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跟着安排知青住宿的问题忙到了现在,本没有想来打扰程染,只是听到里面好似闹哄哄的,担心程染出什么事情,结果还没有等她敲门,就跟迎面逃跑的俞林撞上了。
看着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宋宋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擒拿将对方给按在了墙上。
宋宋可是个练家子,论身板和力气都要比程染大的多,因此俞林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胳膊咔嚓一声让宋宋给卸了。
疼的俞林连忙喊着:
“是我,宋宋是我!我是你俞林叔!”
宋宋才不管他是谁,在看到程染没事之后,拿起绳子就把两个人给捆了起来,然后押着这两个人连夜去敲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也忙了一天,刚刚洗了洗脸,准备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好睡上一觉,这跟媳妇儿刚刚把事情给进行,就猛的被敲门声给吓的一个激灵。
村长气的披着衣服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老子倒是要看看是谁!”
等村长打开门,只见宋宋牵着绳子,身后跟着两个迷迷糊糊的人影,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宋宋这卖的什么药。
宋宋把绳子往还懵逼的村长手里一放,说道:
“叔,这两个人半夜偷到染染家里去了,还好我回来的及时,不然非要出大事。”
俞林被程染拿着门栓砸的鼻青脸肿,心想,幸好你来了,不然他真的遭老罪了。
村长一听说自己的村里居然出了贼,而且还偷到村里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家里去了,气的朝着两个黑影一人一脚,嚷嚷着明天全体开大会。
俞林一听慌了,这大会要是开了,他这一辈子抬不起头了,他儿子都一辈子抬不起头了,因此俞林扑通一声给村长跪下了。
“老哥,是我啊,俞林,你这大会可不能开,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想不开!”
俞林和他那个傻头傻脑的侄子将事情说了出来,就是眼红自己家的猪放到程染那里养的那么好,想着要是能把这头猪给要回来,等开春他们家就能宽裕许多,他这个侄子也能娶个媳妇儿。
一头猪换一个媳妇儿。
村长气的不行,一脚踹在俞林的心口窝上:
“程四掉进你们家粪坑淹死了,这事咱们凭良心说是程四倒霉,但你家当初既然愿意花一头小猪崽来摆平这件事情,就不能再反悔了,结果你们家不仅反悔了,还硬生生把程四媳妇儿给气死了,留下一个傻乎乎的小闺女,这件事情当初我出面,都已经盖棺定下了,你今天又想着来偷猪!”
“俞林你还是不是人啊?非要把人家一家老小都给逼死是不是?!”
俞林嘴嘟囔了嘟囔,小声的说:
“哪里能逼死,大不了让我侄子娶了那闺女,她是个傻的,我侄子也不算是好的,这样不正好吗?”
俞林期初还真是这么打算的,他想着程染就一个傻姑娘,他让自己侄子把人给娶了,这样猪回到自己家了,侄子也娶上媳妇儿了,简直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邻村有一家傻闺女托人来说给自己侄子,邻村那个傻闺女可是有一大笔嫁妆的,俞林权衡之下,决定让自己侄子娶邻村的傻姑娘,然后自己来把猪给偷了。
这样两手抓。
宋宋却是忽的清了清嗓子,这一声吓的俞林一个激灵,枝影横斜影影绰绰,印在人脸上呈现出一种过分的阴森之意。
“叔,我记得以前开大会都是晌午的时候,明儿我去通知村里人去大台子上看大会,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叔,这绳子你牵好了,别松了。”
说完宋宋也不等村长说什么,便转身就走了。
村长一口气没上来,眼睁睁的看着宋宋走了。
他之前说开大会是气话,本来他以为是外村的人不长眼敢来偷东西,没成想是俞林,这俞林可是他们俞村的人,一旦开了大会,俞林往后可在村里没脸了。
本来村长想让俞林立个保证,顺便给程染赔偿点东西,这事就算过去了,结果宋宋这话把他架了起来,这大会不开也得开了。
俞林抱着村长的大腿就干嚎。
村长气的腿一踢,他娘的,爱咋咋地!
但是俞林又哭又嚎的,村长把烟袋一扎,叹了口气半夜走到程染家里,隔着门跟程染求情,看在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事弄僵了谁脸上也不好看。
程染也不原谅,只是隔着门打了个哈欠,在村长巴拉巴拉一顿之后,她好似反应迟缓一般:
“哦......”
往日程染说哦,之后都要加一个好字,只不过这次村长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程染的那句好字,弄的村长不上不下的,觉得自己老脸都丢尽了。
猪崽从猪栏里跑出来,任程染怎么赶,怎么说,都死活不回去,硬要赖在屋里,要不是这头猪崽有洁癖,程染肯定是不会让它进屋的,现在看着程染跑出来,猪崽哼唧哼唧也跟着走了过来。
程染刚刚想把猪赶回去,侧头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她家不高的围墙上翻了进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
程染:......这墙头要修一下了。
被抓包的宋宋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她脚步轻轻的走了过来,轻声说:
“不开大会也行,让对方给钱。”
程染点了点头,刚好供销社进了新的蜜饯。
于是她中气十足的对着门外的村长喊:
“要钱!”
村长苦口婆心的一口口水差点呛到。
“染染,你要多少钱?”
程染忽的一下打开门,只露出一张脸来,眉眼弯弯。
“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