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猜的。”
高欣一脸随意地说道。
这种话,陈书婷怎么会相信。
“你到底从哪儿听来的,还是说你去调查吗?”
陈书婷一双美眸审视着高欣,眉峰始终蹙紧:“不对,你就算要调查,也很难能拿到什么实证。”
“我不需要什么实证,只需要猜就行了。”
高欣淡淡地说道:“从徐江的功用来说,需要他这类白手套的官员,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想来想去,也就赵立冬最合适了。赵立冬往上的人,看不上徐江。赵立冬往下的人,也就孟德海和安长林有这个条件,但是这两位并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就当你是瞎猜蒙中的。”陈书婷也懒得再计较下去,只是淡淡地说道:“要是做掉了徐江,你能承受赵立冬的怒火吗?”
高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赵立冬的怒火,对我来说,就是个屁。”
“你光棍一个,当然不怕。”陈书婷冷声道:“那你没有家人吗?你觉得他们也能躲得过?”
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死了一条狗而已,赵立冬肯定会生气,但是要说会有多大反应,其实也未必。”
陈书婷觉得高欣实在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忍不住提醒道:“你太天真了,像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哪怕只是动动嘴,对我们来说也都是灭顶之灾!”
高欣随口说道:“那就让他先灭顶呗。”
“你真是……口气大得要死!”陈书婷直接被高欣这话给怼得无语了,“你以为你是谁啊,钦差还是太子?”
高欣笑着回了一句:“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行了!”陈书婷不满地瞪他一眼:“这种俏皮话少说,直接告诉你吧。杀徐江的后果,我们是承受不了的。他确实只是赵立冬的一条狗,但是这条狗很好使,也能赚钱,能办事,你觉得赵立冬会不在乎吗?”
“给他换条更好用的狗就行了。”高欣的态度仍旧十分平静:“狗养熟了,确实好使唤,但是也会有不合时宜的野心,胃口会越来越大,后面就不好喂了。不如换一条更听话的,要求还低!”
陈书婷不无鄙夷地说道:“怎么,你想给赵立冬当狗?”
“赵立冬给我当狗还差不多。”高欣扯了扯嘴角,然后说道:“我手底下不是有个叫高启强的嘛,我觉得他不错,至少要比徐江好使。”
陈书婷俏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先不说赵立冬会不会要高启强,我就想问问你把他扶上去,那你图什么呢?”
“什么都不图。”高欣嘻嘻一笑,“我只图你!”
陈书婷紧紧地盯着高欣,好一会儿才骂道:“少来这套!没个正经,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我不是京海人,但是我要京海以后姓高。”高欣笑了起来,神情淡然地说道:“但是我对占把交椅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我只需要在必要的位置上,安插我的人就行了。”
“你的人?”陈书婷双臂抱在了胸下,冷声道:“你凭什么觉得他是你的人,等他爬到那个位置了,你觉得他还会听你的吗?”
高欣淡淡一笑:“不听我的话,到时候我再换一个人就是了,多简单。京海尽在我的掌握,但是我不想直接沾手那些罪恶!”
“你真是个疯子,还是一个会做白日梦的疯子。”
陈书婷翻了个白眼,已经把高欣刚才说得话彻底当成疯话了,“我们还是说说眼下的情况,该如何处理吧!”
高欣随口说道:“那就得问大嫂,你选哪一样了!”
“就按第二个办法去做。”陈书婷显然不想白江波背着“杀人犯”的头衔,直接说道:“我现在就去安排人给江波顶罪,你去探一探这个闫谨的口风,看他知道多少。然后把事情做瓷实了,再把人一起交给警察。”
“行。”高欣对此无所谓,“我带他去地下室审问一下。”
又冲陈书婷道:“给我一支录音笔。”
陈书婷走进书房,很快出来,递给他一支录音笔。
反正,在他的心里已经选好了第三个办法。
徐江肯定是要死的,但是怎么死,这个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不一会儿,高欣就单手提着被蒙住眼睛的闫谨,来到了陈家的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被装潢成了一个家庭影院,还挺有情调的。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闫谨显然紧张得不行,嘴里无意识地说着求饶的话。
他身上有不少的伤痕,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打绺了,显然这两天也没少遭罪。
高欣本来想直接开口问话,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会留下太多的痕迹。
想了想,他把【张隼】的人物卡取了出来,试探着使用了一下。
【正在使用张隼人物卡,时效15分钟。】
果然,下一秒,他的身形和体态就发生了变化,跟张隼一般无二。
“小弟弟,我从不杀人!”
高欣呵呵一笑,说话的声音果然也跟张隼一样了。
他一把扯下了蒙在闫谨脸上的布条,笑着说道:“你不用害怕,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闫谨被扯掉布条后,立即把眼睛闭了起来:“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没看见。”
“没事,你睁开眼睛吧!”高欣笑着说道。
闫谨慌忙摇头:“规矩我懂,我看过很多电影,要是看到了你的脸,我肯定活不成的!”
“你看的什么电影!”高欣有些无语地说道。
“很多,都是港片!”闫谨神情十分的认真:“都是徐雷拉着我一起看的,香港的黑帮片。”
高欣问道:“既然你提到了徐雷,那应该知道他死了吧。”
闫谨身体不自觉地颤了颤,舔着嘴唇道:“我、我只看见跟那人扭打起来,不知道他死了。”
“跟谁扭打起来了?”高欣笑着问道。
“不知道,我根本没看清那人的脸!”闫谨立即说道:“这是真的,我从小到大就没说过谎。那天大雷约我下午去南郊野塘钓鱼,但是临到出发,又说他改主意了,他要杀人。”
“他没跟你说要杀谁?”高欣追问道。
“他没说,我也不敢问。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呢!”闫谨哭丧着脸,一脸委屈地说道。
高欣接着问:“后来呢?”
闫谨显然也是憋得有些狠了,或者说受得刺激有些大,倾诉欲特别强,把那天的经过详细得说了出来:
“谁知道他开着他爸的车到南郊的时候,后备箱里真的躺着一个人,他让我用铁揪去打那个人的头,我当时害怕极了,根本不敢动手。”
“他笑我胆小,骂我不够男人,但是我从小连鸡都没杀过啊!”
“然后,他就让我去挖坑,他来解决那个人。我挖坑的时候,看到大雷把人从后备箱里拖了出来,然后打算用铁揪去砸那人的头。”
“但是他也害怕,所以一直犹豫不决。后来干脆跟我先一起挖坑。把坑挖好之后,他就说不如直接活埋,这样还不不用见血。”
“我才知道大雷是因为晕血,才不敢动手的。”
“我们两个人抬着那个人往坑里走,他太重了有些扛不到,中途就休息了。”
“大雷说他有点渴,让我去车上拿瓶水。就在我刚爬上车的时候,那人忽然醒了过来,手里还捏着把刀,一刀捅在了大雷的胸口。”
“我当时直接吓坏了,动都动不了。那人捅了大雷好几刀,然后扭头就冲我过来了。”
“我没别的办法,只好跳到驾驶座,开着车跑了!”
“但是我拿驾照没多久,疯开了一阵子,就直接在车口撞树上,人也晕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被人给绑起来了!”
“再然后,就是遇到你们来抓……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