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哞”的一声，甩了甩尾巴。
秋风起，百草折，程染吐了一口泥巴。
程染被恶心的想要吐，谁知道这泥巴里有没有什么粪便之类的，恶心的程染现在想砍人。
面前递上来一个水袋，程染抬眼看去，望见了那么一双充满野性又温柔的眸子，对方穿了一袭大概类似藏袍的带着白色绒毛右开襟的袍子，无纽扣，腰身略显肥大，一截镶着翠玉的腰带将藏袍系在瘦削的腰上。
十七八岁的少年，面上算不得多么白，纤长的眼睫簇拥着湖水一般的眸子。
程染漱口之后，嘴里还是充斥着一股泥土的气味。
“我叫里苏，你呢？”少年灿然一笑。
“程然。”
“很奇怪的名字，你也是去参加天佛信徒的选拔吗？”
程染点了点头，顺便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夜色渐染，天突兀的寒了起来。
里苏看到之后很是上道的给程染拿了一件和自己身上同款的藏袍，因此程染要比里苏矮上许多，这般穿在身上便显得极为臃肿。
单看设备，里苏很明显富的流油，跟程染这种喂老黄牛都要讨价还价的完全不同。
入夜之后里苏的奴隶开始准备烤羊，程染闻着这浓烈的肉味，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萝卜，只觉得真的是淡出个鸟了。
所以当里苏拿了一只烤羊腿过来的时候，程染很没有义气的抛弃老黄牛叛变了。
程染捧着羊腿啃的正欢，而里苏平日吃惯了这些，此时拿着程染掰下来的半截萝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里苏有一个癖好，他喜欢白白嫩嫩漂亮的小孩子，不是那种心生污秽的喜欢，大抵跟人喜欢些猫儿狗儿一样，里苏喜欢那些漂亮可爱的小孩子。
他一直想要养那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孩子做宠物，可惜高原黄沙最会磋磨人，里苏之前养的那些个还算漂亮的宠物没过多久就变了样子。
里苏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好吃好喝的养着，怎么越大了越长歪了。
面前的这个孩子生的漂亮，是里苏见过最漂亮的孩子。
他要养他当自己的宠物。
程染吃东西算不上斯斯文文的，她一贯随意了，不过因着此刻漂亮的皮囊，即便是这般捧着羊腿啃的欢也透着一股餍足的惬意感。
眼眸映着一旁燃烧的火光，那些炙热的光线在黑润的瞳仁里摇曳不休，大抵是吃饱了，湿漉漉的眼眸弯了弯，掩了湖光秋水的潋滟。
里苏望着这么一双跳跃着烛火的眼睛，像是秋雨过后透着些薄凉的彻然。
他好喜欢，心生怜爱。
这才是他想要养的宠物。
程染吃饱之后又抿了一口奶酒，味道怪怪的，咂吧了咂吧，除了腥之外倒是没有酒味。
里苏看到程染手里端着奶酒，半晌都不动，面上一片思索之色，只当他是喜爱这奶酒，便音色都软了几分的开口解释：
“程弟觉得这奶酒味道如何？”
程染虽然平时不着四六，但是她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别人都当着面问你他的东西好不好的时候，若是你再大大咧咧的说不好喝，那纯粹是找揍行为，于是程染好似极为喜爱的点了点头说道：
“好喝。”
这叫知情识趣。
里苏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往日他从来懒得跟旁人说那么多的废话，不过此刻他已经把程染当做了自己的宠物，还是最为喜欢的那种，此时便有了几分炫耀和烧包的意味。
于是里苏给程染又倒了一碗之后说：
“这奶酒都是选自二十岁以下，初次怀孕的女子奶水酿造，自然是旁的酒无法比拟的。”
程染咧着的嘴咔的僵住了。
人奶。
尼玛？？？？
想到刚才她为了表现的知情识趣还干了一碗.....
程染一脸屎色的对着里苏拱了拱手，自己是承受不了这种变态行为了，然后捂着肚子去找自己家的老黄牛了。
老黄牛甩了甩尾巴，颇有一种正房看丈夫从小三那里灰溜溜跑回来的不屑感。
程染甩不开里苏这个狗皮膏药，只能被迫跟对方同路，她同时在心里默念这个膏药千万别是自己的师弟，不然她真的有点受不了。
因为什么呢？程染睡醒的时候冷不丁的就能看到里苏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偷看自己，吃饭的时候看，发呆的时候看，甚至她去撒尿都能盯个二里地！！！
偏偏这个家伙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明明那两个眼珠子好像探照灯一样明晃晃的写着老子是偷窥狂！
程染一度觉得这货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但是他的眼神又跟那些沾了情欲的变态不一样，一整个母爱泛滥！
若是程染会读心，那么藏在里苏波澜不惊的面下只能是一堆的语气词。
秋夜的风透着几分寒，程染终于趁着里苏有事没空盯她的时候赶紧去撒个尿，这荒郊野外的，程染随便找了个树旁就脱了裤子。
就在程染掏出东西的时候，一道猩火忽的掉在程染的身旁，鞭炮一样的东西滋滋的冒着火星子。
程染掏着东西一脸懵逼。
眼看着东西就要炸了，程染忽的急中生智，灵光乍现，掏出东西就防水，对准了那滋滋的火星子就浇了上去。
火星子被剿灭了。
程染松了一口气。
妈个鸡的，这年头撒尿都有危险，要不是她急中生智，这不得被炸的鸡飞蛋打！
程染这口气松到了一半，还没有缓过神来，目光抬起，只见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准确的来说不是在注视着程染，而是在注视着程染手里掏出来还未来得及放回去的那个玩意儿。
相顾无言，唯有......干！
程染心里卧槽什么鬼，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再看我的鸡就给你狗眼扣出来！这些念头噼里啪啦的往外冒，但面上依旧是淡定的一批，然后她施施然的将东西放了回去。
鬼使神差的，程染跟对方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熟络又客气，好似是真的撒尿的时候遇上了个不太熟的人，打了个不太熟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