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第十天，军队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例无症状丧尸病毒感染者，此人是林迅的手下，是在跟林迅汇报情况的时候突然病变，险些将林迅抓伤。
林迅来不及多想，多日的击杀丧尸已经让他养成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应对措施，子弹在那位士兵病变之时击碎对方的大脑。
原本只是以为被丧尸抓伤一时没有察觉才会造成这个结果的，可是根据这位士兵同队的人的汇报，这位病变的士兵上次出去剿灭丧尸是在两日之前，之后一直在基地之内，根本就没有踏出过基地的大门。
丧尸病毒根本不可能有如此长的潜伏期。
心中带着疑问，林迅再三检查了对方的身体，确定了对方的身上的伤只是轻微的擦伤，没有任何一处是属于被丧尸咬伤或者抓伤。
“程院士，这是在病变士兵身上发现的一应物品。”
林迅将所有东西都放到了一玻璃器皿中，避免了人为解除可能引发的不测。
程染一眼就看到了在一众物品中一块灰色的拇指大小的晶体。
丧尸的晶核。
晶核是异能者提升异能的途径之一，可若是落在毫无异能者的普通人身上，则会成为病原体，长期接触下去必然会病变成为丧尸。
“林队长，还请您马上下达命令，屠杀丧尸时若是捡到这种灰色的晶体，务必要上交，一定不能私自留下。”
程染说完，朝暮便将另一颗灰色晶体颗粒拿了出来，这是昨天刚刚从爆米花丧尸大哥脑袋里掏出来的，还算新鲜。
“初步判定这种灰色的晶体颗粒是丧尸所谓的生命之源，丧尸之所以只有损坏大脑才能够彻底死亡，有很大的概率是因为他们的大脑中存在这种灰色晶体颗粒，当然这一切只是我基于目前的数据所得出的猜想，具体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而且，这种晶核的出现，代表丧尸的进化已然处于一个普遍化的阶段，而现在，不过是距离末世开始二十天而已。”
程染伸出手指来推了推眼镜，眉眼带着一丝疲惫，没日没夜的连轴转，耳旁不时出现的无助的哭泣，绝望的求助，在这种极度糟糕的精神状态下，她累的连吐槽的功夫都没有了。
林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离开去下命令。
景肆端了一杯温水放到程染的面前。
正在处理丧尸晶核的朝暮忽的望了一眼，心中莫名的升起些烦躁的情绪，随后他再次抬起眼眸，静静的看着景肆，无框眼镜微微反射着苍白的光线，在他行动之间流动成一道略微刺目的白光，使得旁人看不清他眼眸中的情绪。
朝暮看着自然而然站在老师身边，代替了自己位置的景肆，他忽的产生了一个略微诡异的念头。
像。
景肆和老师有些相似，这种相似不是面容又或者是刻意模仿的行为举止，而是一种自然而来流露出来的神态和气场。
在旁人看来，老师和景肆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性别，容貌，年龄，甚至于性格，脾性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可是朝暮实在是太过于了解老师了，那种熟悉是长年累月所自然而然熟知的。
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感觉。
朝暮将这个略显荒唐的念头暗暗的压在心底，默不作声的开始处理新的实验数据。
半个月之后，在有关丧尸病毒抑制剂的研究没有任何成效的情况下，胡民丰院长采取了另一种手段，从异能者下手。
基地所有登记在册的异能者都必须无条件的为科研院提供可实验的样本，而报酬是一枚晶核。
在知道晶核能够帮助异能者提升异能之后，前来贡献样本的异能者很是积极，只是旁人不知道的是，自从这条措施宣布之后，登记的异能者逐渐的开始减少。
“小程，科研必定会有牺牲，为了大局，为了全人类的未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胡院长指着身后体无完肤的异能者激动的开口。
他们必须要进行活体实验，而异能者是最好的载体，若是已经登记在册的异能者消失会引起不必要的躁动，可若是在新登记的异能者身上动些手脚，以科研院的能力，足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院长，我认同科研必定会有牺牲这句话，但牺牲的含义不是在一些无行为能力的人身上做活体实验，这种行为叫做虐杀，而不是所谓冠冕堂皇的牺牲。”
程染耳旁充斥着异能者的求救声，或许是因着异能的缘故，他们日日夜夜在耳旁无止休的求救，若是她现在有个黑化值，大概已经满了百分之八十了。
“程院士，难道要为了你所谓的正义感，而置全人类于水火之中吗？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异能者身上的谜团太多，或许隐藏了如何破解丧尸病毒的密码，若是因你的一意孤行而使得全盘皆输，程院士你担当起这个责任吗？”地中海院士站在胡民丰胡院长的身旁，坚定的拥护着胡院长的措施。
而越来越多的科研人员赞同用异能者做实验，也就是所谓的活体实验。
他们有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全人类的未来。
“程院士，眼下是无奈之举，以往也不是没有进行过活体实验，您就当做为科研献身。”
“程院士，同意吧，危在旦夕，我们必须要肩负起这个责任。”
“程院士，其他基地的科研院所早就开始用异能者做实验了，胡院长也是抗衡不了，大势所趋，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程染看着众人，他们悲天悯人的神态中含着最彻骨的冰冷，耳旁异能者还在痛苦的咒骂着，求饶着。
他说：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的女儿还等着我回去呢......
求求你们了，晶核不要了，食物不要了......
放过我们吧......
程染低垂着眉眼，面对近乎于温柔的咄咄逼人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程院士，那就抱歉了。”
地中海院士掏出来一对镣铐，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异能者保镖悄无声息的控制住了程染。
特制的脚铐，特制的镣铐铐在了程染的手腕脚腕上。
胡民丰胡院长躲避开了程染的目光，他们需要程染聪明的大脑，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