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大叔,你认识本堂主嘛?”
白忱靠近坐在留置室左上角的诡异F4,这四只诡异凶狠无比的面相,放在渊下宫里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他们坐在石板上,冷着眉头正在商量着,怎么样才能跟屠夫干一架。
毕竟他们也没有看过规则,不知道屠夫在整个西风公寓C栋的重要性……不过他们也不识字,很多规则都是进入脑海中的,只有石板上的规则是个意外。
“老大,我想好了,我把我左手给卸了,磨成骨刀,等屠夫过来,我他娘的直接一个滑铲,把这个胖玩意儿的下盘给劈了!哥几个上去就捂住眼睛,一顿猛打,打完就跑!”
一个小个子诡异拍了拍自己的左胳膊,刚说完就要卸胳膊,却被另一个诡异拦了下来。
“老四,咱们不急,最近我认识了城东的铁匠,他说在诡异到来之前,他在璃月的千岩军里面待过,还教了我一招野马分病!待会我先试试!”
几个诡异热烈地讨论着,一边用为数不多的脑细胞,脑补自己三招两式如何奏效,完全没有听见有人叫他们。
“这些诡异……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派蒙悄咪咪地躲在胡桃身后,下巴趴在肩膀上,打量着眼前的那群诡异。
“没事啦派蒙,虽然这些诡异傻乎乎的,但是本堂主从小就听过一句话,叫做大智若愚,说不定他们有大智慧呢?”
白忱清了清嗓子,提了两个音调:“大叔!你们认识本堂主吗?”
F4齐齐回头,目光呆滞着看向白忱。
“你……不是西风公寓的宿管嘛?怎么在这里?”
“对哦,我也见过这个小姑娘,大白腿可嫩了,不对啊,我记得她不是克莱尔先生的人嘛?”
“咳咳咳,说的没错,本堂主就是克莱尔先生的人,这次过来是帮大家出去的!”
白忱骄傲地叉着腰,右手在空中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将四个诡异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接着又甩着耳畔的流苏,指着头上往生堂的标志。
“本堂主呢,不仅仅是宿管,还是往生堂的堂主,今天来到C栋,是来超度……喔不对,引导大家逃出去的。”
“只要听本堂主的话,肯定就会有搞头!”
四个诡异面面相觑,CPU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恨不得把脑子直接拼一起。
白忱又忽悠了一番,从三岁倒立背书,到西风教堂单挑神像无事发生,把几个诡异唬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还是牛高马壮的老大一拍膀子,大吼道:“那行,胡堂主,今儿哥几个就跟你干了!老子早就看那头猪不顺眼了!”
白忱双手抱拳,粉色的目光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向着诡异F4挨个敬礼。
“那好,如果你们听本堂主的话,本堂主教你们一首歌,只要唱完这首歌,我们就能一起打败屠夫了!”
虽然这个要求很离谱,但是这些诡异只是傻坏,所以一旦他们相信了,很少会对这些决策有什么怀疑。
这些傻坏的诡异,在过去是生存不下去的,太容易相信人,又太固执听信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像黑社会里面,那些为了老大的心灵鸡汤而牺牲生命的可怜马仔一样。
但是在诡异世界……规则反而成为了他们胡搅蛮缠的庇护所。
直到……他们遇到了古灵精怪的胡堂主。
“那行吧,胡堂主你就教我们哥几个就是了!”
白忱点点头,凑近了F4,小声地低吟着:“那我先偷偷教你们,等屠夫来了你们就大声唱。”
“来,跟本堂主唱。”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
三丘丘采药四丘丘嗷!”
“嗷嗷嗷!”
“嗷嗷嗷!嗷呜!”
留置室里就像突然来了一群傻了吧唧的狼,在角落不停地嗷嗷嗷。
派蒙也在一旁指导着,教了半天,这群诡异才学会了丘丘谣。
接下来,就等着屠夫了。
没过多久,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屠夫肥硕的身躯再次挤了过来,沉重的脚步声让所有留置室诡异的心跳都快被支配了一样,一颤一颤地抖动。
当屠夫接近留置室门口,用臃肿的眼珠子寻找下一个处刑对象的时候,白忱一个起身,一头棕色的秀发在半空中飘逸地划出一道月牙儿。
看到眼前的少女起身,几个诡异也跟着起身,在派蒙的指挥下开始唱起丘丘谣来。
“大啾啾冰了二啾啾桥!”
“三啾啾材料四啾啾嗷!”
“嗷呜嗷呜嗷呜!”
虽然唱得不能说是五音不全吧,也能说是遗臭万年。但是歌声却实打实的有效果了。
屠夫突然停在原地,不再动弹。屠刀咚地一下砸在地上。
其他诡异见状,一拍脑门,大呼:“卧槽,还真有用?我们也唱吧!”
丘丘谣的队伍一下子壮大了不少,只有白忱和派蒙没有开口唱歌……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屠夫确实有反应了。
他身上的皮肤越来越红,血液流动地越来越快,就像愤怒地公牛,已经将蹄子死死地踩在地上,带着将要踩裂大地的愤怒,时刻准备冲撞人群。
可屠夫的目光却变化了,他不再凶狠,也不再严肃。目光只是轻轻地扫过这些唱歌的诡异们。
接着,他说话了。他近乎哀求地跪在地上。
“不要唱了!不要唱了!”
“该死的,你们不要唱歌了!不要……”
“呜呜呜……呜呜呜……”
他硕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像一个孩子一样,啼哭着,在地上翻滚着。
众多诡异见状,一部分继续唱着丘丘谣,另一部分则是想办法将门锁打开。
可仅仅几秒过后,屠夫突然嗽地一下,用一种诡异地角度直起身子,一刀砍断了铁栏杆,两只手敞开,激动而欣喜地呼唤着。
这姿势,就像足球国那个著名的耶稣像一样。
“喔!自由!自由吧人子们!自由吧!”
“吼吼吼……晚飞的雏鸟,飞吧……”
两句话说完,他的肥硕的肚腩上裂开了一道两人长一人宽的血口,跟着喷涌的血液爬出来的,是无数的断肢。
有的是手,有的是脚。有的甚至只是一只耳朵,一只指头。
他们被砍断了,却有着独立意识,就像一群苍蝇一样,朝着诡异这边冲过来。仿佛在寻找自己的主人,获得真正的自由。
可是,对于诡异和胡桃来说,这些断肢的浪潮,却如同看门的疯狗群,等着撕扯下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