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将军~”
太史慈也不打算隐瞒了,对着程普说道:“不错,子义确实在查这件事。”
“那查到什么眉目没有?”
程普问道。
“有。”
太史慈点头。
“是何人所为?”
程普接着问。
太史慈怔怔的看着程普好一会,才说道:“子义可以相信老将军吗?”
程普低头沉吟一会,说道:“子义但说无妨,老夫虽非至善之人,但有一点,老夫可以保证,老夫绝对不会害你!”
“好!”
太史慈说:“子义愿相信程老将军!”
“那现在可以说,是谁害曲木了吧~”
程普又继续问道。
“是老翁!”
太史慈直截了当的回答。
“老翁?哪个老翁?!”
程普疑惑。
“吕蒙吕子明的管家,他的管家就叫老翁。”
太史慈答道。
听到吕蒙的名字,程普忍不住的后退一步。
看来吕蒙为吴侯孙权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程普也是有所耳闻的。
“可有证据?”
程普说道。
“子义正欲捉拿他,拷问一番。虽无直接证据证明,就是他所为,可我们查到的讯息,与老翁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太史慈答。
程普沉默。
他默默思索了片刻后,又继续问道:“准备何时动手?”
“就在今晚,吕子明喝得酩酊大醉,正是动手之时。”
太史慈说。
“难怪宴席上你一直在灌吕子明酒,原来是有这个目的。”
程普喃喃自语。
“老将军可是要揭发子义?”
太史慈看着程普的眼睛,说道。
“呵呵~”
程普笑道:“子义,你多心了,老夫说不害你,便不会害你。你且去动手,老夫跟着你!”
“老将军要和子义一起去?”
太史慈不相信。
“没错!”
程普说道:“老夫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且先走,待老夫安排一番,就随着你的脚步去。”
“也好。”
太史慈应允。
他迈开脚步,朝着吕蒙的大营走去。
程普则唤来一个副将,安排了一下防务后,跟在太史慈身后。
太史慈来到吕蒙大营,见吕蒙营帐内灯火摇拽,似有人影移动。
“砰砰砰~”
他用手敲了敲吕蒙营帐门口的柱子。
“谁呀?”
里面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
“别部司马睡了没?在下找别部司马大人有事要说。”
太史慈压低了声音,在外说道。
“有事明日再说吧,大人今日吃醉酒了,刚刚睡下。”
老者回话。
“在下明日不方便,可否由翁管家替属下传两句话给大人,在下说两句就走。”
“唉,那好吧~”
老者无奈的声音传出。
接着,一个年愈六旬的老者,掀开帘门,走了出来。
“咳咳~”
老者似乎身体不大好,咳嗽两声,说道:“是谁要找别部司马大人啊?”
别部司马,是吕蒙当时所任的官职。
“是在下!”
太史慈低着头,拱手抱拳。
“你是~何人?”
看着眼前人的身形,老者觉得甚是熟悉。
“是我!”
太史慈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
“你是……”
老者手颤抖着指着太史慈,可他此时却不敢说出来人的名字。
因为,一把明亮的匕首,已经抵在他的喉咙中间。
他的肌肤,已能感觉到匕首的冰冷。
“你说出一个字,我便立即割断你的喉咙。”
太史慈冷冷说道。
老者被吓得脸色苍白,身躯颤抖不止。
“我问,你答。”
太史慈说。
“嗯嗯!”
老者连连点头。
“屠夫李落是不是你叫去把天花感染给曲木的?”
太史慈快速开口。
老者听到这问话,神情更显紧张,他身体僵硬着,不敢动弹。
“说,不说马上送你去见阎王!”
太史慈放着狠话,老者脖子上的匕首也在微微划动,丝丝血迹已经顺着老者干枯的皮肤顺流而下。
“我说我说!”
老者吓坏了:“是我做的,是我让屠夫李落故意去接近曲木,把天花传染给曲木的。”
“你!!!”
得到了确却的答案,太史慈不由得怒火中烧。
“是谁叫你这么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史慈声音低沉,像一头嘶吼的老虎。
“这…我不能说。”
老者头摇的得像波浪古。
“不说我就杀…了…你!”
匕首再次划动,老者皮肤上的血液逐渐增多。
“我说我说,是别部司马大人。”
老者似乎感觉到疼痛,快速说道。
“我已经说了,你还不放我?难道子义将军是想过河拆桥吗?”
老者求生的欲望顿起,向着太史慈说道。
“你没说,为何要害我兄弟曲木。”
太史慈冷冷回答。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听命行事,哪会知道上面是什么想法。”
老者说道。
“上面?哪个上面?”
太史慈追问道。
老者似乎意识到泄露了嘴,立即闭口不言。
“不说的话,我即刻让你大卸八块,尸体扔到山里去喂豺狼,让你在世间,给后人留个念想都不能!”
太史慈狠狠说道。
老者张开着嘴巴,不知该怎么办?
生老病死本是常事,可若人死后,连个怀念自己的人都没有,那做人便太失败了。
老者很是担心太史慈真会这么做。
可是,一些事情,他根本不能说,说了,他死便死了,还得连累吕蒙。
老翁很是犹豫。
“子义,放过老翁吧,你看,你都把他吓傻了。他的年纪比老夫都要大几岁,吓吓他就算了,点到即止即可。不然,真吓死了,吕蒙那里不好交代,咱们也要尊老爱幼嘛~”
此时,程普从后面钻了出来,拦下太史慈,插话道。
“老将军,这不是尊不尊重老、爱不爱幼的问题。这关系到曲木和我的性命呀~”
太史慈急道。
“子义,老夫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可那又能怎样?凡事也不能太过追究了,追查到底对谁都不好!”
程普依旧劝道:“放心吧,你我都知道是谁下的指令,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你做主的。”
“别的不说,你想想伯符,他待你如何?是否拿你当兄弟看待?难道你现在为了出一口气,就要跟孙氏决裂吗?”
“做人不是这样做的,要懂得知恩图报!”
听着程普的话,太史慈仰头看天。
确实,从某种方面来说,孙伯符确实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若是自己冲动闹事,确实对孙家不好。
“也罢,善后就交给老将军了,唉~”
太史慈低着头,唉声叹气的离去。
待太史慈走得不见人影后,程普转头,笑着对老者说:“老翁,你没有事吧?”
“没事,咳咳,多谢老将军挂怀,总算是留了一条狗命。”
老者虚弱的说。
程普见状,忙上前搀扶起来,对老者说道:“你我年纪差不多大,有些事情能不管就不要管,免得惹祸上身。”
“嗯,老将军教训得是,以后我就少管些事了。”
老者说道。
“那好,老夫送送你!”
程普说。
“哪敢劳烦老……”
“将军”二字未曾说完,就见自己的脖颈间多了一把大刀,“嗡”的一声,划断了自家的脑袋。
程普提着刀,走到脑袋落地处,提起来,对着脑袋说道:“事情因你而起,就到你这结束吧,唉,老弟也不想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