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天,林河与杨杰又回到了陵园之中,回到他们初次结识的地方。
不过不同于之前,此时的陵园却是给了这俩人一种恐怖诡异的气氛,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蹲伏在其中,仿佛随时都会蹿出来给予林河等人致命一击。
杨杰实在想不通林河为什么还要跑那么远回到这个地方,这里前两天才发生过命案,此时还是处于封锁状态,他们这三人还是穿过警戒线才得以进来的。
“林河,这里不会再出现那种诡异的东西了吧?”
“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要来。”
老实说,林河心里也没底,特别是那晚上的诡异噩梦,此时就如梦魇一般在他脑海之中浮现,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得他惶恐不安。
这倒也怪不得他,毕竟深夜下的陵园的确有些诡异。
在夜色的深沉中,远处的石碑隐藏在树木的阴影之中,恍如与周围的黑暗混沌为一体。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而沉静的氛围,混合着湿润的土壤和枯枝败叶的气味。偶尔,还会有几只在陵园中活动的鼠类出现,它们的响动在静谧的夜色中犹如破裂的音符,刺破了陵园的寂静。
每当这个时候,这些声响都会引得林河与杨杰头皮发麻,受惊似的向声响发出的方向望去,生怕是什么亵渎之物从坟墓之中爬了出来。
之前他们两个都是无神论者,自然不怕那些有的没的,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这种东西,但现在不同了,他们知道世界上有比鬼还要恐怖的玩意在游荡,等待着啃食他们的机会。
再度环顾四周一次之后,林河确定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才放心下来,随后拿出那把黄金匕首,招呼着杨杰往他这边靠,随后在后者疑惑的神色之中低声说道。
“小心斯德尔,我怀疑他已经被污染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如果他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况,你就马上下死手。”
说完,林河便将手中的匕首交于杨杰,而后在后者迷茫的眼神之中拿出了一面镜子。
在蒙昧的黑暗中,隐匿的仪式开始了。
月色昏暗,星辰隐匿。阴森森的陵园中,仅有一束黄色的蜡烛光在摇曳。烛光面前只有林河一人端坐着,烛光后面则是那面镜子,镜子里林河也是闭目冥想的模样。
随着仪式的深入,镜子开始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这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蠕动,形成各种模糊的形状。然后,逐渐清晰起来,显现出的是一片漆黑、混沌的世界。
这个变化自然无法被林河察觉,但是另外俩人就不同了,特别是准备趁着林河冥思之时下毒手的斯德尔,在看见这个变化之后,眼中浮现一抹忌惮的神色,随后惊疑不定的收回已经探出去的利爪。
而镜子中的林河却在这个时候猛然睁开双眼,先是直直盯着镜子外的三人许久,在斯德尔与杨杰两个人被盯得头皮发麻之后他才收回目光,然后缓缓起身离开了镜面。
此时的林河感觉自己好像是睡过去了一样,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灰色的雾气之中,周遭都是些由白色雾气形成的人影游荡。
这让林河不由得兴奋起来,连忙想要去触碰这些人影,打算从他们嘴里问一下事情,但没等林河靠近,他们就会提前消散在黑色雾气之中,再寻不到一丝踪迹。
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之后,林河便有些气馁,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突然,一个巨大的影子在混沌中浮现。它的形状虽然无法辨认,但那种恐怖和威严的气息是如此的令人胆寒,仿若祂只需要吹一口气就能让林河消散。
这气势压得林河甚至直不起腰来,只能趴在地上喘息。等待许久,就在林河已经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血红色的字缓缓出现在半空之上,那居然是一个“秘”字!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林河已经知道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了,就是那本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书。不过没等他高兴起来,就感受到一阵阴风袭来,裹挟着他的身体离去。
镜子外,那俩人也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古老而恐怖的气息,特别斯德尔,已经被吓得两股颤颤,不敢再对林河有一点想法。
“咔嚓……”
突然间,原本完好无损的镜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而后原本灰蒙蒙的镜面也恢复正常,倒映着林河与烛光,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随着镜面上的裂痕愈来愈多,直至最后布满整个镜面后,这面镜子终于不堪重负,在他们面前爆开,只留下一地的碎片。在镜子爆开之后,林河也终于恢复意识,深深吐出一口恶气之后才感叹一句。
“呼……终于有方向了。”
听见这声感叹,一旁战战兢兢的杨杰马上高兴起来,刚刚心里的恐惧一瞬间都丢到不知何处去了。
“下一步怎么做?”
“睡觉,等天亮。”
“啊?睡觉?”
“对,睡觉。”
虽然心里有百般疑惑,但杨杰还是选择听从林河的话语,毕竟现在他也只能信任林河了,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至于斯德尔,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看不出深浅的家伙,刚刚那股古老而恐怖的气息给他的印象过于恐怖,让他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心理。
另一边,在林河等人离开近两个小时之后,距离坠车地点两三公里的下游,一个短壮的身影缓缓从幽暗的江水里爬上岸。
仔细一看,这个身影身上穿着的正是之前林河他们所追逐的那个美女的衣服,不过不同于之前她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此时的她活脱脱就是一个怪物。
短短两个小时,这人就已经变成一个老婆婆,松弛的皮肤让她的这张脸变得十分瘆人,昏黄浑浊的眼睛也不复之前的明亮动人。
难以想象,这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在短短两个小时之中变成这副模样。
“到底是血伶教派的人,还是苍白教团的人?”
站立了好久,这人才喃喃自语了一句,似乎是搞不明白刚刚在那辆车上追逐自己的是哪个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