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孟知廷的话奏效了,君墨尘不再狼吞虎咽,而是开始细嚼慢咽,尽显世家风采。
他不忘向孟知廷投去挑衅的眼神,似在说:“我也能很优雅地吃饭。”
暗自想着在军营里,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吃饭。
动作慢一点,便没有时间吃饭。
渐渐地他也就习惯了快速吃饭,今日没想到会被孟知廷嘲笑。
孟知廷没搭理他,担心开口又会伤害他幼小的心灵,又去找佳娘告状。
如今,他只想让佳娘快点说完事,将这个碍眼的人赶走。
见孟知廷没有回应,君墨尘又嘴欠,“孟秀才,你很闲吗?一直跟着魏大夫。”
这话他早想说了,只要他和魏大夫说话,便会横插一脚。
“我闲不闲,关你什么事?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孟知廷反唇相讥。
吃这么慢,他心急了。
这次,君墨尘却没有生气,他边扒饭边教育,“孟秀才,你这样是不行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围着女人转,你要有自己的事业。”
他鄙视地看了一眼孟知廷,接着又说道:“不然,你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人家是妻子围着丈夫转,他这里却反过来。
真是有损他们男人的脸面。
不等孟知廷回答,魏佳柠放下碗,冷着一张脸,“你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我夫君厉害着呢。”
“你又能做什么?比试也要我夫君让着你,吃饭还要小兵去打饭,你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
孟知廷是她的夫君,打他的脸就是不给她面子。
她私心里是谁也不能骂他,孟知廷要打要骂,只能由她打骂。
她是一个护短的人。
这样的孟知廷,虽然有时管得太严,但她很喜欢被关心的感觉。
君墨尘懵了一瞬间,他怎么就是废物了。
魏大夫说话太难听了。
随即他反应过来,气急败坏,“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魏大夫,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直的人。”
“没想到你也只会偏帮自己的人。”
本有点心虚的魏佳柠,想到孟知廷是自己的夫君,她又理直气壮,“我说的是事实,又没胡编乱造。”
她不帮自己的夫君,难道要帮他一个外人吗?
脑子又没坏掉。
瞧着维护他的魏佳柠,孟知廷心中高兴,随即一脸得意的望着君墨尘。
他得意的眼神,被君墨尘看个正着,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夸张地喊着,“你们欺负我孤家寡人。”
孟知廷唇角微勾,“你也可以娶妻生子,不用太羡慕我。”
他心里暗想着,这样就不用盯着他的佳娘不放。
君墨尘闭上眼睛,不再看他那欠扁的表情。
他突然后悔为何要撩拨他们夫妻俩,两人一起搭配,完全是单方面虐他,他无力地呐喊着,“啊啊,你们还是人吗?欺负我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离我们远点,口水都喷了出来。”孟知廷毫不留情道。
君墨尘赶紧捂住嘴巴,脸腾地红了起来。
看到这里,魏佳柠实在没忍住,呵呵笑出声。
她第一次发现,孟知廷居然这么毒舌,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听到笑声,君墨尘用幽怨的眼神盯着魏佳柠,“求你管管你夫君。”
“噗呲”一声,魏佳柠赶紧伸手捂住嘴唇,努力地憋着笑,强调,“我没有笑。”
这解释,更让君墨尘难堪。
他几口扒完饭,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瞧着要离开的君墨尘,孟知廷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这碍眼的总算要走了。
他可以和佳娘单独相处了。
这时,魏佳柠出声喊住他,“君将军,我的事还没说呢。”
君墨尘停住身子,一脸生无可恋地转过身,“你快说,我军务繁忙。”
此刻,他只想离这夫妻俩,远远的,惹不起,他躲得起。
他不想被虐。
孟知廷看见魏佳柠碗中的饭菜已吃得光光,便没有阻拦。
再打扰下去,他担心佳娘会发怒。
只不过他没有出声阻止,却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她的嘴角。
魏佳柠的脸羞红,她向后躲避,娇羞道:“三郎,有人呢。”
倘若没有人,她会很享受三郎的服务。
可旁边有这么大个人在一旁盯着,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知道,马上就好。”孟知廷仍轻轻地将她的唇角擦干净。
看着眼前秀恩爱的两人,君墨尘额头青筋凸起,他就不应该停下来。
他怎么这么没骨气,别人一叫,他就停下了脚步。
下次他们再喊自己,绝不会理会。
瞧着擦得没完没了的孟知廷,魏佳柠声音微恼,“够了。”
孟知廷一脸可惜地收起手绢,随后一本正经地对上看好戏的君墨尘。
见两人没有吵起来,君墨尘一脸失望。
之前还担心两人的感情,这会儿,他只想看着他们吵架。
他乐得在一旁看戏。
魏佳柠红着脸,轻咳一声,“我想让你找几个年纪小,聪明伶俐的士兵,来和我学医。”
“魏大夫,你再说一遍?”君墨尘愣愣地问着。
他没听错吗?
魏大夫要教他的兵医术?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君墨尘愣了一瞬间,赶忙点头答应下来,“好,你要多少个?”
魏大夫医术高明,就算只有一两士兵,学会了皮毛,也是受益匪浅的。
“越多越好,我们同路的时间短,他们能学多少,就看他们的造化。”魏佳柠轻声回答。
经过这次中毒事件,她觉得军医人才太少。
针灸她有义务推广下去。
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针灸,到了关键时刻,因守男女大防,失去最佳医治时机,会让她耿耿于怀。
也许老天让她穿越,就是为了让她传授针灸之术?
君墨尘一脸喜气,满口答应,生怕她反悔,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跑走,“魏大夫,你等着,我马上叫人来。”
瞧着跑得飞快的君墨尘,魏佳柠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突然,她只觉下颚一紧,她的脖子顺着下颚的力度,慢慢转动,映入眼帘的是微恼的孟知廷。
她疑惑出声,“三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