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主没有看到有刚出炉的客户呀?”
刚才的声音确实奇怪,可地上并无血迹。
派蒙惊恐地看着白忱,扯了扯黑色的短裙。
而人群已经逐渐散去,各处开始恢复一些烟火气,一副喜气和睦的样子。
一位风度翩翩地骑士走了过来:“您好女士,我是来提醒您,您只有六天了,请马上找到工作。”
他的铠甲挥洒着银光,显得朝气十足,抛下这句话,那个骑士就离开了。
哪来这么不礼貌的人?!就连死去的客户躺板板都知道躺的笔直呢!
不行,非得给他带来点往生堂的小小震撼!
白忱抓起路边的石头,气鼓鼓地冲上去,手臂挥在空中,却被一股力量扯住了。
“胡桃姐姐!你怎么了?!他是执政官啊?!”
派蒙的小珍珠在眼眶里打转,整个身子直接抱住了白忱的手臂。
执政官?
轰地一下,白忱感到大脑一阵眩晕。
直到这时,白忱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诡异污染了。
刚才一瞬间,白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自己似乎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恨不得立马给执政官一巴掌。
而且……怎么能让胡桃老婆的身子被诡异玷污呢?!白忱,你真不是个人!
白忱本来想给自己两巴掌清醒一下,但是想到这可是胡桃老婆的身子,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幸好刚才只吃了一小块,白忱晃着脑袋,没多久就清醒了过来。
果然,整个街道还是和之前一样,死气沉沉,充斥着血腥味。
风度翩翩的骑士也变成了一袭红衣的执政官。
而喷泉广场上,陡然是十多具尸体,两个身形硕大的屠夫正拖拽着,将那些尸体拉到小车上,向着蒙德大饭店那边拉过去。
拖行的血迹将整个喷泉广场的鲜红又染上一层,让人看了反胃。
“胡桃姐姐,你刚才怎么了?!”
“没事啦,谢谢派蒙,我们先去酒馆看看吧,顺便我们去找找费丹。”
白忱拉着派蒙,向着天使的馈赠酒馆走过去。
早上的酒馆人并不多,只是寥寥几位客人坐在酒桌前喝着闷酒。
知道白忱当上新宿管,前台对眼前这位古灵精怪的元气少女尊重了不少。
他不仅主动介绍了一下费丹先生的行程,还送了两杯酒,虽然都不是能喝的样子……
白忱来到楼上,找了个戴因斯雷布同款座位坐下。
派蒙知道胡桃姐姐在思考,也没有打扰,便从边上扯了根小木棍,戳着酒里面的活蛤蟆。
白忱则撑着下巴,开始整理现在的线索。
今天早上的朝拜会上,执政官分发的那些‘力量的种子’应该是一种控制手段。
这些执政官们仿佛构筑了一名新的神祇,而将原来的风神巴巴托斯贬低的一文不值。
通过这些‘种子’公民可以看到一个美丽的世界,感受到自由的气息。
可是这真的是自由吗?这里的规则无疑是对公民的枷锁。
就像须弥的梦境一样,剥夺了大家梦的权力,却在真实生活中,营造出梦的样子。
这里的居民也很奇怪,他们虽然是诡异,但是保留着人性。
他们既被规则所受限,似乎又从规则中受益。
可是诡异的控制力按道理来说是更弱的,白忱自己都控制不住。这些诡异在‘种子’的影响下,到底是如何不触犯规则的?
除非不可言说需要他们活着。
不过……
背后的不可言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白忱也处理过不少规则怪谈的案件,但凡产生这种诡异,被诡异寄居的元凶往往保持着一丝人性。
和单纯的怨恨不同,所有的规则怪谈的核心只有一个。
那就是用自己的规则,去衡准人类的尺度。
而规则的创建,则是人性对于整个世界的把控。
但是这么凶残的诡异……它真的有人性吗?
白忱一边晃荡着酒杯,一边决定换个思路,先从规则着手。
既然来到规则怪谈世界,作为龙国的代表,肯定是要达成S级成就的。
目前规则构成威胁的有如下几个:派蒙、作息时间、名册、工作以及维持室内卫生和朝拜会。
剩下还有些未确定真伪的规则,比如风车菊和嘟嘟莲,以及房间等。
还有一些模棱二可的规则,就比如说‘自由’这种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胡桃姐姐的灵魂附体,白忱的大脑此刻异常清晰。
世人都知道璃月有一个古灵精怪,办起事来却极其严肃的胡桃。
却并不知道在前一任堂主去世的时候,尚在年幼的胡桃是怎么样从生死边缘之地走出,看清人生的大彻大悟,最终得到了神明的启示,获得了神之眼。
白忱感觉此刻自己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运转。
在蒙德混吃等死两周,就达成个A级成就,怎么像是往生堂堂主的办事风格呢?
而且自己不是还有系统嘛?来点作用啊系统,本堂主刚通过朝拜会这种生死关卡,怎么不给点奖励?
【嘿嘿,那自然是有奖励的!】
【恭喜胡桃姐姐解锁岩王帝君的语音包,系统即将自动更换语音包哟!】
???这也能算奖励嘛,魂石呢?
虽然内心很崩溃,但不知为何,白忱竟然还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肯定是身体的肌肉反应吧。
“行吧,那系统你说一句听听?”
【好咧!】
【天……天理尝蛆!天理尝蛆!天理尝蛆!天理尝蛆!】
“艹!不要这句啊!”
……
于此同时,腰子国的阮文阿也来到了朝拜会。
阮文阿的祖上是越战时期的老兵,对于躲避极其擅长。而在腰子国的国情下,他毫无疑问,是符合南亚地区优秀的匹配机制的。
所以阮文阿一路上,靠着自己在电话诈骗公司强大的反侦察能力,混进了人群中,并且没有吃下红色的圆球。
可当执政官屠杀那些反对神邸的孽徒之时,没有受到污染的阮文阿还是被吓出了声。
就像十多台绞肉机开进喷泉广场一样,血肉都飙到阮文阿的脸上了。
他想要逃,却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抓住自己。
“怎么了?您是感到不自由嘛?为什么要脱离我们自由的赞美歌呢?”
眨眼间,喷泉广场又多了一抹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