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背出来夫子所讲的内容,是否能证明我没有出神?”
不等刘夫子反应,孟知廷继续说道:“夫子,你方才讲的是……”
孟知廷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随后他又随意地问着,“夫子,我可说得对不对?”
不待刘夫子回答,唐翔大声喊着,“孟知廷你说得对,方才夫子讲的就是这。”
孟兄这记忆力真厉害,听一遍,全记着了。
刘夫子面色难看,他瞪视着孟知廷,训斥的话,他说不出口。
没想到孟知廷这么心机,一开始不直接背诵他讲的内容。
等套出他的目的,便啪啪打脸,他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他讪讪道:“你上课迟到,站在那里好好听课。”
瞧见孟知廷又躲过一劫,商河愤恨不已。
孟知廷怎么总是这么好运气,回回能化险为夷。
就在这时,李夫子走了过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孟知廷,出声询问,“这是怎么了?孟知廷你怎么站在门口?”
孟知廷拱手,恭敬地回答,“学生迟到了,刘夫子让我站在门口。”
李夫子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无奈,他就不明白了,刘夫子为何这么喜欢针对孟知廷。
这么好的学生被赶走了,他要找他们拼命。
他沉着脸,质问,“刘夫子,迟到一会儿,你惩罚了这么久,够了吧?”
“李夫子,是我在上课,你无权过问。”刘夫子毫不客气地回道。
他一向喜欢和李夫子对着来,既然李夫子想帮,他便不让李夫子得逞。
孟知廷见李夫子为了他,不惜和刘夫子对上,心中一暖。
他低声劝着,“李夫子,我没事,不就是站着听课,我能行。”
瞧着孟知廷没有勉强的样子,李夫子松了一口气,他明白不能再偏帮孟知廷。
不然刘夫子会惩罚更严重。
李夫子望着刘夫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为何当初和他一起搞知识的刘夫子,会变成这样?
金钱地位,真那么重要?
孟知廷望着李夫子的背影,只觉李夫子一直挺直的脊背,这会儿弯曲了。
落寞、失望充斥着他。
过了一会儿,便下课了。
刘夫子拿着书本走到孟知廷面前,教育着,“孟知廷,你很聪明,但该遵守的规矩,也要遵守。”
这次,没有将孟知廷赶出书院,他心有不甘。
只能下次再想办法。
孟知廷低着头,拱手道谢,“多谢夫子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他牢牢地记住刘夫子是怎么欺辱他的,以后必定百倍奉还。
待刘夫子离开,孟知廷才回到座位上。
唐翔见状,忙上前关心,“孟兄,你怎么样?”
“我无事,不必担心。”孟知廷淡笑着回答。
书院有唐翔,有李夫子,不算很糟。
只是商河时不时地蹦跶一下,让人很烦。
以前只觉得是小打小闹,他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欺负一个样样不如他的人,他胜之不武。
不过这回,做得这么过,他不打算放过商河。
他要打压商河,让他翻不起风浪。
至于怎么做,他要好好筹谋一下。
“孟兄?”唐翔轻声唤道。
孟知廷回过神来,“有事?”
“你昨天回去嫂子罚你了吗?”唐翔好奇地问着。
孟知廷不解地望着他,“为何罚我?我又没做错事。”
“你将食盒弄坏了,没问你?也没罚你?嫂子对你真好。”唐翔羡慕道。
孟兄命真好,自己能文能武,又娶了一个做饭好吃的媳妇。
真是人生赢家。
孟知廷一头雾水,食盒坏了?
他怎么不知?难道是昨日他和商河起争执,撞坏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担心起来,也不知佳娘看见没。
若是佳娘问他,他要怎么回答?
实话肯定不能说,他不想让佳娘担心。
孟知廷敷衍着唐翔,“你嫂子温柔贤淑,怎么会罚我,快上课了。我看看书。”
看到孟知廷拿起课本看了起来,唐翔哀嚎一声,“孟兄,你课业这么厉害了,还这么努力学习,难怪我不如你。”
聪明人还这么勤奋,还给人活路吗?
他嘴上抱怨着,手上却自觉地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可不能和孟知廷落后太多,他可是要和孟知廷一起上京赶考的。
这是他的目标。
孟知廷被刘夫子为难的事,等在外面的李叔,也知道了。
他本奉命打听老爷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让他碰到了这一出。
看着一脸忧愁的李叔,张门房好心劝解,“你别担心,虽然刘夫子和商河针对孟秀才,可是李夫子喜欢孟秀才。”
李叔叹了一口气,“我家老爷性格好,对人彬彬有礼,为何刘夫子和商河要针对我家老爷。”
他想不通,主人家的老爷、夫人对他们一家三口,这么好,为何还有人针对他家老爷。
张门房一针见血,“孟秀才太优秀了,遭人嫉妒。”
“哼,活该他们一辈子平庸,祝一辈子考不上。”李叔愤愤地骂着。
张门房闻言,面上一慌,他小心地向四处看看,随后低声告诫,“小点声,被人听去,你家老爷又要被针对了。”
李叔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可不想自己一时嘴快,给他家老爷惹麻烦。
“谢谢提醒,不说,这几个铜板,你去打点酒喝。”
话音一落,李叔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把铜板塞给张门房。
今日若不是张门房,他还不知自家老爷在书院,被人这么欺负。
“客气了。”张门房一脸笑意地接过铜板。
送走了李叔,张门房掂掂手中铜板,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以后他可要多留意孟秀才的事,孟秀才的夫人很看重他。
从他这里打听消息,他赚不少钱。
不久之后,李叔急冲冲地赶回布庄,便向魏佳柠汇报了这一件事。
魏佳柠听后,冷着一张脸,浑身低气压。
见到这副模样的魏佳柠,李叔心下一惊。
一直以为夫人是和和善善的一个人,没想到也有这样冷酷的一面。
略想一想,也就释然,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那刘夫子和商河真是欺人太甚。
过了一会儿,魏佳柠淡淡一笑,“李叔,辛苦你了,下去吧。”
“是,夫人。”
李叔恭敬地告退,他心里不踏实,也不知夫人会做出什么事。
见李叔离开后,魏佳柠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