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凤来楼后院。
魏佳柠扶着孟知廷的手下了马车。
她望着孟知廷,“三郎,不用专门去接我,我自己走回来就是,离得又近。”
孟知廷牵着她的手,向屋里走去,“无事,马车过去,很方便。
省得你还要走回来,你忙了一天,很累了。”
听着他关心的话语,魏佳柠心里甜蜜蜜的。
她向孟知廷叙说着今日发生,并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孟知廷。
魏佳柠忐忑地看着孟知廷,担心他会不同意她的决定。
毕竟做成这件事,她的医馆赚不了钱,只能努力维持运转。
看着魏佳柠小心翼翼的样子,孟知廷嘴角一勾,一如既往道:“佳娘,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一直支持你。”
魏佳柠不确定地问,“即便我开医馆不赚钱,甚至赔钱,也没关系吗?”
“别怕,即便赔钱了,也有我养着你。”孟知廷轻声鼓励着。
魏佳柠仔细盯着孟知廷的眼睛,发现他没有一丝不情愿,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踏实了。
他是真的不在意,只要她开心,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魏佳柠心里感动,嘴上却煞风景道:“你的钱都是我的,你拿什么养我?”
孟知廷瞪大眼睛,随后又笑道:“我说错了,是佳娘你养我。
我多写几本话本,等着佳娘将我养得白白胖胖的。”
魏佳柠拍了拍他的胸口,娇声道:“等着我带你吃香喝辣的。”
解决了心里顾虑,魏佳柠一身轻松。
两人闹了一会儿,便去吃晚饭。
这日过后,魏佳柠的生活很规律,酒楼、医馆两点一线,平平淡淡的。
自从李大夫免费给那老人看病后,来医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家境不好的病人,听说这里有人免费治病,纷纷往这里跑。
每日人满为患。
仁心堂的东家赵健看见后,摔了一个杯子,冲着一人怒吼着,“最近的生意怎么这么差?”
那人战战兢兢地回,“东家,对面的医馆抢了不少的生意。”
赵健狐疑地看着他,“他们不是给穷人看病吗?对我们影响也这么大?”
他心里也是猜想对面的医馆抢了生意,可他暗中打听,去对面的医馆看病都是穷人,药费都付不起的那种。
应该对他医馆影响不大才是,可事实就是每日的利润都在减少,原因不明。
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健,欲言又止。
赵健皱着眉头,吼道:“有话就说!”
“东家,不知何时传出对面医馆有神医,有很多人慕名而去。”那人胆战心惊地回道。
心里暗自吐槽,这差事真难,每日都要被东家骂。
听到这句话,赵健大笑一声,“还神医,他们也不怕牛皮吹破。”
他气得来回走动,他医馆里有名医坐诊,都没吹嘘是神医,对面医馆很有胆。
看着暴躁的来回走动的赵健,下人更不敢出声了。
突然,赵健停止走动,冲着下人吩咐,“给我想办法,将生意抢回来!”
下人心里发苦,他小心建议,“东家,做几天义诊,将人拉回来?”
“你要我亏本赚吆喝?不可能!”赵健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想从他手中抢钱,那是做梦!
那下人哭丧着脸,低着头认命道:“东家,我想不出办法。”
东家舍不得花钱,他有再多办法,也没地方使。
赵健瞪着下人,大声吼道:“没用的东西,我养你有什么用!”
下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最后仁心堂商量出什么方法,魏佳柠不得而知。
这会儿,她正在医馆,忙得喝口水的功夫也没有。
暗想着大夫也要招,预约号也要弄出来。
不然像这样忙,她会英年早逝的。
她还没陪孩子们长大,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午时吃饭时,魏佳柠难得有一会儿休息时间,她向张丽丽吩咐,“丽丽,你去贴个告示,招学徒,包吃包住。
还有坐诊大夫。”
张丽丽看着忙得瘦了一圈的魏佳柠,心疼道:“师父,你知道最近医馆盈利了多少吗?”
魏佳柠不解地看着她,顺口一问,“有多少?”
“每日才赚了几两,去掉李大夫和我们的工钱,你在亏钱。”张丽丽低声回答。
她替魏佳柠感到不值得,出钱出力,最后什么也没赚到,这不是浪费时间。
魏佳柠却没有听出她的意思,只是微皱着眉头,疑惑地问出声,“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算错了?”
她这几日没有算账,粗略从她接手的病人来看,也不可能赚这么少。
虽说她不在意赚不赚钱,可亏钱的话,她要想办法改变一下。
她想成为伟大的人,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家庭。
张丽丽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回,“不可能,我没有算错。”
她管理了那么久的粮店,每天算账,怎么可能算错。
“你将账本拿给我。”魏佳柠轻声道。
随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挂了一个牌子,“暂停”。
以算账之名,顺便给自己放个假。
她不想过劳死。
没一会儿,张丽丽便将账本拿了过来。
魏佳柠翻了翻账本,可以看出张丽丽将账本做得很细致,很完美,没有错处。
她关上账本,看向张丽丽,思考着。
看到魏佳柠盯着她,张丽丽也不禁紧张起来,小声问,“师父,你看出哪里有错吗?”
她本来对自己很有信心,可瞧着魏佳柠的样子,她又不确定了。
难道她真算错了?
魏佳柠抬头看向张丽丽,原来自己无意识地看向某一处,让张丽丽以为自己在盯着她看。
她忙出声安抚,“丽丽,你的账本没有算错,可我总觉得不对,我在想想。”
不知哪里有问题,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有地方被她们都忽略了。
张丽丽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又接过账本翻了翻,疑惑问道:“有不对的地方吗?我在看看。”
师父说有不对的地方,那就是有不对的地方,她相信师父。
从跟着师父以来,她就没见过师父说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