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清立马就给李畅看了几套方案,上床下桌、一体书柜,把李畅听得眼前放光,舔着嘴唇。
“什么时候开干?”
杨强他爹虽然受伤了,但是在城里有不少认识的工人,打柜子吃的是手艺钱,材料花不了多少。
距离婚礼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宋文清没工夫耽搁。
“就明天!”
李畅立马拉着宋文清往家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跟他确认样式。
“木料得用好的吧?”
“这你放心!肯定给你用好的!”
“那油漆的颜色呢?”
“你自己去涂料市场选个样儿,我给你刷!”
刚说到这儿,李畅突然停了下来,兴奋地指着旁边。
“喲!你家那位来了!”
宋文清一愣,顺着李畅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梁书函正和一个男人往院子里面走。
八只眼睛对在一起,加上李畅那句大嗓门儿,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脸色最难看的,是那个男的。
宋文清认识他,也是他们学校的,叫李志广,以前就追梁书函,不过梁书函一直没跟他,为此,这家伙没少说宋文清的坏话。
只不过,以前宋文清以为这是因为梁书函认可宋文清的能力和才华,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李志广家也有些权利地位,梁书函她爹害怕这样的姑爷不好拿捏,才选了宋文清这个软柿子。
看来,宋文清和梁书函的事儿吹了,梁家立马就安排上了第二梯队。
宋文清不禁心中冷笑,没想到梁家这么着急,昨天刚从他家退婚回来,今天立马就上了新货,舟车劳顿,也不知道这一家奇葩累不累。
可还没等宋文清开口,对面的梁书函先哼笑一声。
“宋文清,你没事儿来我们大院干嘛?昨天不是挺硬气么?怎么?现在后悔了?又来对我死缠烂打?”
这话说得……虽然李畅还不知道宋文清和梁书函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替她觉得尴尬。
“梁同学,天地良心,文清是来找我的。”
“你听他瞎编吧!除了说找你之外,他还有什么资格进这个大院的门儿?毕竟,我现在可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想进我们家的门,他是没机会了!”
梁书函梗着脖子,一脸的趾高气昂,宋文清不禁感慨,自己以前一定是瞎,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女人的这副嘴脸!
“真不是,”李畅都有点急了,解释道:“文清来找我,商量给我们家打家具的事儿……”
没等李畅说完,梁书函和李志广噗嗤一声就乐了。
“不是听说你是咱们学校的天之骄子么?”李志广不屑地打量着宋文清,“怎么?现在改干木匠活儿了?小梁,你看看你们家把人家打击成什么样子了?”
梁书函一脸假惺惺的怜悯,“文清,看来你是终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不跟我在一起,这辈子你也就当个小木匠,只可惜啊,哪怕你是有天工巧匠,这辈子也追不上我们,毕竟,人的出身就决定了命运。”
“没错儿,人的出身,的确决定命运,”宋文清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胸膛不卑不亢道:“因为出身,决定了有些人想要不停地往上爬、往外走,而有些人呢,夜郎自大故步自封,当一辈子瞎了眼的土凤凰,还乐在其中。”
梁书函那张白皙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宋文清!你说什么呢?谁是土凤凰!”
“梁书函, ”宋文清收敛了笑意,冷冷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高傲的资本,但是,既然你爹妈没教你怎么做人,我来教。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瞎!”
梁书函被气得嘴唇直哆嗦,一推旁边的李志广,“你是不是聋?没听到他怎么跟我说话呢?”
这李志广围在梁书函身边转了两三年,一直是条标准的舔狗,只不过以前有宋文清在旁边,他想舔都舔不着,现在终于有了跪舔的机会,哪能放过?
“宋文清!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
李志广一边说着,一边揪住宋文清的领子。
但这毕竟是个让人吹捧着长大的酒囊饭袋,宋文清却是在庄稼地里摸爬滚打长大的,既然李志广先松手,宋文清也没惯着他,抓着李志广的手腕,膀子一晃,李志广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宋文清的动作,已经一个过肩摔被他抡在地上,好像翻盖的王八一样在地上拧巴了几下,愣是没爬起来!
梁书函气得在原地跺脚,宋文清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拉着李畅就走。
“文清,”李畅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对不住啊,我不该在他们面前说打家具的事儿,让他们说你的风凉话……”
宋文清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我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为什么要在他们这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面前矮一头?你回去准备准备!我明天就带人来给你打柜子!”
李畅也使劲儿一点头,“说的对!不过,梁书函她妈一直在这大院儿里耀武扬威,说她们家用的都是最好最时髦的,这柜子要是打不好,不知道她又说什么呢!你可要好好加油!”
“放心好了。”
宋文清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望着梁书函家的方向瞥了一眼。
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宋文清十拿九稳。
以后的他,必然会让梁家人望尘莫及!
离开了大院,宋文清回到医院,杨强的老爹已经转好,说话有了精神头儿,正好旁边围着四五个来探病的木匠工友,宋文清说了自己要打柜子的事情,他们都举手支持。
“小伙子,我们都听大夫说了,这回多亏你把人送来得及时,强子爹这条腿才保住了!咱们工友都是一家人!你想干什么只管吩咐,咱兄弟们鞍前马后!”
宋文清把自己要做的几样家具的样式给他们画了个草图,这几人立马围在一起商量起了图纸。
杨强插不上嘴,这会儿已经靠在墙边睡着了。
“强子,对面有个旅馆,一张床位两块钱,”宋文清掏出两块钱,“今天晚上你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儿盯着。”
“不行不行,清哥,我怎么能让你守夜呢!”
宋文清也不多解释,推着杨强让他去休息。
站在走廊里的时候,宋文清看了一眼走廊斜对面,正是常宝德他爹的病房,这会儿,常宝德那个王八蛋把他爹推下床,美其名曰让他活动活动对身体好,而他自己则翘着二郎腿躺在病床上看小人书。
宋文清哼笑一声,心说常宝德,老子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