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妄言。”
谢毓衡忽的烧上来一团炙热的火来,烧他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晰,他不喜,他不喜什么,不喜自己说的这些有关贵妃的话,还是不喜自己说要贵妃赔命?
他只是这般阐述了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后果,程然就这般不耐,这般不喜,他果真是把贵妃娘娘放在了心尖上了,竟是连一言半语都听不得了!
其实程染不想让对方再说下去是因为这些话吧,她也没办法回答,哎呀,这话怼的她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倒是找不出什么旁的借口来搪塞过去,索性便堵了对方妃嘴,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了,直接物理消灭。
程染看着眼前闹气脾气的谢毓衡,此时苦口婆心的告诉他,自己这般也是为了爬的更高,把他送上皇位,不过看样子即便是说了谢毓衡也不一定能够听进去,反而会曲解他的意思,还不如等这事情过些时日,谢毓衡冷静下来她再去跟对方细细的说道说道。
因此程染叹了口气,望着谢毓衡说道:
“殿下,这件事情事关奴才的身家性命,若殿下一意孤行,那奴才也只能引颈受戮了。”
“若殿下放奴才一马,奴才必定誓死效忠殿下,当年的话以前不会变,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殊途同归,至死不改。”
谢毓衡听着程染这话,看着对方这般气定神闲的姿态,心里有一种无处发泄的愤懑来,他撑在桌子上的手不由的攥紧了,他无处发泄,又无可奈何,他只觉得那些分崩离析的往事,那些听到有关程染传闻是的感念,都变成了一团一团可笑的,被人摒弃的废物。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甚至还要被贵妃折磨着,旁人时时笑他,说他的小太监都过的比他好,他不当回事,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看着谢毓衡还是一副不肯和解的模样,程染只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如此便松开了揽着谢毓衡腰的手,拿起来对方放在桌子上的油纸包来。
打开来,栗子糕的味道传了出来,想必是春桃特意让谢毓衡带给自己的,想想,谢毓衡的气愤着实是合情合理,自己一直深深信任的小太监,没成想瞒着自己如此多的事情,况且他还是个半大少年,总归是要难受一阵的。
程染拿起栗子糕,将将要送进嘴里,谢毓衡忽的抬手捏住了程染的手腕来,目光冷冷的,又带着别样的凶狠。
“程然,你着实是没有心。”
程染拉开了谢毓衡的手,将栗子糕送到对方的面前,一侧的烛火蓦然的颤了颤,眼眸里星星点点的光忽的亮了起来。
“殿下,我从不曾背叛你,无论你信与否,我一直忠诚于你,这大梁的江山奴才要亲眼看着殿下坐上去。”
“殿下,您若不吃,奴才便要吃了。”
因着谢毓衡的这一遭事,程染的身下也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不过看着谢毓衡走的时候还是一言不发,程染心想对方大概是还没有彻底的不介怀,到底是存了些疑虑的,不过以谢毓衡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去举报她,这种事情他干不出来。
第二日当值的时候,贵妃娘娘看着程染欲言又止,神色甚至是有些恍惚,程染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喷鼻血的事情,她要是说自己虚火太旺,这话也太假了,她自己都不信,更不要提贵妃了,也不能说是贵妃您身材太好了,奴才一时把持不住。
这话一旦开口,分分钟拉出去砍头。
因此程染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贵妃问起来她再想借口,若是贵妃不开口,这事便算翻篇。
好在贵妃只是用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着程染,并未开口问及昨晚之事。
不过贵妃倒是罕见的召了年公公伴驾,没有唤程染。
程染难得的落了清闲,便跟薛林准备些明日秋猎大祭所用的物品,权当是处理琐事,薛林这几年跟着程染也逐渐变的八面玲珑了,不再是以前畏首畏尾,动不动哭哭啼啼的小太监了,在旁人面前也算是有了些大太监的气势。
程染想着勾引贵妃这事不算成功,因为她跟贵妃还没有到那种奸情的地步,顶多就是有些不一样,程染没有勾引人的这方面经验,以往被送到自己房里的小宫女,也有不少要给自己暖床的,想着那些小宫女羞羞答答的抛媚眼,程染觉得自己若是那样,实在是有失攻的气场。
为此事,程染有些烦躁。
薛林看出来程染的不对劲来,忙里偷闲的问着:
“程哥,怎么了?早上就不对劲。”
程染看了一眼薛林,想着对方跟自己差不多大,又是一同长大的,肯定也不懂,便摆了摆手。
“你不懂。”
薛林一脸莫名:
“程哥,你还没有说呢,我怎么就不懂了?”
程染抱着试探的心态开口:
“薛林,你知道太监应该怎么勾引人吗?”
薛林瞪大了眼睛:“!!!”
瞧薛林的神色,程染就知道没戏。
薛林心想,程哥终于开窍了吗?这两年,想跟程哥做对食的小宫女海了去了,托关系使银子到程哥面前伺候,可程哥看都不看,那些小太监也抱着心思,可程哥也不理,身边就带着他一个人。
搞的薛林一度被传为程公公的相好,这让薛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