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一直坐到下午三点,中途有人上了一盘茶点,陆玄月显然对李惟寻很好奇,一直出言试探,可是早熟的李惟寻并不上套,或是回答的模棱两可,或是直接闭口不提。
从陆玄月那里得知,马上要有宗门比试,到时候全国大部分有本事的年轻一辈道士都会来宁西市。
比赛前三名可以获得法器,提起法器的时候,陆玄月眼睛都亮了起来,见李惟寻不慎热络的模样,只以为她不知道什么是法器,毕竟自己手里的也顶多算个魂器,连爷爷手里都没有法器,就详细给她科普了一下。
“现世的法器少之又少,倒不是说这种东西的存在少,而是大部分修士神陨后手中武器要么遗失,要么被销毁,能被流传下来的,真是少之又少。”提到修行一事,陆玄月像是一个狂热的知识分子,不过跟李惟寻讲的也都是正统道门都知晓的事情。
再看李惟寻,这些常识性的东西仿佛都不知道,陆玄月才真的相信她是靠自学来修行的,真是...不可思议!
所谓宗门传承,主要在一个传承,这东西就好像修仙一样,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也不是努力就行,只看这人是否被传承认可,不然再多努力都不能入门。
可聊天发现,这小姑娘也不是术修,她完全不懂得如何在蜃界操控意识,也不懂得任何功法,真是奇怪,回头好好问问爷爷。
陆玄月又拉着李惟寻吃了粤菜,看得出是真的对这个小姑娘感兴趣。
晚饭吃完,才接到秦越的电话,秦越报了自己公司地址,二人就直接杀了过去。
晚上八点,一些加班的社畜才陆陆续续的从星月大厦走出来,因为12层最近总出现诡异的事情,他们才不至于被要求加班到深夜。
秦越这个高管,和这群人一起下来,倒是让人好奇这个“卷王”今天怎么舍得从公司里出来了。
原本就因为公司出事,导致人心不稳,频频有人提交辞职,再加上接连的事故,让秦越手里累计许多业务,一天天忙的焦头烂额,可他又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好领导,也并不存在把自己的活甩给下属,也在百忙中,不断给底下人谋求福利。
一伙人出来还一直调侃秦越,直到超跑上下来两个美女,朝他们走来,几人纷纷整理因连续加班已经掉落一地的形象。
“秦大哥,这是我姐姐陆玄月,今天是跟我一起来看看。”李惟寻率先开口,为二人介绍。
“你好,秦越。”二人相互认识后,秦越有些耳熟这位大美女的名字,但是一时也没想起来。
几个部门职员心里都快叫成猴子了,一个个在好奇自家老大什么时候认识这种级别的美女,可惜人家压根没理他们,只顾着把两个美女引到楼上,没察觉他们心中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把他们焚烧。
几只猴子在原地看着他们三个走远,面面相觑,“这什么人啊,老大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种千金小姐。”哀怨一号。
“老大真是的,把我们造成这样自己倒收拾的板正,我说他下电梯的时候还在那捯饬自己,真阴险!”哀怨二号。
“也不说给我们介绍一下,万一小姐姐看上我钻石一般的内心呢?”哀怨三号。
“不会是公司要破产了,老大这是找人收购吧,你们也知道最近闹得多凶,股价都暴跌。”哀怨四号,点明最实际的问题。
可惜,这都不是他们能干预的。
“我们公司出事的部门在12楼,这边是设计部。”不清楚自己的下属怎么想的,秦越只希望能快点解决公司的问题。
星月大厦是陆家产业的一部分,自家产业太多,倒是没注意到这些问题,不过陆玄月没有说明身份。
电梯内,有隐隐的阴气环绕,陆玄月问道:“员工猝死之前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他们同部门的说这人总是出现幻觉,一惊一乍的,猝死前那几天,他整个人都精神恍惚的。”
李惟寻和陆玄月相视一眼,心里有了猜测。
高耸的楼层,灯光全开,却空无一人。
有种怪异的寂静,秦越带她们去看了一眼猝死员工的工位,还有之前“道士”留下来的法坛。
“他们还让公司请了一尊钟馗来镇宅。”
“仙是好仙,也能镇魂,可是没开光的仙怎么降妖除魔?”陆玄月开口说道,又嗅了一下空气,“这香也是他们卖给你的吧?”
“这香也是假的?”秦越面色铁青,看着燃了一半的大香,他们说,一根香三万三,香烧三根,敬天、敬地、敬鬼神,他们买了九根,只希望能保得公司平安,可是现在知道那伙人,拿自己当傻叉。
陆玄月轻笑一声,“倒也不算假的,可惜,还不如假的。”
“市面的香制作使用榆树皮为原料,可驱疫避秽,却不通灵。他们的香是槐树皮磨的,是吸引鬼最好的香,你们再点半个月公司就得倒闭,鬼物自带的晦气就能让你们项目不顺,屡战屡败,还频繁出事。”
陆玄月每多说一个字,秦越的脸就白一分,这帮狗娘养的骗子!给他们那么多钱竟然还想让自己破产!
“走吧,再去其他楼层看看,你们其他楼层有摆这种香吗?”
“没有,就这一层点了。”
三人又在每个楼层都看了一遍,时间已经很晚了,陆玄月开口说道:“把钥匙给我们,你先走吧,一会子时怕你承受不住。”
“公司用的是最新的安保系统,必须刷脸才能进出。”知道这里危险,他也很想走,可是他走了,这两个女孩就只能在公司里待到明早有人上班才能出去。
如果事情棘手,中途想跑都跑不了。
人类对未知是胆怯的,最近公司怪事,他也遇到过,作为公司扛把子,他总是很晚才下班,有时候忙的忘了点。
有次楼层只剩他一人,就听到“啪、啪、啪”手掌拍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时候,就在一只手抓住他的裤脚。
秦越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次被吓尿才躲过一劫,不过这也证实了童子尿的确辟邪。
这个事,他不可能跟别人说,作为男人,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作为领导,他不能扰乱人心,但是这件事之后,他没有再在公司加班,天一擦黑就组织员工下班。
现在结合那招鬼的香和陆玄月颇有深意的话,秦越怕得要死,又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