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月色清冷,洒在沉睡的树木上好似镀了一层银光,而在拥挤的张牙舞爪的树林中,确实是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人影的双脚腾空,脖子以一种人体无法做到的诡异姿势断裂着。
而当那个被吊起来的人缓缓转过身来的时候。
程染看到了一个又熟悉又贱的熊猫头。
“来打我呀~来打我呀~”
程染:“......”
胆小的男人直接用音量来告诉程染那张熊猫头的真实面目有多么惊心动魄了。
毕竟一般的恐怖程度用马赛克,异常惊悚才会出动熊猫头。
乔砚看了一眼也差点叫出声,那是一个诡异的男人,他在盯着他们,他在笑。
乔砚忍不住用程染的身体作为遮挡,作为一个警察的接受能力让她不至于跟吓到大小便失禁的那位兄弟一样放声尖叫。
“程、程先生,他在看着我们。”
程染点了点头,不仅看着我们,还挑衅呢。
来打我啊~的骚骚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程染的视线内跳跃着。
程染握紧了天蓬尺,忍了又忍,真的很贱啊!
乔砚恐惧到一半,便感受到程染手臂肌肉在不自觉的收紧,她抬头看去,只见程染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笑的诡异恐怖的男人。
怎么说呢?乔砚还从没有见过程染眼中会发出这种光来。
莫名的,乔砚觉得,此刻程染好像要比那个吊着的男人更可怕些。
罗宋已经进入戒备状态了,无论出现的这个吊着的男人是游戏中的恶鬼,还是清理者都不能掉以轻心。
忽的,吊着的男人近乎歪断的头颅消失了。
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树林。
与此同时,他们的耳旁响起来若有若无的声响,就好似喉咙里卡了鱼刺一般,痛苦咳嗽无法解脱的声音。
那个胆小的男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痛哭流涕,浑身颤抖。
“不关我的事情,杀死管理者的是他们,入侵者也是他们,不关我的事,放了我吧,不要杀我......”
徐志年唾弃一声,他对于这些恶鬼装神弄鬼的把戏已经泛不起什么波澜了。
痛苦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好似就贴在他们的耳旁一样。
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烦躁,好似要把那根刺进喉咙里的鱼刺连同肺管一同咳出来一般。
就在众人的耳朵被这咳嗽声搅的心生暴戾的时候,咳嗽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那个吊着的男人便从灰暗的夜色中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的头颅以一种不正常的的弧度,近乎断裂一般紧紧的贴着左侧的肩膀,青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他的嘴巴咧开,露出又尖又细的牙齿,和血淋淋,空洞洞的喉咙。
胆小的男人直接惊恐的吓晕了过去,而一开始嚣张至极的大胡子男人此刻也已经腿脚发软,浑身冒着冷汗,站在原地,连动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那个吊死的男人张开嘴的时候,他们已然看到被割掉的舌头和血淋淋的喉咙了,程染手中的天蓬尺狠狠的敲在了对方咧开的嘴上。
因为力气太大,甚至直接捅了进去。
御敌状态的罗宋:???
徐志年见状,和商无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将还处于防御状态的罗宋拉了回来。
“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平时看着彬彬有礼,实际上,面对恶鬼的时候简直能够称得上是心黑手毒。”
徐志年拍了拍罗宋的肩膀,示意对方放松下来。
商无附和道:
“碰到师兄,算他可怜。”
然后,罗宋便目睹了一场比韩明决手撕恶鬼还要凶残的毒打。
本着恶鬼使的使命,程染便是要给这些为非作歹,擅自遗留在人世间的恶鬼狠狠的上一课。
程染一把抓住对方那因为被吊死而以一种近乎直角断裂的头颅,现场来了一段中医正骨。
硬生生的将对方的脑袋还原到了原本的地方。
“来打我呀~来打我呀~”
“来嘛来嘛来嘛~~~~~~~”
程染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上演惨无人道的殴打,不,应该是法制教育。
罗宋怔怔的询问:“这样、真的没事吗?”
“说不定他就是清理者,即便不是清理者,也是游戏中的恶鬼。”
罗宋哪里见过如此凶残的场面,他之前参加过几次游戏,都是拼了命的跟恶鬼周旋,才能够在死里逃生中堪堪捡回一条小命,这还是仰仗着他会道法,能够跟恶鬼有着一二较量的本钱。
徐志年看着罗宋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风轻云淡的解释:
“没事,撞到老程手里,是恶鬼倒霉。”
“这年头,老老实实当个好鬼不行吗,老老实实投胎,说不定就是个富二代,官三代,非要当个恶鬼出来作妖,这不是找虐吗?”
程染打舒服了,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便脚下踩着恶鬼的头,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问道:
“说吧,谁让你来吓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