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后一脸凝重,钟已然茫然的看着手机,然后打开了百度,搜索缚鬼是什么?
然而钟已然只搜出来破除封建迷信,相信科学。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鬼的划分吗?”
程染低头对着钟已然开口。
钟已然慌忙的将手机关上,然后点了点头:
“记得。”
“那只是笼统的鬼的等级划分,而这其中根据鬼生前的死法,以及缘由都会产生不同的怨气,缚鬼是介乎摄青鬼和厉鬼之间的鬼,缚鬼依附于强大的摄青鬼而生,你可以看做是寄生,缚鬼寄生于摄青鬼,一荣俱荣。”
“有缚鬼的地方,必定藏着一只怨气极深的摄青鬼。”
虽然程染随时随地的授课精神很是令人敬佩,但是徐志年也明白了,敢情程染带了一个毛头小子来?
不对,这货还是引渡使!
“程然,你不要告诉我引渡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这特么实在是离谱!
程染淡淡的回道:
“徐道长这话就不对了,你说已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可神锋剑宁愿选一个你口中什么都不懂的白痴都不愿意选你,那么请问,徐道长您是什么?”
徐志年被程染噎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他对程然说话带刺习惯了,以往程然总是摆出一副风轻云淡假的要死的样子来,倒是难得有这般据理力争,分毫不让的鲜活时候。
徐志年思来想去往日跟程然斗嘴都是自己占上风,这次怎么也不能输,于是冷哼了一声说道:
“哟,程道长倒是难得这般脾性,怎么,你这养的白痴就这么娇贵,作为长辈的我说两句都不行?”
程染敛眉半垂目,端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缓缓说道:
“不行。”
借着徐志年的嘴成功在男主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程染感叹,这任务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徐志年还想要还嘴,自家小弟连忙按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师兄,消消气,咱们坐的这直升机可是程道长的,到时候程道长一个不高兴打道回府怎么办?”
徐志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心里暗暗发誓,不就是直升机吗?!老子迟早也要买一架!
跟当地的办事处分部门取得了联系,选择了最近的地方进行了降落,分部门的总管火急火燎的赶来接驾。
总管是个上了年纪的秃头大叔,身量不高,啤酒肚有些走样。
夜幕星子缭乱,月隐之际抬眸而望,只见层层叠叠的黑云压顶,看不到的怨气如同无根之水一般悄无声息的笼罩而来,夜风猎猎呼啸,程染一身素衣长衫缓步而来,好似孤冷漠然到了极致,反而由这过分的淡漠之中催生些莫测的悲悯来。
额间发丝狂乱,程染只觉得这风大的过分,刮的脸有些疼。
秃头的总管小碎步跑上来,热情的对着程染伸出手来:
“这位就是总部派来的大师吧,瞧瞧这气度真非凡人啊。”
被忽略彻底的徐志年徐大师再次憋出内伤。
小弟安抚着徐志年,师兄你去拉个皮也会变好看的。
程染后退了一步,将藏在身后的钟已然露出来。
“这位是新任引渡使。”
总管小眼睛一亮,脸上的褶子越发多了起来。
“居然是引渡使大人,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引渡使大人见谅。”
说完总管就重重的给钟已然鞠了个躬,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引渡使大人啊,要是能在引渡使大人面前露个脸,攀上些交情,自己死后说不定还能捞些好处呢。
钟已然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也是第一次受到旁人这般尊重,他下意识的看向程染,神色局促不安起来。
过于腼腆自卑的人,在收获尊重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若狂,也不是自傲自大,而是一种近乎局促的小心翼翼。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旁人的尊重。
可是他们忘记了,每个人都应该受到应有的尊重。
程染看着钟已然,心里多多少少的能明白钟已然的心理,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以前的她跟钟已然有着相似之处。
这种时候,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站在对方的身边就足够了。
钟已然收回了目光,看着总管弯下去的腰,声音有些轻的开口:
“你好,我是钟已然。”
总管带着他们赶到了陈有海的家,独栋别墅,加上四周的绿化,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庄园了, 程染看了看风水,风水极佳,人工湖贯穿,是为活水,想必建造的时候是请了人来算过的。
陈有海的妻子神色慌张的站在别墅门口,死活都不肯进去,嘴里直说着里面有鬼。
程染掏出一张安神符给陈有海的妻子,勉强问了她几个问题,她知道的很有限,毕竟是陈有海发家之后娶的,对于早年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陈昭还是没有消息吗?”程染询问。
总管摇了摇头,说没有消息。
徐志年闭目神算,睁开眼睛之后对程染开口:
“方才我算了算陈昭的八字,他还活着,而且极有可能就在这栋房子里。”
“事不宜迟,走吧。”程染率先踏进了别墅的大门。
总管站在门口看着陈有海的妻子,他一把年纪了道行又是个半吊子,这种事情就是想掺和都插不进去。
程染走在道路上,越靠近这栋别墅就越能感觉到属于鬼的怨气,这怨气已经有了变质的征兆,隐隐朝着煞气的转变,若是继续放任不管,迟早有一天这幕后的摄青鬼会变成罗刹。
而这不由的让程染产生了怀疑,这鬼到底是跟陈有海有仇还是因为阴差阳错缠上来的,摄青鬼养成的时间不是一个短时间能够形成的,而且这个摄青鬼已经隐隐有了罗刹的煞气,怎么说也要有个百年才能形成。
走到门前,程染推开门走了进去,感应灯顺时亮起,整个大厅灯火通明,惨白的灯光让一时之间不太适应的几个人微微眯起来眼睛。
而在程染的眼中,这个表面干干净净的大厅,实际上布满了类似蛛网一般的血色细线。
钟已然小声的开口:
“程然师兄,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