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会是来笑话你呢?”莫晴秀又气又急,“你再怎么说也是我养大,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我就算你再怎么失望,也不会愿意看着你嫁给一个傻子。”
话说着,莫晴秀抓住宁若安的手:“若安,肯定还有办法,你不能嫁给一个傻子,不然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能有什么办法?”宁若安哭着又甩开莫晴秀的手,“宁山峰和姚桂凤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拿我给他们儿子换回一个儿媳妇,除非我去死,不然他们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妈,”宁若安又对莫晴秀叫起了妈来,“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凭什么要我来遭种种的罪,凭什么我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她宁夜呢?”宁若安脸上的表情阴狠了起来,“凭什么好处都让她给占了,什么罪都让我给受了,没这样的道理,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妈,”宁若安抓住莫晴秀的手臂,“我的人生已经被毁了,我已经没办法活了,但我又不甘心这样去死,所以你要帮帮我。”
“你不是也很讨厌宁夜那个亲生女儿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帮我弄死宁夜,这就算没办法让她一尸两命,那让她失去孩子也是好啊!”
其实说到底,宁若安还是舍不得去死,不然她自己亲自动手就是了,干嘛还要让莫晴秀替她动手。
“宁夜已经快要生了,这要是趁她不注意推倒她,那就算不会要了她的命,也肯定能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妈,”宁若安又哭了出来,“你帮帮我好不好,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你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最疼爱的女儿怀抱着不甘去死吗?”
莫晴秀扯开宁若安抓住她手臂的手,还连忙后退了两步,眼神惊恐看着她:“你怎么会生出如此可怕的想法,到底是我对你的教育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你打从根上就烂掉了。”
此时此刻,莫晴秀对这个养女真的是感到可怕,可怕得让她脚底发寒。
先不说她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知道要护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这就算是之前那个糊涂的她,可就算再怎么糊涂,她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去害自己亲生女儿的命。
更何况她要是真敢去害自己亲生女儿,那她焉能有命,指不定连丈夫也要被她连累丢了性命。
宁若安能没考虑到这层吗?
不,她当然知道。
只不过是她根本不在乎养母和养父的命而已。
宁若安脸上的表情一变,露出可怕的神色:“这么说来,你不愿意帮我喽!”
“呵呵!”宁若安阴冷的笑出声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莫晴秀最虚伪了,口口声声说有多么疼爱我,其实心里最在乎的还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然你也不会求宁山峰把我带到梨花村来。”
“为的不就是想让亲生女儿看我这个养女的笑话,看我在宁家受尽折磨,好让你的亲生女儿狠狠出口恶气。”
莫晴秀一脸心累看着宁若安:“看来你是真疯了,也是真恨毒了我,我莫晴秀何其可悲可笑,怎么就把你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当成宝一样疼不说,为了你还那样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只见莫晴秀缓了口气,随即表情冷厉了起来:“我告诉你宁若安,你休想伤害我的女儿,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女儿的。”
话一落下,莫晴秀就起步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明明最疼的不是我这个养女吗?”宁若安发疯般的怒吼道:
说到底,宁若安还是在意莫晴秀的,所以她实在接受不了,莫晴秀竟然为了宁夜来威胁她。
莫晴秀忧心忡忡回到地里继续干活,而程柏松自然是立马就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啦?”程柏松看着妻子问道:
莫晴秀向那边的姚桂凤母子俩看了一眼,这才小声对丈夫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等回去牛棚再跟你说。”
妻子都这样说了,程柏松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当他们中午回到牛棚时,程柏松听了妻子的话后,直接就破口大骂起来:“畜牲,畜牲不如的东西,她宁若安简直就不是人。”
“你小声点,”莫晴秀赶紧说道,“也不怕让别人给听到了去。”
要知道,牛棚可不仅仅住他们夫妻俩而已,还有另外两个人呢?
“我这不是太生气了吗?”程柏松气呼呼道,不过声音到底小了下来,“宁若安她是疯了不成,她怎么能对咱们小夜有那么可怕的想法。”
“还有,她在不甘心什么,她凭什么恨咱们小夜,她之所以会要嫁给一个傻子,完全是她父母的原因,她凭什么把恨意宣泄在小夜身上。”
“好了,我们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提醒一下小夜吧!”莫晴秀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晚上偷偷去小夜家一趟,让她好好在家里待产,别再出来下地干活了。”
“我看宁若安是完全已经疯了,她现在就是巴不得拉咱们小夜一块死,加上我们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毕竟宁若安还什么都没做,我们就算去跟村长告发她,只要她不承认,我们根本就拿她没办法。”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小夜待在家里别出来,那宁若安就找不到机会对小夜下毒手。”
“唉!也只能这样子了,”程柏松叹气道,“就是不知道,小夜会不会把我们的话听进去,毕竟咱们伤她孩子的心,实在是伤得太深了。”
虽然事情是妻子做的,但他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挽回妻子做下的错事就出事了吗?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伤害女儿的心也有他的份。
“都怪我,都怪我,”莫晴秀忍不住抹起眼泪来,“我现在越想就越恨自己,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糊涂成那样子。”
“我现在已经不敢指望小夜能原谅我了,我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一辈子无病无灾的,那我就很满足了。”
“好了,你也别再自责了,”程柏松安慰妻子道,“你要这样想,如果当年不是你的糊涂,小夜就要受我们的连累,还不知道会跟着我们怎么遭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