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奉先×微生烛
白奉先出生那日,他娘疼的将北海闹了个 天翻地覆,后来实在是守不住了,他娘一掌拍在了肚子上,这才把他给拍了出来,或许是因着这一巴掌的缘故,白奉先从小就跟大哥不太一样,后来三弟出生了,三弟没怎么折腾,生的跟大哥一样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懂事的不得了,以至于他娘一直念叨着,当初就应该忍忍,不应该一巴掌把白奉先给拍出来,结果拍成了个智障。
连那些普通的小妖都开了神智,化了人形,可白奉先还是一条小白鲤,成天的不知道鼓捣些什么,今儿拔了他爹的胡子,明儿炸了北海,他修为不行,符一道却颇有天分,那些个奇奇怪怪的符他都能练,什么男人变女人,女人变人妖,不过他的幸福生涯从给了大哥一道符之后便断送了。
几十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当大哥再次回来北海的时候,修为已经高到令同辈之人只能仰望了,自然对于打弟弟这条路上也更为心狠手辣了。
于是白二公子,硬生生被打化了人形,他那日实在是受不住大哥的摧残,便想着练一道能够偷龙转凤的符,好让自己躲进旁人的身体里,躲躲大哥这个瘟神。
到最后,他成功了,但也失去了记忆。
于是,北海的白二公子洗心革面闭关修炼去了,红尘凡间则多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子薛慕白。
薛慕白就是地里那小白菜,惨的就只剩下一个字了,就是惨了,他娘的出身不光彩,出身于教坊司,跟当时还是个五品官的薛慕白他爹来了一段露水情缘,他娘原先也是大家闺秀,被那人渣一时哄骗,偷偷生下了薛慕白,她原想母凭子贵,嫁进去当个贵妾也是好的,可偏生原配是个善妒的,寒冬日里,硬生生的将薛慕白他娘打了个半死,连同还在襁褓中的薛慕白一同扔到了城外,任凭自生自灭。
那时恰逢昌敬王进京祝寿,随行小王爷的夫子先一步回城探亲之时,捡到了奄奄一息的薛慕白,至于薛慕白的母亲,却是不见了踪迹,也许是恨,也许是不愿再带着这么个拖油瓶,总之季夫子只捡到了差点咽气的薛慕白。
季夫子顾不了太多,便带着薛慕白急匆匆的去找郎中,然后回家将将说了那么一句话,便被他那娘子提着擀面杖打的抱头鼠窜,等季夫子鼻青脸肿的解释完了,他娘子这才一甩脸子,收拾了东西赶忙将薛慕白接了回来。
季夫人生儿子的时候伤了身子,此生便只能有一个儿子,因此对于薛慕白的到来很是欢喜,慕白二字便是季夫人亲自取的名字,自此,二大爷来凡尘的这一遭,总算是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名字,季慕白。
而季夫子的大儿子季慕北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弟弟好一阵不自在,不过时日久了便也开心了,他带着自家的弟弟上房揭瓦,斗鸡捉狗,惹的季夫人关上门来藤条都打断好几根。
不过季慕白他这人玩的好,做学问更是好,季夫子曾对着他的天分赞不绝口,是以昌敬王为小王爷选伴读的时候,季夫子便把季慕白给推了上去,而对于武学破有几把刷子的季慕北便成了小王爷的武伴读。
说起来昌敬王,他是当朝皇帝最为疼爱的儿子,但却不是太子,这样一来麻烦就大了,随着昌敬王从封地入京长居开始,太子便从未睡过一日好觉,皇权之争便也再也没有拉下帷幕。
昌敬王只有一子,名为秦知微,此子自幼聪慧,且骑射兵法无一不精,太子生的那一堆,加一块都比不过一个秦知微,因此昌敬王把这个儿子看的重中之重,光是文伴读,武伴读,便足足有八个,而季家兄弟两个便是其中之二。
季慕白觉得小王爷这人很假,功利心太强,但他说白了就是一个奴才,自然不会那么缺心眼的明着跟小王爷干,他更多的是敷衍,心里遵守着一个原则,您是我大爷,您说的都对,我说的就是个屁。
因着这么个想法,他一直不出众,也不拖后腿的安安稳稳陪着小王爷到十二岁,可他那缺心眼的哥哥就顾着自己爽了,在演武场上一不小心将小王爷给摔了个屁股墩。
虽然伤的不重,但这对于一向冷冰冰极为好面子的小王爷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只见那小王爷僵硬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演武场。
而他那傻大哥还笑嘻嘻的问,是不是自己赢了?
季慕白一寻思,小王爷这个闷骚至极的人,说不定此刻正没憋好屁想着弄死他那傻大哥,他便急匆匆的去寻小王爷,想着探探底细,好准备收拾包袱跑路。
季慕白到小王爷的书房,却不见任何的小厮,连婢女都没见人影,彼时的季慕白自认为心思老成,但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心里着急便冲了进去,这一冲进去,就看到了一个白晃晃的屁股。
那屁股白的,比他娘蒸的糯米糕还要白上几分。
小王爷满脸的错愕,那衣衫褪了一半,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他愣愣的看着季慕白,胸前粉色的肚兜都一览无余。
季慕白脑瓜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花,那些斑驳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的斜斜长长,将小王爷粉色的肚兜映了一个不甚清晰的阴影,季慕白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一句诗来,玉炉冰簟鸳鸯锦。
他那时不太明白这首诗,只不过将将念了这一句,便被季夫子笑骂着不着调,净看些乱七八糟的。
眼前再也没有比这一句更为合适的了,这京中乱花林中十里桃云如雾,也比不过这落日细山淡薄光线下的春水含怒。
彼时的季慕白不太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而事后秦知微回想起来,便想到少年稚嫩的眉眼弯弯的似乎映着湖光山色的是春意,当然这是事后,此时的秦知微,迅速的穿了衣服,提着剑便要砍了季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