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欢庆胜利的蓟城不同,此时在漠北深处,完颜族王城内,完颜阿骨打的脸色是相当的差。
折可求被杀,一万漠北军几乎全军覆没。
这个结果让完颜阿骨打有些难以接受,他的本意是削弱折可求的私兵战力,但并没有坑死折可求的想法。
折可求是一员悍将,就这么损失了,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事实已经发生,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现在他们的势力还不足以南下复仇,只能先吃下这个暗亏。
“李烨,我们俩,开始了,走着瞧吧。”
幽州·蓟城
休整数日后,李烨带着黑甲卫和玄甲骑,以及部分兵马返回邺城,公孙度自然也是随行,这几天他已经将襄平的家眷给接了过来,便于一同前往邺城。
随着幽州之战的结束,李烨灭公孙,战乌桓,收辽东的战绩,也被传至大汉十三州。
各路诸侯在感慨李烨的兵锋强劲之时,心中也忌惮不已,开始想着如何对付自己身边的诸侯,以获取更大了优势。
189年10月,天气渐寒,徐州牧陶谦的身体状况也越发糟糕。
值得一提的是,在田畴的说媒下,刘备在七月迎娶了徐州富商糜竺的妹妹糜贞,获得了糜家的财力支持,并打着抵御曹军的名义,大肆招兵买马。
并且田畴还帮助刘备,游走于徐州各大世家之间,除了陈家不怎么看好刘备以外,其余的世家都或多或少的表现出支持的意图。
这次世家自然也接到了曹操方面抛出的橄榄枝,但是在这种走错一步可能祸及满门的时期,谁不得留些后手。
毕竟就目前情况来看,投资刘备的风险要远大于曹操,当然收益也会更大。
刘备起势,则必须仰仗徐州世家,而曹操麾下还有豫州世家和兖州世家,徐州士族现在加入,除非立下大功,否则能排老几?
对于刘备暗中结交徐州士族,陶谦自然知晓,但他阻止不了,也没法阻止。
他身体已经垮了,手下没有猛将,曹豹也就比草包好一些,所以陶谦必须要依靠刘备抵御曹操,若是再年轻十年,陶谦岂会容忍刘备在徐州搞事。
陶谦躺在病床上,陶商和陶应服侍左右。
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陶谦也在心中叹息:
这两小子虽然有孝心,但不是乱世争雄的料,我死后,这徐州若是传给他们,外有曹操,内有刘备,又能守多久。
怕不是过不了一、两年,这两小子就要被迫病死,来见我这老朽。
在思索再三后,陶谦做了算计,将徐州让给刘备,让曹刘相互争斗,这样自己的两个儿子,只要不为官,保住性命,不是问题。
“商儿~”
“父亲,有何吩咐?”
“找,刘备过来。”
“刘备?”陶商不解,“父亲,找他何事啊?”
陶谦悠悠说道:“乱世之中,强者生,弱者死,那李烨、孙策,比你们年幼,然李朝瑾雄踞河北,孙伯符打出了江东小霸王的名号,你二人性情宽厚,不善谋划,若是接手徐州,曹刘迟早能玩死你们。
故而我欲将徐州让与刘备,让他和曹操去争,你们带上家眷,回老家,富贵一生,莫要为官。”
“孩儿明白了。”
陶商和陶应连连点头。
陶商离开房间,写了一封书信,说明情况,并找了一个侍从,让他立即快马传信到郯县交给刘备。
房间内,陶谦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陶商赶紧冲了进来。
陶应正帮陶谦顺着气,陶商见陶谦脸色苍白,心中也悲伤不已。
这阵子,他们请了许多名医来为陶谦看病,能活到现在,也是吊着命了。
先前与曹操的彭城之战,已经耗尽了陶谦最后的气力。
按照医师的估计,陶谦也就在这十几天了。
郯县
刘备在府衙与田畴一同接见了陶商派来的使者。
“小人见过刘太守、田军师,这是主公给您的信。”
使者将装有信的竹筒捧在手里,田畴接过,交给了刘备。
在刘备看信的时候,田畴询问了信使陶谦的身体情况,信使也如实回答,并未欺瞒。
“来人,带使者下去休息。”
“诺。”
田畴叫来两个侍从去接待信使,他和刘备还有要事需要商量。
刘备也看完了信,交给田畴,“三弟,陶谦病危,想让我来接管徐州,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儿子,此举何意?”
田畴浏览了一遍书信,说道:“此信不似陶谦文笔,应是其子带笔,陶商和陶应,皆我乱世求存之才,眼下徐州可不是太平之处。
对于陶谦来说,曹操与主公,都是他的威胁,他要死了,权势带不走,所以我猜测他是想保儿子。”
刘备经过田畴的点拨,也是秒懂。
“三弟以为,我们当如何?”
“我与大哥以探病的缘由去下邳见见陶谦,让二哥在东海郡练兵,以做威慑,陶谦时日无多,既然他想要用徐州换他两个儿子的安全,那大哥还有什么理由不要?
这段时间,糜家也为大哥拉拢了不少徐州士族,到时候他们也会支持大哥,只有接手了陶谦的地盘和兵员,我们才能有和曹操争斗的本钱。”
“这为兄自然明白,我们准备一下,明早就出发吧。”
“诺。”
田畴拱手一礼后,离开大堂。
具体的细节,根本不需要田畴去教刘备,论谋略,刘备比不上田畴,但论交际和应变能力,刘备远胜田畴。
田畴也不担心结果,刘备大可再三推辞,反正只要陶谦一死,那些徐州士族,会推着刘备上位。
次日一早
刘备和田畴带着几十个随从出发,前往下邳,会见陶谦。
到了下邳后,陶商亲自在门口将刘备一行人给接了进去。
在去往陶府的路上,陶商便和刘备强调,若是自己父亲要让出徐州,大可不必推辞。
刘备心里想要徐州,但嘴上却推辞说想让陶商担任徐州牧,自己辅佐即可。
田畴保持沉默,装作听不到他们的虚与委蛇,就个人而言,田畴并不喜欢这些客套。
几人到了陶府
刘备和田畴,见到了脸色煞白,骨瘦如材的陶谦。
陶谦秉退左右,仅仅留下了刘备、田畴、陶商、陶应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