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柠摸向自己的后背,不禁痛呼出声,“啊。”
这声痛呼,像个信号,她只觉自己的后背、手臂、大腿隐隐作痛。
昨夜刚被救起,神经紧绷、身体疲惫,又担忧孟知廷的伤势。
她也就忘了自己受伤的后背。
现在她轻轻一碰,便疼痛难忍。
过了一会儿,她的伤口不在疼痛,随即满不在乎道:
“没事,上一点药就好了。三郎,你先喝粥。”
孟知廷没有接过粥,他眉头紧锁,表情严肃,“我看看。”
“真没事,粥要凉了,你先喝粥。”魏佳柠不在意的摆摆手。
孟知廷脸上的表情,不见放松,他拉住魏佳柠,眼神专注地盯着她,“让我看看,好吗?”
“好吗?”两字,让魏佳柠的坚持渐渐放松,她不想让孟知廷失望。
“嗯,真没事,不信你看看。”魏佳柠慢慢的转过身。
只见魏佳柠背后的衣服染上了一片红色的血迹。
孟知廷双唇紧抿,眼底掠过一抹心疼,“我帮你上药。”
“待会再上药,你先喝粥。”魏佳柠将碗递到孟知廷面前。
“佳航,你把这碗粥喝了,我给你姐上药。”孟知廷对着一旁的魏佳航吩咐着。
“哦,好。”魏佳航愣愣地看向魏佳柠手中的碗。
“给,慢点喝。我的伤,问题真不大。”魏佳柠边将碗递给魏佳航,边抱怨着。
她嘴上虽抱怨着,其实她的心已泛起一丝甜蜜,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可裸露着后背,孟知廷替她上药。
想到这,她的脸瞬间红彤彤的,迟疑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上药。”
孟知廷没有说话,只是拉住魏佳柠的手臂,不松手。
“可……这里也不合适啊。”魏佳柠望着四周的环境,质疑道。
周围没有遮挡,露出后背,这在现代,都甚少有人会做出这事。
何况是在封建的古代,被人瞧见,她没脸活下去了。
孟知廷这时也注意到周边的环境,他看向周遭,发现他们待的这块地方,没人,但保不齐会有人路过这里。
他又望向那坍塌的房间,也没一间完好的。
随后他又将视线移向板车上,当看到床单时,他眼睛一亮,“佳航,把床单拿给我。”
魏佳航不知自家姐夫要做什么,听话的将放在地上背篓里的床单递给孟知廷。
“佳娘,你爬上车,脱掉衣服,我用床单跟你挡着,别担心。”孟知廷拍着身旁的位置,说道。
魏佳柠的牙齿轻咬着下唇,扭扭捏捏,站在车下,迟迟未动。
即便他们早已坦诚相见,可在她心里,这是第一次在孟知廷面前裸露着身体。
她害羞了。
“佳娘?”孟知廷疑惑看着魏佳柠。
这是最好的办法,他不明白魏佳柠在迟疑什么?
魏佳柠瞧着孟知廷疑惑不解的眼神,渐渐不在纠结,早死早超生。
趁现在没人过来,早点上药,不然被人撞见他们衣衫不整。
到时有嘴都说不清了。
随即她缓慢的爬上板车,心里想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好难。
她钻进孟知廷用床单围住的一个圈,手脚凌乱地脱掉外衣。
待脱掉亵衣时,她不禁轻呼出声,“啊。”
由于长时间没处理伤口,她的衣服和血肉混在一起,此刻,脱衣服,犹如在揭开伤疤。
“佳娘,怎么了?”孟知廷紧张的问道。
“没事,很快就好。”魏佳柠咬牙回着。
不一会儿,孟知廷便瞧见魏佳柠后背错综复杂的伤口,他眼眸深邃,面上自责,“佳娘,你受苦了。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作为魏佳柠的丈夫,却让她操心自己的伤势,为自己忙前忙后,他太不称职了。
“这是意外,不是你,我们母子四人只怕不在了。”魏佳柠安慰着孟知廷。
这是她的真心话,在最危险的时候,她忘了空间,只靠着本能的行动去为孩子们挡下木头。
没有孟知廷,她恐怕已经……
毕竟她没有孟知廷深厚的武功,强壮的身体。
“你躺下,我帮你上药。”孟知廷担心魏佳柠受凉,赶紧要她躺下来。
随后孟知廷也钻进床单,他细心地将四周的缝隙遮掩好,不让魏佳柠暴露出一丝肌肤。
接着他小心翼翼的为魏佳柠清洗伤口。
在抹药的瞬间,魏佳柠实在没忍住,娇声道:“嘶,痛。”
孟知廷的手指一顿,随即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过上药的速度更快了,“忍忍,马上就好。”
长痛不如短痛,他手脚快点,魏佳柠就少痛一会儿。
“嗯。”魏佳柠将头埋在枕头上,声声闷闷地。
她只想快点结束,他们现在姿势怪异,被人瞧见,明天只怕要流言飞起。
可往往是担心什么,就会来什么。
“秀才娘子,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