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
门铃声再次响起来，门外人好似并不怎么急切，总是等着铃声落到了末尾，再也没有一丝波，在旁人以为门外的人已经离开的时候，下一声门铃便会不急不缓又突兀的响起来。
“叮咚——”
小胖莫名的生出些烦躁来，威胁性的对着暗处的朝暮低吼了一声。
朝暮好似已然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了，慢慢从暗处显露出身影来，丝毫不畏惧小胖会不会突然偷袭，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到门前，将手搭在门把手上。
“咔嗒”一声，门开了。
身穿老式短款风衣的男人顶着一头雪色慢慢从玄关处走了进来，白院长换了便装，一副干净利落的姿态，只是与朝暮略略的颔首。
“来了？”
白院长没什么情绪波澜的开口询问。
朝暮缓缓点头。
“来了。”
在别墅内的小胖忽然升起了一股寒意，别问他作为一个冷冰冰的丧尸为什么会感到寒意，他突兀的觉得，今晚上自己才是那个宵夜。
小胖的危机意识还是很强，最起码从异能等级上就感受到了压制，因此他已经有了撤退的意思了。
程染忌惮朝暮的复制异能，因此算是拘束了许多，察觉到小胖的处境之后，程染静静的观望着，因着上一次的险胜，使得程染对于这类高智商人群产生了一些本能的回避。
白院长跟朝暮很自然的讨论着关于抑制剂的进程，说到最后情绪微微产生了些变化。
“实验室缺少高阶丧尸作为载体去承受实验，不稳定性因素太多，失败率过高，目前还无法得到一个最基本的参数。”
朝暮目光隐晦了看了一眼小胖的藏身之所，轻笑了一声说道：
“实验体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院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等级可以，应该能多撑三轮实验。”
小胖：......
话语落下，细白的雷光织成一道细密的网，笼罩在小胖的上方，小胖想要逃脱已然不能，因为的不知道何时，白院长出现在了小胖的身后。
可是朝暮身边分明还站着一个没什么情绪的白含章。
以小胖现有的智商是无法对眼前的局势进行准确的分析的，就比如他怎么都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两个白含章。
但小胖知道怕。
那个站在小胖身边的白含章似乎要更冷一些，若是此刻漏进来一些依稀的月光，小胖便会发现，不同于朝暮身边站着的那个白含章，在他面前的这个白含章，那双眼眸如同蕴了暗色鎏金一般内敛的流光。
就在小胖被两面夹击，即将被朝暮的电网变成烤全猪的时候，空间倏地一静。
细白的雷光如同万千星辰熠熠生辉，好似被折射过的日光细碎又斑驳的落在程染的脸上。
“晚上好，程小姐。”
旁人都停滞之时，站在朝暮身边的白含章忽的轻笑了一下，对着程染打了个招呼。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情绪外露的时刻。
程染看着白含章，对方雪色琉璃一般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只不过面上的神色却是带着些兴趣的，他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就好似一张面容上呈现了两种不同的情绪，而这两种不同的情绪并没有学会如何去交融，以至于如此别扭又和谐的出现在一张脸上。
程染的空间禁锢维持不了太久的时间，她必须要把小胖带走，顺便把朝暮给掳走，但面前的这个白含章实在是威胁太大了，剧情中对于这个人也只是一笔带过，之说明了对方的功绩，研究出了治愈人类的抑制剂，被末世之后的人类奉为救世主。
而此刻的白含章只是轻笑着跟程染说话，没有任何的行动，仿佛只是为了打声招呼说句晚上好而已。
程染蓦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她的空间禁锢无论是对高阶丧尸还是高阶异能者来说，等级越高所受控制时间就越短，而白含章并不是等级已经可以无视自己的禁锢，只不过因着他的等级极高，思维还可以进行活跃，身体却动不了。
程染觉得，若是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丧尸皇，就应该现在对着白含章和朝暮一人啃一口，人类少了这么两个强大的异能者处境肯定会更加的艰难。
但谁让白含章是末世之后的救世主呢。
于是程染无视了白含章打招呼的话，一手扯着小胖，一手拉着朝暮，忙不迭的翻墙离开。
白含章脸上挂着要笑不笑的情绪，一时间颇有些尴尬。
而另一个白含章走了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如同照镜子一般，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双不同的眼睛。
“她不理你。”金色眼眸的白含章开口。
白含章：“......”
“她不会想要跟你交配的。”金色眼眸的白含章再次说道。
白含章：“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下一刻，对方忽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夜幕之上血色污月久盛不衰，夜风冷的像是不化的冰，程染在朝暮脱离控制之时抬起对方的手腕就啃了一口。
程染之前想过，那些科幻剧中，被丧尸咬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吸血鬼学过经验，总是一口啃在脖子上，要不然就是啃在肩膀上，这种啃法，这种进食的方法看起来的确是优雅大气上档次，但鉴于此刻是寒冬时节，朝暮穿了挡风的大衣，程染估计自己要咬透好几次布料才能啃到那么一点皮肉。
算了，都是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于是程染就一口啃在了朝暮的左手手腕上。
丧尸皇的一口跟别的丧尸自然是不同，青色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蔓延，朝暮将将摆脱空间的禁锢便再次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最后一眼只见程染有些嫌弃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若是朝暮再多看一眼就能够看到程染忍不住吐唾沫的hetui声了。
对于程染来说，她继承了景肆重置的能力是不会感到饥饿的，同时也体会到了景肆在吃人肉时的味觉了，怎么说呢，刚才咬朝暮的那一口如同喝了一口油漆。
有些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