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关皱眉提出问题。
“如此说，祂们从水下第一个生命诞生起，便已经存在于世间，那为什么要说祂们比人类文明还要年轻呢？”
林译笑了笑，继续讲述。
“这个问题不错，自生命死亡，它们便已在这颗星球上留下了量子意识。”
“换句话来说，就是灵魂。”
“而我知道的与古神相关的事情，要从一个被毁灭的世界说起。”
被毁灭的世界？邢关微睁大眼睛，他隐约有些感觉，自己怕是会听到一些惊天大秘密。
林译则陷入回忆中。
一天前…
星火救世会基地，一间调查员宿舍中。
宿舍陈设十分简单，进门右手靠墙放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则是一张单人床，门对面则是衣柜以及暖气片。
办公桌上方有一道窗户，只不过现在被暖色带雕花的窗帘遮挡。
而在窗帘下，办公桌显得异常杂乱。
一台放在支架上的笔记本电脑，只剩半杯的咖啡，放在桌角的休伯利安飞船模型，以及五个手持各式武器的极限战士。
除此，还有翻了几页的书籍，散乱在桌面上的红蓝黑三支水珠笔。
就在办公桌对面，林译盯着屏幕，双手在外接键盘上记录组织调整思路。
刚打完一条，一阵敲门声传来。
林译伸了个懒腰，分出一道替身。
替身飘至门口将门打开，而后便消失在宿舍内。
一道高挑的身影推开门，缓缓走入宿舍，同时她还在好奇观察宿舍里的一切。
直到看到林译，她才问好。
“下午好指挥官。”
“嗯。”林译回应一声，而后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
来者是高启兰，不过相比刚见到时的过冬装扮，现在的装扮更贴近夏日。
一身白色正装衬衣，搭配一件蓝色牛仔裤，显得身材更加高挑。
“有什么事吗？”林译关掉电脑，转身询问。
高启兰上前一步，不答反问。
“指挥官，听说您最近在探究几天前的天色异变？”
“嗯，你有发现？”林译挑了挑眉。
“是的。”高启兰面色如常，正经回答。
“那你说说。”林译坐正身子，来了兴趣。
“这要从生机海出现时说起。”说完，她便从头开始讲起。
“那时候我们母星很混乱，冲突蔓延，局部冲突更是随处可见。”
“就在这个时候，生机海的入口出现在了公海上，随同入口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漂流瓶。”
“漂流瓶？”林译微微皱眉。
高启兰点头回应，随身掏出一块终端，调出一张图片。
看到图片，林译面露讶色，你管这玩意儿叫漂流瓶？
图片里不是想象中的漂流瓶，而是一个长达150米的圆柱形物体。
与其说这玩意儿是漂流瓶，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艘潜艇。
高启兰指着图片继续介绍。
“指挥官我知道您有些惊讶，但事实正是如此，这的确是一个漂流瓶。”
“它来自一个强大文明，他们科技空前发达，已将整个太阳系开发，并已向半人马座派出世代飞船。”
“世代飞船每隔十年便会下水一艘，每艘飞船都会携带五万殖民者，以及五十万胚胎前往新世界。”
“拥有如此科技下，地球在他们的中微子探测器面前，就像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少女，面对一个拥有透视能力的变态。”
“哪怕遮到牙齿，在他们面前都一览无余。”
“就在他们探清太阳系，将目光盯上一百光年内所有恒星系时，他们忽然发现，母星内部出现了一处中微子无法穿透的阴影。”
“阴影是古神？”林译提出疑惑。
高启兰点头肯定。
“没错，那是地球诞生至今，所有量子意识也就是灵魂的归宿之地，他们将其称之为黄泉！”
林译却想到许多，先前红执事便说过此事。
“如果照这么说，古神岂不就是从地球诞生至今，一直就存在了？”
高启兰却摇头否定。
“恐怕不是这样，根据漂流瓶留下的信息，古神并非亘古时代便已存在，而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诞生，黄泉只是孕育祂们的巢穴。”
“而且漂流瓶文明所在世界，和指挥官您所在世界一样，诡异复苏刚刚开始，黄泉也是同一时间被激活。”
林译若有所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东西导致地球发生异变，随后是黄泉显化，从古至今积累下的灵魂开始内卷，成为一尊尊古神？”
“没错。”高启兰面露一抹微笑。
“这个文明后来怎么了？”林译忽然有些好奇。
高启兰深吸一口气，有些感慨。
“他们为探查阴影，掘出了一条通往地心的隧道，并投放了一艘地心科考船。”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地心科考船的中微子通讯器，发出了最后一条留言：祂们醒了！”
“后来，古神苏醒了，祂们分为两派，一派认为人类不该存在于地球，应该被彻底扫除。”
“另一派古神则认为，人类可以留下，只需要放弃科技过上原始生活。”
“不过祂们有一个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灭世清理整颗星球，再恢复气候释放被选中的物种。”
“于是城市被地震摧毁，太空电梯坠落，地面随着大气层消散，接受太阳的鞭打，无数生命死于殆尽。”
“人类引以为傲的太空舰队，被引力扯向地面，摔成一堆废铜烂铁。”
“在种种毁灭迹象下，生机海入口出现了，地球上无法登上太空船的人，均选择通过生机海逃生，并发出漂流瓶留下自己的信息。”
林译听完不禁有些咋舌，而后他又觉得不妥。
要摧毁人类造物，用得着灭世，祂们直接现身逐个城市摧毁不就完了？
他不禁发问。
“清洗整个地表，会摧毁全球生态！以这些古神的表现看，有些不合理吧？”
自顾自坐在床上，高启兰跷起二郎腿，淡淡一笑。
“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这是因为我们忽略了他们的文明高度。”
“以我们现在的发展程度，去套他们的发展程度，这是不对的。
说完，她便笑着反问。
“您知道横跨欧亚大陆的超巨型都市，是什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