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报纸一事,可大可小,毕竟这是他掌握社会舆论风向的第一步。
有些官员是一定要杀的,但是为了博个好名声,刘禅觉得还是用报纸先铺垫一下那些人贪赃枉法的事情,这样把他们砍头之后朝廷和民间的反应也不会太激烈。
不过,对于张浚提出的黔首大多数不识字,不了报纸也是个问题。
总不能一直让人在一旁念着报纸上的内容吧!这对于朝廷的花销也是巨大的。
伤脑筋唉,以目前的现状,刘禅如果要把百姓的识字量给提上去,也就是说要重视老百姓的教育,这又会是一场量大的工程。
直白来说,要想切实解决文盲的问题,朝廷就要不遗余力要去花钱建学堂送那些黔首去读书识字。
可是老百姓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想去识字啊,茫然中,刘禅感觉自己又要回到那个缺粮缺衣缺钱的蜀汉了……
老百姓因温饱问题不能读书是个问题,但是学堂少又是一个大问题。
因为,古代具备学校性质的教学机构不多,只有公学、私塾和义塾三大类。
私塾,最早是因家庭、家族需要而自然诞生。富裕殷实的家庭或家族,意识到了培养下一代的重要性,动用一部分家产或族资,购置教学用具,开辟教学场地,聘请当地或外地因多种原因在科举考试中失利闲居家中的落榜考生来做塾师。
往往一个家庭的私塾,只要塾师好,直系、旁系亲戚的子女都会辗转托情转来。
无论古代还是后世,皆离不开人情世故啊!
公学,就是动用国家或地方财政的公办学堂,公学的实际负责人,大多是当地的权势掌握者。
比如太学、国子监,相当于今天的官办大学。
至于义学,就是地方政府或者大家族出资办学,面向特定对象免费开放。
特别需要说明的是,萌芽于唐代、推行于五代、至宋而大盛的书院,既有官方投资,也有民间筹资,具有半官半民的性质。
刘禅在查看了各种资料后,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朝堂被那些世家贵族所垄断,寒门学子少之又少。
不仅仅是手握特权的士族阶层极高的社会地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具有延续性和稳定性,更因为阶层固化,权力和资源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
这就造成了寒门学子入仕极难,几乎没有接近统治中心的机会。除了那些少数的书生可以考取功名,其他大部分人,仍然生活在艰难困苦中。
虽然这种形势从唐朝科举制出现以后就发生了改变,但是也没有改变多少。
穷者谁不想达,达者更畏惧穷。
为了想要一直富下去,那些达者也会去打压穷人。
朝廷中大臣们的关系错综复杂可不是开玩笑的,各个阵营之中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说的简单, 可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目前为止,除了要花钱是一方面,课本读物,学堂建址以及授课的老师那也得用心去找。
值得注意的是,古代的教师不仅是授业的经师,更要做传道的人师,其道德操守、行为举止,向来受到严格的约束。
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
如果家里有人想要送孩子去上学,必先奉赠礼物给老师,表示敬意,被称为“束脩”。
老师收下了束脩,就表示收下这个孩子了;没有收下,那就是委婉拒绝了。
……
刘禅在计算了新建学堂需要花费的钱财之后,满脑子都是那个想法:
钱钱钱,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时时刻刻来,铺天盖地来,我努力,我加油……
看样子自己得多拜一下财神了!刘禅扶额沉思。
自己的二叔好像是财神来着?要不拜一下?
或者,再多抄几个家?这个办法或许比拜财神更加管用。
南宋经济是挺不错的,但富的是南宋,穷的是他啊!大军北伐要钱,朝廷发俸禄也要钱,现在是没有多余的闲钱了,想着还是让这个计划暂时搁浅吧。
那就先雇几个人传播一下报纸的内容吧,一传十,十传百,老百姓总会知道的。
在纠结了学堂的问题,刘禅又开始烦恼宋朝土地兼并的问题了。
按照宋代法律,土地兼并是被禁止的。官方有檄文中明确指出:“制止坐人田,许人做田、开荒、丛地。土地大小黎田分级,唯一不容兼并,兼并定为逆罪。”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土地兼并的现象却已是普遍存在。
由于宋朝的土地兼并十分严重,有学者统计宋朝中期时就有70%以上的土地归地主们所有。
因为土地兼并导致农民起义非常频繁。
自古以来都是“民以食为天”,人可以没有娱乐,但是不能没有食物。
食物是人类的第一需求,而食物的来源就是土地。
对于农民来说不种地就会饿死,对于一个政权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足够的地,那么就不能养活更多的人口,王朝的军队数量会直线下降,届时会被其他政权打败,或者被国内吃不起饭的农民推翻。
看样子,在之前刘禅推广的土豆和红薯这些产物,大概率到不了老百姓的肚子啊……
历朝历代,都没有谁可以真正遏制这种土地兼并的现象,刘禅乏了,忍不住生气的说:
“啊啊啊!烦死朕了!气死朕了!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朕要斗蛐蛐斗蟋蟀!”
在发泄完了之后,刘禅用力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要虚脱了。
这种感觉比''撸铁''两个小时还要消耗体力!累瘫了!
他果然不适合动脑子,以后动脑这种事情不要找他,这么复杂的事情是他可以想明白的吗?怎么解决学堂和土地兼并的问题就交给张浚赵鼎他们去烦吧。
“咳,来人呐,取酒来,朕要蓝桥风月酒,对了,也把紫金泉给朕拿上来。”调整好心态后,刘禅认命似的坐在椅子上对冯益他们说。
冯益与杨沂中面面相觑,官家这是又犯病了?
一会勃然大怒,一会平静如水?脾气变化无常。
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以后自己办事还是悠着点。
“还有,乐坊那边新排练了歌舞,也让她们进来宫里,给朕解解闷。”
“是,官家,臣这就去办!”杨沂中飞快起身去安排事宜。
待到歌舞开始了,刘禅一边看着美妙的舞姿,一边喝着小酒。
“啊~舒服!”刘禅不由得发出惊叹,“这样的日子过得真安逸啊!”
果然,还是接着奏乐接着舞的小日子最适合自己。
……
到了晚上,刘禅也看腻了歌舞,喝够了小酒,就让杨沂中和冯益去扶着他散散步,消消食。
冯益见风大,决定去殿里那一件披风给刘禅披着。
而杨沂中便一个人陪在了刘禅身边。
夜凉如水,月光各外皎洁,刘禅正欣赏这皎洁如霜雪的月光,杨沂中突然间跪下对刘禅说:“官家提拔臣于行伍之间,臣感念陛下深恩,如今臣遭人弹劾,官家非但不问臣之罪,还加以维护,臣愿官家将息龙体!尽施犬马之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也。”
嗯?他在说什么?维护之情?
噢,刘禅差点忘记了有人弹劾杨沂中不交''屎尿钱'',他给压下去了还贬谪那个弹劾杨沂中的大臣。
所以杨沂中现在是在向他道谢?刘禅被杨沂中的操作给弄得酒都醒了,他很少遇到这么煽情的事情,顿时结结巴巴的说:“嗯……那啥……朕就谢谢卿了,朕以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哈。”
刘禅听着杨沂中的话,不知道是因为杨沂中吃了忠心丸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是真的真情流露对他表忠心。
觉得自己之前利用忠心丸来保证杨沂中的忠心的做法有些不可取,脸稍微有一点红。
要不自己以后对他好点,多赏赐几个美人给他当老婆?
而杨沂中看到刘禅脸红了,自己也微微红起了脸,以为官家是被自己说的话弄得不好意思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永远保护好官家。
待到冯益好不容易拿回披风之后,看到二人的氛围有点怪怪的,官家因为喝酒脸红就算了。
杨沂中你一个大男人脸红个泡泡茶壶!
冯益想:感觉明明是三个人的世界,为什么却容不下他一个人?
起居舍人:冯内侍,我还在呢!明明是是四个人!而他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