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在觉醒了虫族的血脉之后,传承也一同苏醒了,他们这一脉的高等虫族,会以自己的后代为食,剥夺后代强大的天赋为己用,以此来稳固自己强大的地位,而程然的母亲当初就是为了逃避身为虫族父亲的吞噬也不得不出逃。
程然体内人类的基因与虫族的基因产生了激烈的冲突,无法融合,程然必须要有一个完美的后代来供自己吸食,这一点跟原本的剧情没有什么差别。
唯一的差别就是,大概程染要先去干点事业。
程染的身份暴露之后,而隐匿在联邦高层的祖父,也就是那个原始虫族察觉到了自己还拥有唯一的一个直系血脉。
他接纳了程然,给了程然全新的身份,用始祖的力量压制住了程然身体内的基因崩溃,然后他用尽一切办法让程染变得强大。
然后吃掉程然。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能够进行最完美的进食。
身在荣耀之中的程然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在记忆中他同样拥有传承,知道祖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吞噬自己,他利用安恩,利用纳西·索斯,利用沐家,利用所有被他伪善外表所欺骗的人,开始在联邦之中收拢权力。
在祖父身受重伤想要吞噬程然的时候,程然开始了抵抗。
传承不止是吞噬,更是掠夺。
成王败寇罢了。
而程然就是这场宿命对决,尸山血海中的胜者。
强大的程然此时已经全然不顾忌那些拥护自己,崇拜自己,跟随自己的人,他只需要完成最后一步,就能够完成最后的传承。
那就是吞噬自己的儿子。
而虫族也已然全部苏醒,正在对着人类大肆侵略。
拥有三代血脉的程然的儿子,才是天命主角,七岁的他就已经在天赋上碾压了程然,下场自然是程然被吞噬,而沐南星终于看透了程然伪善的伪装,在得知真相之后向全星系公开了程然的罪行。
程然死后,剧情才算是真正开始,因为程然的儿子在继承了自己父亲和曾祖父的力量之后,年幼的身体无法承受,使得他失去了一切的记忆,在讨伐程然的暴动之中,遇到了米萨尔,而米萨尔和哥哥就带着主角开始了身为赏金猎人的生活。
星际为了应对虫族的侵略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革,精神力高者无条件录取为军校生,而主角的记忆,精神力都被封住,但是体力却天生惊人,米萨尔觉得不能让主角一辈子都当个见不得光的赏金猎人,就送到了军校,而主角因为精神力的低下,只能成为最苦最差的炮灰兵。
然后就是一路逆袭打脸,精神力低下,感知力几乎没有的炮灰兵一拳一个s级精神力的学生。
在推崇精神力的星际上,主角硬生生的靠着拳头将所有比他高傲的都揍了下去。
强的跟开了外挂一样,别人动脑子主角动拳头,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对,到了后期拼爹的时候,结果爆出来主角的爹是上一任联邦首领,干爹是现任首领,这尼玛怎么拼?
虽然后续跟程染没有鸡毛关系了。
程染看明白了,她就是主角的血包,还是超级无敌的那种,也就是说她必须要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吞噬掉原始虫族,然后带着所有的力量喂给自己的儿子。
程染闭上了双眼,勉强过了一遍剧情,身上疼的厉害,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湿漉漉的洞穴中黑暗的几乎有些窒息。
程染阖上眼眸,在这一丝光线俱无的环境中,程染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楚好似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包裹着自己的浓稠的,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沁人的香气,那让人忍不住垂涎的香气丝丝缕缕的渗透进身体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程染终于有了半分力气转动视野,头顶偶尔出现的极其细微的天光,摇曳晃动的像是海边起伏的浪潮一般。
程染伸出手来,扯住那些星点一般的光斑,用尽力气一点一寸的拨开,终于在最后一丝一缕的时候,好似破开什么一般,粘稠的液体开始了流动,天际第一缕倾泻而来的光线熠熠生辉,如同破碎水光的沉月。
苍白病态的手指沿着墨色的水液边缘一寸寸探了出来,纤细浓白的指骨跟漆黑的液体鲜明的如同宣纸朱墨一般刺眼。
程染指尖微动,这般静静的感受着空气,带着些冷凝的触感撞在指腹细嫩的皮肉上,胭脂粉的指尖便这般轻颤了几下。
程染沉了口气,不再犹豫,用力破开了这层液体般包裹在自己身上的茧。
破开茧之后的场景程染也曾预想过几个场面,想来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带走了,这液体是对方的唾液也好,体液也罢,总之不是什么正常玩意,不过根据自己正在恢复的知觉和消失的痛感,这玩意儿应该是在给自己疗伤。
程染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个成了精的蛆的玩意儿,总觉得应该是类似的生物,所以程染预想着自己一破茧而出应该会看到一个类似蛆那般极丑的生物。
总之不会是什么正常东西。
因着抱了一个这种念头,程染便对眼前的事物全然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所以当程染看到眼前这么一个黑眸白发的男人时,倒是怔住了忘记要做出何种反应。
男人白发很是纯粹,连带着他的肤色都如同透明的白,唇也是苍白的颜色,唯有那么一双黑沉的眼眸好似盛了所有淤积的颜色,以至于到了一种浓重化不开的程度。
“你生的很好。”
白发黑眸的男人轻轻一笑,他这般笑着,身上散发出程染之前闻到过,让她几欲控制不住饥饿的氤氲香气。
几乎是来自血脉传承之中最深入骨髓的吸引,程染的理智非常清醒,身体却几乎不受控制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墨色的液体随着程染的走动而化作一滩淤积的水摔在地上,惨白的皮肉在这般赤身裸体的程染身上,因着极力隐忍 而泛着桃色般的浅红。
对方还是那般轻笑着,只不过笑意只是浅浅一层浮于皮相上,散发着一种偏冷的质感。
程染这般行于对方的面前,身体的控制权稍稍回落,但是自骨血之中的恐惧和臣服让她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
“这世间,我的种族,只剩下我跟你。”
“你是为我而生,也会为我而死。”
“你是我的骨血。”
明晃晃的笑意从这张过分惨白的面容上如同裂开一般。
程染的双腿控制不住的想要弯下跪拜在对方的面前,膝盖接触到地面时,冰冷坚硬的触感刺激的程染一颤,好似因着这片刻的清醒,程染对于身体的控制权有些稍稍回拢。
骨血之中的恐惧和叫嚣让程染脑海之中充斥着无法宣之于口的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那位始祖祖父,原始虫族。
在程染所得的的传承记忆中,他们这一族的虫族为了维持最强的血脉,同族只见相互吞噬,如同养蛊一般只需要最强的那一只,只有最强的一只出现疲态的时候才会选择繁衍,继而他们会吞噬自己所繁衍而出的孩子,以保持自身的强大,而被自己孩子所反噬的存在也是存在的,他们不在乎血缘,只在乎强大与否。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原始虫族,只是把程染当成自己的口粮,而不会思考程染是自己的孙子。
强大到升不起任何反抗之心的力量在程染的上方缓缓压了下来,极度的痛苦让程染苍白病态的皮肉都呈现出一种氤氲的粉红来。
对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吞噬掉自己了。
就在那只惨白到近乎透明的手将要落在程染的头顶之上时,一只纤细粉白的,微微凸起细腻青筋的手颤颤巍巍的,又坚定的攥住了对方。
程染艰难的仰起头来,因着威压而潮红的眼尾沾湿的泪,四周的光线不甚明了 ,将程染的面容映出一种半灰半白的质感,她这般痛苦的,恐惧着,又毫不退缩的看着对方,暗淡的光线勾勒出程染微微颤动的轮廓,让人生出一种这人鲜活又颓败的错落感。
“我会心甘情愿向您献出我的骨血。”
“但不是现在。”
“祖父,我会强大到让所有人都仰视的地步。”
“届时,我会向您献出我的忠诚,我的骨血,我的灵魂。”
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
白发男人低头注视着程染,浅浅的阴影投落下来,漆黑的瞳仁映不进去一丝光亮,皮相却又白到近乎透明的程度,好似整个人都被分割成两部分一般。
白发男人也知道现在不是最佳时机,他当年在繁衍期的时候强制遭到沉睡,唯一的孩子也逃亡无踪,苏醒之中同族唯有他一个,他原以为他会在这般漫长的时间之中孤独的死去。
在这时,程染的出现令他出现了久违的欣喜,流传着他一半骨血的半虫族,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虫族也从未出现过。
只是,程染实在是太过孱弱,弱的如同一只蝼蚁。
“好。”
白发男人将手收了回去,眉间冷又沉,唇角却裂开愉悦的弧度。
安恩有些失神的听着面前之人的话,她方才说程染死了。
怎么可能?
当年程染被深埋在北极星的断崖下,积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又一层,他当年那般孱弱都活了下来,现在怎么可能死呢?
更不要提程染的体内还有虫族的基因,安恩一直对于程染虚弱有强大的生命力感到好奇,在得知程染的体内有着虫族的基因时,那么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了,患有基因崩溃症数年,身体却始终维持在一个要死不活的警戒线上,即便是遭遇再危险的情况,却依旧能够残存着一口气。
这更像是在保护着程染。
就是这个一个怎么死都死不了的人,你跟我说他毫无征兆的死了?
“你在撒谎,如果你没有撒谎,那么就是给你消息的人撒谎了。”
“程然,他不可能死。”
女兵面上露出些不忍来,眼神微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也始终不愿意相信,但是她是一直跟随在队长身边的,她亲眼看到程染在应彦的背上无法自抑的喷出血来,鲜血浓烈的染红了视野,面容漂亮的男人在稀稀落落的血色中逐渐失去了生机。
就连尸体都未曾保留住。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程然的死是我亲眼所见......你节哀。”
巨大的震动随着程染尸体的消失而逐渐开始归于沉静,只有皲裂的地面和雪山的崩塌预示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星舰降落带来的强大气压使得地面又产生了细微的晃动,而从星舰上而来的则是配备完整的真正军队。
为首的上校锐利的眼眸好似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扫视着战场。
“上校,初步估计是一头3S级的虫族在北极星休眠,因为某些暂时不知道原因而苏醒。”
“另外,军部下达的命令没能完成还请责罚,军部要的人在中途意外死亡,尸体也在战斗中不幸遗失了。”
上校这才侧过头来,冷凝的神色带着审视的看向带队老师:
“军部下达的命令?我没有接收到这条命令。”
带队老师神色一滞,心中惊疑不定,但是此刻所有的猜测都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军部下达了一条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一位名叫程然的人带回去,而我的学生在演练场中正好遇到了这个人,在获得允许之后我带队前来接人,而对方好似早就知晓了,选择连夜逃跑,在追击的路上对方突然无故暴毙,再然后就是这只虫族苏醒。”
上校听到之后未曾说些什么,能够绕开自己直接下达命令,足以说明事情的紧急性和其中不为人知的一面,一个普通民众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
上校忍不住开始沉思,而在此时他的视野之中忽的走进了一个人,只一瞬间,上校周身的气势悚然起来。
带队老师有些茫然的看着上校朝着不远处走了过去。
上校在应彦的面前停了下来,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冷笑,猛的伸出腿来,将神色迟缓的应彦一脚踹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