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请讲一下姓名和户籍，顺便再留一个电话号码。”
也许是经历过刚刚的事情，此时这两位刑警的语气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生硬，转而带上了些许尊敬的意味。
见到这两位刑警都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杨杰觉得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蹬鼻子上脸，而是好声好气地将自己的姓名，户籍和电话号码都说出来。
但等到林河的时候，林河沉默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林河。”
见状，杨杰赶紧为他解释，免得引起误会。
“我这个兄弟也是北河市人，至于他的电话号码嘛……”
“手机掉水里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这个兄弟联系就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看杨杰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个好的借口，林河就直接给了一个双方都能下台阶的交代，而后他顺带就现在的情况问了一嘴。
“可以了，只是你们之后不要惹事情，不然就算你们有再大的本事，我们也会将你们抓拿归案！”
虽然知道自己的威胁并不能起多大作用，但这个中年刑警还是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这关乎于他的责任。
“好好好，我们肯定不会犯事的。”
林河无奈地应承下来，随后就走到那本邪书面前，满脸厌恶地拿起了这本邪书。
看见林河已经要走，杨杰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待下去，于是他和这两名刑警道了一声歉之后就赶忙追上林河的身影，一同进入电梯之中。
“你怎么对那两个刑警态度这么差？”
听见杨杰的话语，林河斜瞥了他一眼，而后反问道：“咋的，你还想牵连更多人啊？”
这让杨杰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怎么一回事，自己都已经被这些事给搞得焦头烂额了，要是再牵连到其他人，岂不是罪过。
“你心地还挺善良。”
“废话，你当我是啥了，我可不是那种烂完的人。”
哪怕在林河还没有穿越过来之时，他作为一名律师也是会经常帮那些没钱的人免费提供法律援助。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保全自己的同时，尽量避免伤及无辜。
“我要开始翻书，你不要看过来。”
上了车，为了以防万一，林河还是交代了几句。其实他也不用多说，见识过这本书厉害的杨杰压根就不敢正眼看多一眼，甚至于为了尽量拉开距离，他还将座椅拼命往前拉。
“倒也不用离这么远吧。”
“保险起见，保险起见。”
虽然知道杨杰是为了保险，但是林河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气后，硬着头皮翻开了书皮。
《您好》
翻开书皮，映入眼帘的一页空白的书页，虽然其上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却让林河松了一口气。
“这东西还挺有礼貌。”
“礼貌个屁啊，你知不知道你每翻一页用的都是自己的生命力？祂现在就是在白白损耗你的生命力！”
听见斯德尔的这句话，林河顿时脸色一黑，捏着这本书的手指微微发白，显然被气得不轻。
《开个玩笑而已》
“你少给我玩这一套，赶紧给我消除杨杰他老妈污染的方法！”
《一颗“寿神”信徒的心脏或者苍白教团的教众骨头一块》
看见这两个听都没听过的邪教组织，林河感觉头都大了，犹豫片刻后只能先问问斯德尔，而不是继续问这本邪书。
“这么说？”
“苍白教团我知道，但是寿神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估计应该就是那个大鲵公司的核心骨干。”
“那就先讲一下苍白教团吧。”
“这个要从伟大的梅林大人说起，也就是我这一炼金派系的开创人。祂在年轻的时候就见过这个教团，不同于当时主流的死后转生的信仰，他们则是认为死后才是永生，于是在这种信仰之下他们便诞生了一个名为死神的神祇。
又因为他们相信只有肉身死亡之后才能重生，于是就在当时掀起了一场名为苍白天灾的灾难，将半个大陆的国家都化作白骨之地，也正因为如此，那个死神也由此踏入了次神位阶。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梅林大人对这个教团的评价一直都是，一个走错路的好教团，一个被执念创造出来的伪神。”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苍白教团就是一个信仰死亡的教团咯，那这两个选项之中是不是就可以排除苍白教团的教众的骨架了？”
听完斯德尔的介绍，林河第一时间就认定这个选项是错的，但斯德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你认为的消除污染的方法是什么样的？你以为是肉身和灵魂都消除污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都要舍弃肉身才能免除污染，你觉得一个普通人能做得到？”
“你的意思是……”
之后的话语林河已经说不出口了，沉默许久后他猛地合上书籍，带着沉重的心情向正在开车的杨杰说道：“把车停好，有件事要跟你讲清楚。”
让杨杰靠边停车自然是为了防止等一会他情绪激动，控制不住车子，导致发生车祸。
杨杰刚刚一直在开车，没有注意听林河与斯德尔的交谈，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一个情况。但林河这句话之中的沉重，还是让他的内心咯噔了一下，连带着方向盘也不由得偏了一点，险些撞上隔壁车道的一辆车。
竭力控制住心中的慌乱后，杨杰才将车子停到路边，而后赶忙转头看向林河。
“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我已经知道怎么消除你老妈身上的污染了，而且是两个办法。”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这两个办法的效果可能都不太如意，”
林河的这句话让杨杰心神恍惚，瞳孔涣散，好半会都吐不出半个字出来。林河见状也没有催促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杨杰缓过神来。
“可以和我讲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总的来说，不管你是施行这两种方法中的哪一个，你老妈都不会是以前那个人了。”
“我……我打个电话。”
沉默许久，杨杰打开车门，和林河说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