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发现走廊里已经堵满了人,不少人议论纷纷,面上都带着些许担忧,其中还是以杨杰最为担忧。只见他不停地拍打着房门,不时还叫喊几声。
不多时,房门便打开了,杨父只是开了一小条缝隙后便不再开启,而后用身体堵住之后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人说道:“打扰到各位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各位就散了吧。”
见没有热闹看,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散去。等散的差不多了,杨父才招招手,示意杨杰进了门。
而林河则是闪身回了房间,打算继续审问斯德尔,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被污染得无可救药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只能下杀手了。
镜头回到杨杰父子身上,杨杰在进入房间之后就感觉到了丝丝不对劲,房间的湿度太高了,那种明显是在河边才有的水汽竟然会在酒店之中出现,这太奇怪了。
借着明亮的灯光可以看见,屋子里的水汽正是由被子里裹着的物体所散发出的。可这张床上不就只有爸妈两个人而已吗?如果老爸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的话,那这床上的岂不是……
想到这个可能,杨杰眼前一白,身子险些倒了下去,幸好杨父及时伸手扶住了杨杰,才没让他跌倒在地。
“你去看看吧。”
听出父亲话里的苦涩,杨杰已经明白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去证实这件事,仿佛只要他没有亲眼看到,那么一切就没有发生。
杨父似乎是看出了杨杰心中所想,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而后语气沉重地说道:“有些东西还是要亲眼所见才能明白。”
听到这话,杨杰喉头滚动几下,颤着手揭开了被子的一角。
杨母的身躯横卧在湿透了的被子里。她的皮肤已经没了早些时候的光滑细腻,现在的皮肤更像是风化的古老石块,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无数的褶皱。
且她的四肢此时已经退化成蹼足,手指间连着的薄膜似是在诉说着她的非人身份。无法接受这一幕的杨杰慌张之下往后退了几步,腿一软就跌倒在地。
“这这这……”
“唉,这都是那些保健品的副作用,我早就告诉她,让她不要吃那些东西了,可是年轻貌美这件事对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已经吃上了。”
杨父一边叹息,一边讲起了事情的缘由。
听完之后,杨杰才注意到父亲那平静的神情,于是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向父亲询问:“爸,妈还有救对吧?”
“我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卖保健品的人就已经明确说过不能再断药了。”
此时,杨父宛如生铁般冰冷的面容终于爬上一丝苦涩,话语之中充满无奈。
这话让杨杰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呆呆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对了!找他们!”
想到林河与斯德尔那俩人身上的谜团之后,杨杰仿佛抓到最后一丝希望,身体里涌出一股力量支撑着他起身向林河二人的房间跑去。
另一边,不管林河怎么质问斯德尔,他的回答始终是出去看看风景,就是吃准了林河不敢轻易下杀手。
而林河也的确不敢轻易下杀手,但现在已经产生了信任危机,如果他不尽早作出决定的话,到时候斯德尔溜了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林河握住匕首的手掌忍不住加大了几分力气,眼中的杀机愈发浓郁。
“咚咚咚……”
就在林河打算动手之际,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仔细一想,这里也不是一个动手的好地方,万一发出什么动静出来的话,自己岂不是就成了杀人犯?
考虑过后,林河决定暂时放过斯德尔,收好匕首后转身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杨杰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本来就已经够白的脸色又苍白了不少,这不免让林河有些好奇,随即便问了一句。
“怎么了?”
“救救我妈!”
下一刻,杨杰就紧紧抓住林河的手臂,一边流泪一边恳求林河,显然是把林河当成了救世主。
这让林河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被这样子恳求,换做是谁来都要迷糊啊。于是他只能先让杨杰进来,而后等他平静点之后才说道。
“你冷静点,先把事情说清楚先。”
听见这话,杨杰才将事情都原委说出来,不过那断断续续,语言混乱的话还是让林河费了老大劲才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听懂之后就轮到他头疼了,闹呢,他咋知道该怎么办!
无奈之下,林河只能将目光投向斯德尔,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已经被污染了,现在也只有他能给一个方案了。
感受到林河的目光,斯德尔阴森森地笑了起来,而后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回去,那个卖药的应该有解药。”
一听这话,林河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妙。
杨杰自然不用多说,他现在属于头脑混乱的地步,不管林河与斯德尔说什么他都会相信。而斯德尔嘛,林河摸不准他这句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说出来的,其中肯定有林河所不知道的原因。
但问题就在这里,哪怕林河明知道有问题,他也只能跟着一起过去,除非他能给出一个更加合理的方案,又或者是可以放任杨杰和斯德尔一同返回北河市。
然而事实是,林河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跟着他们一同返回北河市,即便他心里百般无奈。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下来了,你先回房间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
听到林河的安排,杨杰心里虽然万分焦急,但也没有反对什么,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有驾照的人,以他现在这个状态上路的话,可能真就带着林河与斯德尔一起上路了。
至于斯德尔,他则是满不在乎地往床上一躺,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只剩下林河一人站在门口,一会叹息,一会摇头,最后只得郁闷地低语一句:“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