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拍在地上的声音略略有些沉闷，这声音掩盖住了这人的脚步声，人的心里在无法通过眼睛去观察事物的时候，往往对于未知的声音而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
皮球声停在程染的身后，而她的手里死死攥着三厘米长的电子配件，死死的戳在肌肉嫩男的脖颈上，大概是力气稍微大了些，皮肉已然已经洇出来一丝血迹了。
“下手还是不够狠，你不是干这一行的料。”
身后的人收起来手上的皮球，这是一个很常见的用来训狗的弹力球。
程染没有吭声，她手下用了些力气，手上锋利的配件顺着肌肉嫩男的脖颈一路向下滑，割裂开一道细细浅浅的血痕，程染想起来古时候的凌迟，大概就是这般一刀刀，一下下的，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割在皮肉上。
肌肉嫩男被程染抵着脖子，因为他倒是看不到程染在他身上割开了一个多么深的口子，微微的刺痛和血液涌出来的感觉足以让他恐惧，他望着程染漂亮低垂，带着嘲讽的眼神，忽的觉得自己好像是实验室上的小白兔，正在开膛破肚。
他怂了，浑身颤了起来。
程染这才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将肌肉嫩男踹到一旁，转过身来，莫之余手里正握着弹力球，朝他咧开了一口大白牙。
莫之余就这么笑的颓废又肆意的看着程染，眸光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到最后竟是亮的有些迫人了。
“砰”
莫之余手里的弹力球掉在了地上，他出手很快，也从来没有什么道义可言，拳头落在程染的肚子上时，灼热的刺痛让程染眼前一黑，程染差点吐出血来，心里骂骂咧咧，尼玛这小子不讲武德！
既然对方这般不要脸，程染也没必要计较什么道义了，程染顺势扯着莫之余的拳头，尖锐的虎牙狠狠的咬上了莫之余的手臂，险些将这么一块肉给咬下来。
莫之余的血，顺带着自己唇角破损的涌出来的血，程染已然分不清，只觉得满口血腥，她无所谓的吐了一口唾沫，抱着莫之余的腰将对方摔倒在地上，顺势跨坐在对方的腰上，攥紧了拳头就将这一拳还了回去。
旁人听到动静本来想要警告一下莫之余不要闹的太大，结果看到莫之余被按在地上挨打，瞬时傻眼了，可是这房间被肌肉嫩男给锁住了，于是只能站在玻璃前敲着门吼。
程染的拳头落在莫之余的脸上，没想到对方不躲不避，甚至在挨完揍之后还有心情笑了起来。
“你这拳头，也嫩。”
说完这话，莫之余竟是对着程染挺了挺腰，这个动作一下子将此刻剑拔弩张的气势变的暧昧起来。
程染看着对方发骚一般挺着腰，顿时傻眼了。
操？？？?
妈的！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怎么不来了？”
大概是觉得程染此番傻眼的姿态过于纯情了，莫之余眼中的意味更为浓郁了，他笑的眉眼弯了弯，眸光亮的迫人，在这话落到末尾，他腰身用力一翻，手臂攥紧了程染的腰，天翻地覆的姿势之后，两个人的姿势顺势颠倒了。
程染被按在了地上，她已然开始凌乱了起来，这个姿势简直是要吐血了！
肌肉嫩男看到程染处于下风，便走了过来，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只见莫之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眉眼还是那般颓废肆意的姿态，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但确实是生出一股让人胆颤的寒意来。
肌肉嫩男忽的停住了，大气都不敢喘。
程染觉得这个莫之余实在是血厚，太能抗揍，被打了这么多次好像一点都没事一样。
她手里攥紧了唯一的武器，趁莫之余不注意，对着被自己咬的皮开肉绽的伤口狠狠划了上去，顿时伤口的血便飙了出来，真的是毫不夸张的飙血！
那血溅在程染的脸上，洇开了深晕。
这般清冷贵气的容貌沾了血，偏生就是滋生了一种过于破碎的凌虐感，莫之余望着，笑了出来，他低下头去凑到程染的面前，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说：
“瞧瞧，真好看。”
程染彻底炸毛了，隔着单薄的牢服，她已经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坐在自己身上的莫之余是如何兴奋了。
程染红了眼，大抵是忍受不了对方过于赤裸裸的目光，她用尽了力气将莫之余从自己的身上扭了下去，但莫之余可没有想就这么结束，他对着程染出手，在监狱中是没有任何悲悯的，你想要什么，或者不想失去什么都是要靠拳头来说话的。
即便是霸王硬上弓，但因为被硬上弓的那个人是个男人，这种时候也是要用男人的方式去来解决的。
正因为对程染有兴趣，莫之余下手更加的不留任何情面，而且他好似是不会痛一般，即便程染在他的身上留下再多的伤口，他都没有丝毫的停滞。
打到最后，莫之余被程染戳了三四个窟窿，而程染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身上脸上都是莫之余的血，鞋子也掉了，脚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钻心般的疼，让她险些站不住。
莫之余是从来不喜欢的男人的，只不过肌肉嫩男花了大价钱让他来收拾收拾这个新来的刺头，只不过真的见到了，莫之余倒是动了些心思。
程染长叹了一口气，嘴角的血又涌了出来，她看着莫之余放肆的笑了笑。
不就是不怕疼吗？
程染用了一张我不痛不痛啦，好比打了封闭针一般，瞬间鸡血都回来了，又用了神勇无敌丸。
日影西斜，光斑浅淡的穿过蒙尘的玻璃，被分割四散游离映照了蒸腾的灰尘。
外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犯人，一门之隔的外面已然热火朝天喧嚣至极起来，他们纷纷在打赌，莫老大会不会在里面当场办了这小子。
程染的手放在身侧，骨节因着刚才的奋力反抗，已然红肿起来，她没有任何的在意，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几个人，她的声音依旧透着一股疲惫至极的懈怠感：
“你不怕疼？”
莫之余目光微亮，缓缓点了点头。
程染突然笑了一声，这一声笑不是她的本意，只不过她现在好似嗑了药一般，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亢奋的情绪中，一丝一毫细微的情绪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莫之余不明白程染在笑些什么，好似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直男被逼良为娼总是要经历挣扎崩溃哀求，一切的一切无果之后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
而程染应该在挣扎之后，崩溃，因此莫之余对于程染这突如其来的笑出声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