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深吸一口气，走向病房外。
“我们走吧，谢谢你林译，要单是我自己的话，可不敢来。”
林译却伸出手，笑着回应。
“我这算是把你的心病解开了，喏，医药费拿出来吧。”
李茶满脸无语。
“你看我值钱不，要不把我带走算了。”
林译摸了摸下巴。
“你就算了，换你妹来还差不多。”
“滚粗！”李茶翻个白眼，径直走出病房。
实习医师却飞快走入其中，开始检查杨佳明情况。
回到走廊，李茶情绪平定不少。
林译却发现，红执事却站在一间病房前，直勾勾注视着里面的病人。
他也跟着上前，跟随红执事的目光一起，注视向病房内。
这间病房和杨佳明病房一样，不过更具有病房的气息。
房间里，一位披着栗色长发，穿着病号服的女孩靠在床头。
女孩皮肤白皙，脸蛋光滑无比，就像一枚鸡蛋看不到一点痘痘与其他痕迹。
阳光穿过窗口，斜斜射入病房，在丁达尔效应下，她看上去不像是真人，倒更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尤其她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使得她更加不像真人。
似乎是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女孩扭过头，呆愣地看向门窗。
李茶忍不住惊叫道。
“我焯！这里面是真人吗？看得我恐惧谷效应都来了！”
林译转头翻了个白眼，无语纠正。
“那是恐怖谷效应。”
可李茶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惊惧，宛若见到了恶鬼。
林译疑惑转头，正巧看到窗口处，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看来。
他深吸一口气，人吓人吓死人。
“吱呀！”开门声响起。
李茶后退好几步，躲在红执事身后。
“至于嘛？”林译吐槽一句，而后向门口出现的瓷娃娃问候。
“你好，我是林译。”
“夏思思。”女孩淡然回应，而后歪了歪头，面露几分疑惑。
“你们有事吗？”
林译如实答复。
“没有，我们是来参观医院的。”
夏思思直起身，面无表情应答。
“参观精神病院？你们可真有意思。”
林译暗暗在心底吐槽。
那怎么说，难道要和你明说，你是被不死鸟计划造出来的玩意，而我们是被拉来参观不死鸟计划的投资者？
摇摇头，他已决定离开。
不死鸟计划也就这样。
他以前见过一种说话，说人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死亡，便是肉体上死亡。肉体虽死，却被亲朋好友铭记。
第二次死亡，则是彻底被人遗忘，连个印象都无法存在，只剩孤坟一座。
第三次死亡，则是相关资料彻底消失，就连证明其存在的孤坟也被铲平，无人再想起那具无名尸骸是谁。
不死鸟计划，便是复活别人印象中的存在，可那只是别人的印象，存在局限性不是真正的复活。
他已彻底对不死鸟计划失去了兴趣。
要真用这种复活手段，不如不复活。
正在林译打算道别，准备离开时。
夏思思却突然出声。
“你能杀了我吗？”
她却静静点头，“是的，杀了我。”
李茶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活着不好吗？”
林译不禁侧目望向他，心里暗自嘀咕。
现在怎么不怕了，这是见色起意？
闻言，夏思思却很平静回答。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什么呢，看着自己痛苦，看着别人痛苦，让别人痛苦，不如早点死亡还能得到解脱。”
听到这番话，林译微愣。
这姑娘在别人的印象里，就是这副要死不活，死了对大家都好的样子？
李茶却忍不住劝说。
“为什么要考虑别人的想法？就算你是别人印象中某人的倒影，也可以为自己而活，不必拘泥于别人的看法。”
夏思思却摇头回答。
“那只是你的看法，你将其强加给别人，与从别人印象里生拽出一个人来有什么不同？”
“你不觉得这样的做法，太过傲慢了吗？”
“这…”李茶一时无语，他不禁看向林译，这姑娘他搞不定。
林译无奈摊手，但表达出一个意思，没救了你死心吧。
红执事却在这个时候，生出了几分兴趣。
他几步上前，遥指窗台提示起来。
“喏，那边就是窗户，要死就自己动手，不要麻烦别人。”
李茶埋怨地瞥了红执事一眼。
不带这么劝人的吧？这明显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就算忽略她的颜值不表，这可是一条生命。
红执事则不管不顾，笑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夏思思摇头拒绝。
“不，这样行不通，这种程度无法杀死我。”
说完，她便看向李茶和林译满脸恳求。
李茶转过头，明显下不了手。
林译也后退半步，并不打算动手。
跳河自杀的人，在跳下去后还会后悔呢。
要是自己动手，眼前这姑娘恐怕只能到地府里去后悔了，如果真的有地府的话。
见两人都不打算动手，夏思思瞅向红执事。
红执事却耸了耸肩，连声拒绝。
“抱歉，我只杀想杀的人，对寻死的猎物不感兴趣。”
“你们走吧。”夏思思叹息一声，转身进入病房，顺手将房门带上。
这时，隔壁房间的实习医师来到走廊。
见几人看着那间病房，他脸色微变，连忙上前阻拦。
“抱歉，这间病房里的病人病情比较严重，而且极不稳定，无法探访。”
“我明白。”林译表示理解。
而后，他又凑近见习医师，疑惑地打探。
“里面这位是？”
见习医师思索一番，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笑着解答。
“这位病人叫夏思思，据说很早以前就来医院了，而且是孙院长主要的治疗对象。”
说着，他还贴近了些小声八卦。
“我听说，孙院长和夏思思女士关系匪浅，很多时候他都会亲自去病房，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
“嗯。”静静点头，林译便转过身望向一旁的红执事。
“参观完了，咱们走吧。”
红执事却愣神地看向走廊尽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见他没有反应，林译也顺着目光看去，神色微变。
却见走廊尽头，正站立着两道小小身影，那是两名小女孩。
她们穿着白色连衣裙，头戴粉色蝴蝶结发卡，约莫有1米高，且手牵着手，就像是一对双胞胎。
可是，左边那女孩衣着整洁，脸上带着微笑。
而右边那女孩，面黄肌瘦像具干尸，身上的连衣裙布满脏污，甚至有些发霉。
说她像干尸还是抬举了，用僵尸两个字更贴切。
而左边那女孩，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般，紧握着右边僵尸女孩的手，天真无邪的笑容未有半点变化。
李茶也看到这诡异一幕，他惊讶出声。
“这tm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