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冶本来只是想来看看谢婉清是否像他一样睡不着。可是当他看到谢婉清的睡颜,可耻地做了个决定。
既然他整夜睡不着,而罪魁祸首却睡得这么香,那不如……让他挨着她睡一觉。
无冶是心满意足地睡了,无畏却苦了。他要为自家世子偷鸡摸狗的行为守夜,免得被人发现了,而且他还不能睡,要在天亮前把自家世子叫起。
你说他这是什么命?干得都是什么事呢?
无冶临走时,想到这里的守卫居然对他进入后宅都毫无察觉,便让无畏派几人过来在谢家暗处守护谢婉清。
谢婉清整夜睡得很舒坦,甚至觉得暖烘烘的。
第二日起来,她觉得活力回来了。
无冶动作也很快,派人到谢家的铺子里,无论好茶还是差的都拉走了,还多付了银钱。
等谢婉清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傻眼的。
不过无冶也知道低调,派去的是生面孔,就算铺子里的伙计都知道谢家的茶都卖光了,至于卖给谁就不知道了。
有了这笔钱,谢家的生意还能继续经营下去了。
谢婉清特意去蹲点知府夫人,见知府夫人小姐进了首饰店,便假装偶遇般跟了进去。她想求知府让她见自己父亲一面,毕竟几日过去了,也不知道人是如何的。
当然如果找无冶也可以,不过谢婉清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了。
“母亲,这套头面真好看!”知府小姐看着一套新款的头面。
“小姐真有眼光,这是小店刚到的京城货,五百两独一份!”掌柜的见知府小姐喜欢,赶紧推销起来。
听到价格,知府夫人手微微一缩。他们家背景不强,能混到知府这位子全凭自家夫君本事。倒也不是说拿不出这五百两,就前几天谢家都送了一千两来着呢!可是明年夫君的三年考核便到了,她得留着银子去京城打点打点,就算升不了,起码也要在原来的位子上坐着吧。
见自个母亲有些犹豫,知府小姐撒娇道:“母亲,这头面刚好配我的衣裳,您不是还要带我去舅家贺寿吗?”
知府夫人是京城里的庶女,当年没把她送去做小,能给她许个书生,已经算对她很好了,所以她没有什么嫁妆产业。也是自己夫君争气会专营,才爬到这个位置上。
她夫君如今成了知府也被母家高看一眼,这不她嫡母寿宴马上要到了,她想着带女儿去拜寿,顺便给她相看个好人家,嫁到京城去。所以这才出来给自家女儿挑些穿戴的,希望到时候女儿能出彩一些。
“知府小姐好久不见!”谢婉清当做才看到两人,连忙上前打招呼。
“你是?”知府夫人打量着来人,这女子长相明媚,生的一副好相貌,这要是在京城里,恐怕有一番争抢。
“母亲,她是最近家里出事的谢小姐!”知府小姐倒是有见过谢婉清几面,还记得她。
知府夫人没说话,她也混迹了这么多年,如何不知是这谢婉清有求自己才凑来的。
“听说知府小姐生辰快到了,可是在挑礼物?相逢不如偶遇,不若我今日先送小姐一份生辰礼吧!”谢婉清笑眯眯地说着,元宝那边也让掌柜的将那头面包起来直接拿给知府小姐身边的丫头。
知府夫人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了一眼谢婉清,问道:“求什么?”
谢婉清低声回道:“小女想念父亲,想看一眼便好!”
知府夫人没说话,带着女儿走了,当然也带上了那套头面。
谢婉清松了一口气,她求的不多,五百两买个见面已经非常贵了。
不出一日,便有人通知她准备准备去见谢老爷了。
当日,谢婉清把首饰全收了,只做丫头打扮,带着铜宝跟着领路的要府衙监狱去了。
初初见见到父亲,谢婉清的泪水就控制不住落下了。
“父亲!”谢婉清也不顾的周遭的脏乱扑了上去。
“清儿!”谢牧之激动地站起来,他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原本看起来还是俊俏小生的模样。哪想才几日便苍老了许多。
就算没有在府衙里受苦,可每日的担惊受怕总也让人难熬。
“清儿,家里怎样了?你母亲可还好?”最让谢牧之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妻子,如今她又有身孕,就怕会受不住打击。
谢婉清扶住父亲,忍着泪宽慰道:“家中都好,无事!您且挺住,我想那茶引不是甚重要的,重要的谁要害您!若是只是茶引的事,以往不过就是补些钱的事!”
谢牧之冷静下来,点点头:“这几日我也是这么琢磨的,就算惹不起,大不了你把家中生意都盘了,变卖点家财带你母亲回老家去!只要你们无事便好。我这种情况最严重不过就是充军,连累不上你们!”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谢婉清知道谢牧之说的老家是哪里。
当初他们防着若是谢牧之出意外,谢氏家族的人会欺压他们孤儿寡母,谢牧之早早把能动的财产都转移走了。
他们是生意人,知晓狡兔三窟的道理。
这事也就夫妻二人并谢婉清知道。
“左右近日父亲要好好保养自己!”谢婉清把带来的包袱都摆出来,有棉被,衣裳,干粮等。
帮父亲归置好这些,谢婉清见时间不多了,忙又交代道:“千晨哥已经去京城打听消息了!我这也找了人帮忙。您安心等我接您!”
谢牧之总算见到女儿,担心家里的心情也没那么焦急了,他想了想还是交代道:“清儿,这世道不能随便信了人,哪怕是你千晨哥!”
谢婉清一愣,惊讶道:“父亲是说……”
谢牧之摇摇头:“也不是,只是不要想着全盘依赖他人,也给自己留条别人不知的退路好!”
谢牧之顿了顿:“千晨自小在我们家长大,又一心为你,我想许不是他,但这次茶引却是全由他负责的。咱们做生意的,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所以不能把宝全到一块!”
谢婉清听明白了,不是说谢千晨不好,只不过谢牧之在教她,不能掏心掏肺地相信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