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齐飞最后一个字的音落下，黄鹏第N次撞向了电线杆，脸上全是血的倒在了地上。他那个几乎快报废的小电驴，正巧压在了他身上。
黄鹏疼痛难耐，他觉得他全身的骨头好像都碎了，压在他身上的小电驴，压得他胸口都快喘不过气了。
他痛楚又惊讶地瞪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杨齐飞，一时消化不了杨齐飞的话。
杨齐飞看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杨鹏，并不觉得满足。
“觉得痛苦吗？痛苦就对了。当初你们欺负我时，我比你现在还痛苦，并且那种痛苦，延续了十几年。”
黄鹏早已说不出话了，他口腔里满是血，连呼吸都困难。他只能睁圆了双眼，瞪视杨齐飞。
杨齐飞就那样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黄鹏。直到黄鹏断了气，黄鹏的双眼也没闭上，还瞪得圆圆的。
杨齐飞冷哼了声。
死不瞑目？你有什么资格死不瞑目！
……
解决完了黄鹏后，杨齐飞去找了吕强。
吕强初中毕业后，因为中考考得不好，念了一所高职高专。
职高毕业后，他当学徒学习修小电驴，攒了一些钱后，自己开了一家电动车专卖店。
他的店开在了一片刚落成没多久的居民住宅区，因为附近两三公里内只有他一家卖电动车并兼修电动车的，因此生意还不错。
生意好了，赚得钱多了，吕强的腰板也就硬了。
他父母给他安排了好些个相亲，都是附近村里的女孩，他瞧不上，一个都没答应。
他想找一个市里的女孩，觉得只有市里的女孩才配得上他。
但因为他父母没有这方面的资源能介绍给他，因此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
腰板硬了后，吕强对那些上门来买电动车他不喜欢的顾客，他也不搭理了。
比如那些一上来就死里砍价的老女人，吕强都会躺在躺椅上，假装看产品说明书，不理睬她们。
大妈瞧见他的样子，不悦地道：“问你话啊！两千块钱卖不卖？”
“不卖。”吕强硬气地道：“大婶，我两千五的电动车，本来就没赚几个钱，你直接给我砍五百，我白送给你好不好。”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大妈皱眉：“那你多少钱能卖？”
“两千五，最低价了。”
大妈翻了个白眼，走了。
吕强同样翻了个白眼。
其实他可以两千二卖了的，但他不想赚那老女人的钱，他又不缺这一个顾客。
“喂，师傅，看看我的车是不是刹车有问题，刹车有点失灵。”一个大汉推着电动车过来。
吕强瞧着那大汉一脸横肉的样子就不喜欢，更何况，那电动车还不是在他这里买的，他修都懒得修。
他随便看了下，道：“一百三。”
“换个刹车这么贵？”大汉惊了。
“嗯。”吕强懒洋洋地坐回了他的椅子上，一副你爱修不修的样子。
大汉嘟囔着“太坑了”，推着电动车走了。
有时候，对那些吕强不喜欢，但他又给对方修车了的顾客，吕强会在修车时做点手脚，给顾客找堵。
比如，在给顾客修刹车时，把车灯的灯丝弄坏一下；给顾客修后轮胎时，把前轮胎的气放一些。
吕强每天就这样活在自大、自乐以及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里。
杨齐飞找上吕强时，是吕强关了店，准备去店后面的房间休息的时候。
店铺的后面，有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他平时就在这里睡觉。
吕强往后面走时，突然看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杨齐飞。
吕强吓得连连后退，惊声大叫。他碰倒了一辆电动车，那辆倒了的电动车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把那一排的电动车都弄倒了。
吕强踉跄着倒在了第一辆电动车上，他手臂挡着脑袋，惊叫连连：“鬼啊——不要害我，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杨齐飞瞧着吕强害怕到都快尿失禁的模样，冷嗤了一声。
“吕强，你不认识我了吗？好好看看我这张脸，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杨齐飞声音幽冷地道。
吕强从手臂下方露出一双眼睛，瞅着杨齐飞。
一开始，他一脸迷茫。然而他看了好一会后，脸上露出了惊愕。
“你、你是……”
他显然已经认出了杨齐飞，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杨齐飞的名字。
“杨齐飞。”杨齐飞一字一字地道。
“对对对对！”吕强点头如捣蒜，他讶异地问：“你……死了？”
“是啊。”杨齐飞冷笑道：“被你还有黄鹏、顾天立害死的。”
黄鹏和顾天立的名字，吕强还有印象，虽然这些年他们没再联系过，更没有见过面。
“我又没害死你！”吕强道：“初中毕业后，我见都没见过你。”
见吕强没听懂他的意思，杨齐飞脸上的笑更冷了：“你们那么霸凌我，践踏我的自尊，你觉得我还能好好活着吗。”
吕强惊讶地张了大嘴，懂了杨齐飞的意思。
“你是自杀的啊。”
杨齐飞冷着脸，没说话。
“看你的样子，你死的时候至少已经成年了吧，那就和我没关系了啊！我是欺负过你，但那都是初中的事了，那时候你又没自杀，你是很久之后才自杀的，那就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啊。”
对于吕强会说出这种话，杨齐飞现在一点都不意外了。
他以前还奢想过，成年后的黄鹏、吕强和顾天立，当他们回想起当年他们霸凌同学的那些事时，会不会后悔。
然而，看到黄鹏甚至都不记得他了，杨齐飞才知道，原来天真的只是他自己。
只有被霸凌的人才会走不出那段被霸凌的日子，霸凌者早就将这些事忘得一干二净，比谁都生活得好。
杨齐飞不再废话，用无形的手把吕强揪了起来，摁在了墙上。
吕强吓得满脸是汗，不停地挣扎：“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可是被摁在墙上的吕强，无论他怎么挣扎，他都动弹不了。
杨齐飞阴沉沉地开口：“你们当初不让我好过，我现在也不会让你们死得痛快。”
随着他话音落下，屋里的电动车蓦地此起彼伏的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