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她在吗?”村长朝着魏佳柠那边望去。
罗二叔挡在村长面前,不客气的质问,“村长,你儿子做得事,你知道吗?”
村长皱着一张老脸,叹了一口气,“我替他道歉,希望魏大夫能原谅他们。”
“不是孟秀才及时赶了去,也不知魏大夫会不会像那头狼那样,满身伤痕,甚至……”罗二叔毫不留情的讽刺着。
他是真没想到,村长的儿子会那么大胆,明抢不成,便出阴招,哄骗善良的魏大夫。
倘若是他,绝不会去医治前脚还在威胁他的人。
村长的老脸一红,“我儿子只是想求粮食,不会伤害魏大夫的。都怪我没用,没有粮食给自家孙子吃。”
“我儿子这样做,也是受了刘三的怂恿。”
“村长,你这是为你儿子逃脱责任。”罗二叔嘲笑着。
敢做不敢认,村长的行为,让他感到很不齿。
村长脸又红了,他结结巴巴,“我不是为了他脱罪,他错了,就是错了。”
“行了,你找魏大夫有什么事?”罗二叔打断他的解释。
看来村长真的老了,到现在还想替自己的儿子撇清关系。
见着罗二叔似误会了,村长急了,可他也不知怎么解释。
便无奈说出目的,“我来请魏大夫替那些村民看看腿。”
“呵,村长,你这是在异想天开啊,才绑架了魏大夫,现在又想魏大夫去给绑架她的人看病,在做梦呢。”罗二叔冷笑一声,嘲讽着。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这样对魏大夫,谁会去给他们看病。
村长被训得微微低下头,可想到不停哀嚎的儿子,他今天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他绕过罗二叔,来到魏佳柠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魏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子。”
魏佳柠赶紧抱着孟云骁,转换了一下位置,她恼怒,“村长,你这是在逼我?”
“求求你救我儿子。”村长不正面回答,嘴里不断着重复着这一句话。
见此,魏佳柠气笑了,他这是在恶心她,“你儿子,死不了,求我没用,我不会治的。”
“可他还这么年轻,不能瘸腿啊。”村长老泪纵横,他儿子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瘸了腿,以后怎么生活。
魏佳柠一脸冷漠,“那是他咎由自取。”
以德报怨,恕她没有仁慈之心,不是碍着名声,她根本就不会去救治村长。
“咚。”村长重重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头,“魏大夫,求求你了。”
这时,又跑来几个大娘和年轻的小媳妇,她们看见跪在地上的村长,纷纷也跪了下来,“魏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
当初她们的男人要去绑架魏大夫时,就应该阻止的。
现在好了,粮食没了,腿也瘸了。
魏佳柠将怀中的孟云骁递给一旁的张丽丽,嘱咐着,“帮我看着孩子们。”
“嗯,魏大夫,你可不能答应他们。”张丽丽一脸着急的叮嘱着。
这群人真是不要脸,前脚绑架魏大夫,后脚就求魏大夫。
怎么可能事事如他们的意。
魏佳柠轻点了一下头,“嗯,我知道。”
随后转过身,来到村长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们这是笃定我很善良,不会拒绝你们?”
“魏大夫,求你救救她们的男人,不然她们的家就垮了。”村长满脸祈求着。
魏佳柠冷笑一声,“呵呵,你还有功夫为其他人求情,你这个村长,说你狠呢?还是说你毒呢?”
她今日才发现村长,是又狠,又毒。
用身份压她不成,便想用舆论压迫她。
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魏大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村长慌忙解释。
他只是同情她们。
魏佳柠背对着村长,不在看这群人,“算了,你们别求我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那群大娘见着魏佳柠不搭理她们,便向一旁的菊花婶子求情,“菊花,看在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帮我们求求情。”
“菊花,求求你。”
“菊花……”
祈求声纷纷响起。
菊花躲过她们的磕头,一脸为难,她们说得对,几十年的情义,她做不出绝情事。
可她也没资格叫魏大夫去救她们的男人,毕竟他们做出那种狠毒的事。
“你们别求我,我也没办法。”菊花婶子无能为力的拒绝。
一年轻的媳妇听到这句话后,嚎啕大哭起来,其他人受到感染,也跟着哭泣。
这时,孟云骁疑惑出声,“娘,你以前跟我说大夫是不分病人的,只要有病就得治,可你这次为什么不治她们丈夫的腿?”
魏佳柠闻言,面色一僵,心里暗骂自己,怎么把现代医生的理念教给了孟云骁。
她不会教出一个大善人吧?
瞬间她慌乱了。
过了一会,她镇定的问着,“骁儿,如果那个要救得人,杀了黑子,你还会救吗?”
希望能弥补过来,她不想骁儿太善良。
在这个荒年里,善良只会害了自己。
他们不主动害人,但也不会一味地对别人好。
想到杀了黑子的人,孟云骁冷着脸,恨声道:“不救,娘,你别救他们。”
“嗯,娘,不会救的。”魏佳柠一脸欣慰。
幸亏骁儿没有受到影响。
“魏大夫,你不救他们,我们今天就跪在这儿不起了。”村长一脸耍赖道。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为了达到目的,他只能无赖到底。
那群女人们,纷纷附和,“对,魏大夫,你们不救我们的男人,我们就不起了。”
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魏佳柠只觉好笑,她从来不受威胁,“那你们就跪在这里吧。”
随即转身,不在看他们。
看着毫无犹豫离开的魏佳柠,村长脸色黯淡下来。
他明白魏大夫真的不会救他们了。
“我们走吧。”村长心灰意冷的站了起来。
一大娘迟疑,“村长,我男人的腿……”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村长用魏佳柠的话回怼着。
魏大夫说得没错,他们就是自作自受。
“哎。”村长长叹一声,慢慢地离开,他背脊瞬间弯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