,注意脚下哈。”
阮瑞敏笑得眉眼弯弯,:“好,我知道的。”
她这一路走的悠闲,踢踢脚下的石子,摸一摸花丛里的叶子,好不自在。
“嗯?你不会办在这干嘛?”
江佑宸在楼梯口靠墙站着,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黑色的圆领无帽卫衣。
似是一如初见般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抬头望了过来,笑得肆意,“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就这么好看?”
然后阮瑞敏把右手横了过来,盖住了双眼。
江佑宸直接被气笑了,走上前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又用指腹轻揉了下。
“等会再闹,先跟你说个事。”
“你说。”
江佑宸抬了抬下巴:“今天班主任互换,陈静在班级里了。 ”
没事没事,就一节课。阮瑞敏这么安慰自己。
“她说徐姐的那两节课他全都上。”
老话说的一点没错,眼皮跳的原因找到了,得了,毁灭吧。
她倒也不是非要找陈静麻烦,但谁能保证陈静不找她麻烦呢。
不可能因为不想时间就此放过你。
江佑宸从校服口袋里拿了块手表看了眼:“还有一分钟,回班吧。”
“走,回班。”
看起来阮瑞敏这节课和以前徐姐在台上讲课相差无几,就是一节课都没抬头。
“好,这节课先讲到这,下节课我们继续来讲。同时我也会比这节课提问的同学更多,希望大家可以利用这十分钟的课余时间再用心理解一遍作者要表达的含义。”
说完陈静就踩着短高跟鞋离开了教室。
“她上节课提问了?”
要不是看见她书上也是满满的笔记江佑宸有可能就直接觉得她这是发了一节课的呆,根本没在听课。
“同桌,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听课又没完全听的吗?”
“你别取笑我,她下节课肯定找你。”
“找呗,大不了站一节课。”
“我还以为你要吹嘘一番呢,你骨气呢?”
“昨天晚上和排骨一起放锅里熬成高汤了。”
阮瑞敏千防万防都没想到陈静找事的角度回那么刁钻。
一上午的课还加上个大课间操让阮瑞敏只想找个地躺着睡一会。
“阮瑞敏你起立。”
她把板凳完后挪了挪站了起来。
“我在上面讲课你在干嘛?你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
陈静一直冷静的讲完了上一课,现在突然开始大吼,所有人的目光都积极在了这。
“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想。”
“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想你会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阮瑞敏轻皱了皱眉头,现在找事都不打草稿了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对我是有什么不满意吗?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些。”
她直接半靠在墙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当时第一次月考陈静站在这问她是什么态度是一模一样,破罐子破摔班的开口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那应该就就是什么意思。当然了,态度也一样。”
她顿了顿又嫌陈静脸色不够难看版的补充到:“打哈欠这个事儿你要是看见我打你也会吧?那你在课堂上打哈欠是在干嘛?”
陈静被这话噎得脸都黑了,“你给我站着听。”
阮瑞敏侧了侧身,把椅子塞进桌子下面。如果忽略了陈静的脸色,一副好学生听话的模样。
这一举动没有让陈静的脸色又丝毫缓和,反而越来越难看。
放学铃声响起,他们班却没一个人出去。
陈静在讲台上悠然的喝着茶,吃吃不说放学。
“你们着急吗?”她站在讲台上往下扫视了一圈:“我觉得你们应该是着急的,每次放学就你们班跑的最快。饭吃的那么积极,平均分是不是也该涨一涨?”
她低头继续喝了口茶,依旧没有人说话没人动。
“单独的成绩是单独的,你们班平均分上不去还是说明你们有很多的同学成绩都不尽人意,所以我觉得你们班的平均分还是有必要向A班看旗的,这点还有待提高。”
说完这句话周宇鑫是第一个有动作的,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把饭卡挂在指尖绕了两圈回头问:“兄弟们,没人去吃饭吗?”
王凯跟着站起来:“谁最后一个到谁买单。”
然后班级里的所人有就跟接到什么指令一样分别从前门和后面一溜烟的就跑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从新坐下的阮瑞敏和江佑宸还有陈静互看生厌。
“等A班重新像以前一样拿到三分之二的演讲稿之后再来说别班的平均分吧,谁班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揪着一个点说也太没必要了吧。”
陈静径直除了教室门。
阮瑞敏长舒一口气:“累死我了。周宇鑫再不起来我就要饿成干了。”
“面包,吃吗?”
“不吃是傻子。”
“你就这么相信你和我能一直占着这演技稿的三分之二,这么有信心?”
“我干嘛非较这个真,就算我们没占到这三分之二的演讲稿,她难道还能反讽我不成?你不说我不说,谁能证明是我和她说的这句话?”
江佑宸看着往嘴里塞着面包的阮瑞敏突然就笑了。
和她在一起久了,有时候觉得事实在她嘴里都能颠倒黑白,但又觉得还挺好玩的。
“慢点吃,去食堂?”
“我歇会,脚疼。”
“行。”
“你说明天徐姐会不会发飙?”
“你觉得用等到明天?今天下午就都要去办公室了。”
“徐姐迟早被我气死。”
“怎么这会儿又你蔫吧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证明你气过她?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阮瑞敏突然就有了一种看了一场现学现卖表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