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准备检票进站,陈国兴的那趟车,还得再等半个小时。
“爸,那些易坏的东西,都尽量在车上吃完。冷了就及时把热水袋灌上,不要躲懒知道吗?”
“知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那我们先走啦,你一个人在车上小心一点啊,东西别被偷了。”
看着他们检票的背影,陈国兴这次没有那么难受,因为再过几个月,在广市又能再见面。
这次的卧铺和来时一样的安排,仍旧是赵达睡在他们旁边。
放好行李,没等晏子渊起身,赵恒便领了接热水袋的活。
“方姨,大姐,你们饿了吗?饿的话,我去把早餐用热水温一下。”
“现在不吃,先睡一会儿,醒来再吃。”
今天起这么早,不单单是她们几个大人有些困,两个孩子早就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小月更是困的头一点一点,放在床上就熟睡了过去。
“我也睡了,在我睡觉的时候你自己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不可以总是盯着我看,听到没!”
“我就看着不打扰你还不行吗?”
“不行,这样会影响我。”
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癖好,每天早上五点半雷打不动起来。
以前还会悄咪咪的下床干别的事情,后来醒了也不起床,经常看着她睡觉。
明明她每天睡醒的时候,是一天中最丑的时刻,他还非说好看...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好看。
几个人睡到十点半才起来,将早上没有吃完的早餐,全都消灭掉了。
“小予,你们回秦市之后,还有时间来我们家吃一顿饭吗?”
“没有了。”
“子渊联系了部队运物资的车,他们周五经过黎沙镇的时候,会绕到村里来把我们一起拉过去。”
“下次再见你,可能真的得六月份了。”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方梅早已把宋扶予当做自家人,就像她的亲侄女似的。突然要分开,还有些不舍得。
“小舅妈,你要离开吗?”
“呜呜~~”
“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睡醒的赵小月,突然听到奶奶和小舅妈聊天,虽然没有听完全,但也知道了小舅妈要离开了。
“小舅妈只是搬去和你小舅舅一起住而已,离的不远。”
“真的吗?”
“真的,比京市近多了。”
“那如果我想你怎么办?”
“你想我就给我写信,我收到了就会给你回信。”
“可是我不会写字。”
“你可以画画,也可以让哥哥帮你写呀。”
“好!”
“妈妈,我想去上学,我要学写字。”
一旁的覃立夏看着闺女说风就是雨的,简直哭笑不得,还好她的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行,回去我们先继续在托儿所上学,等到你长到哥哥肩膀那么高的时候,妈妈就送你去小学念书学写字。”
“啊?那岂不是还有很久?”
“只要你每天认真吃饭,多吃一点,很快就能和哥哥差不多高。”
“妈妈,再给我一个馒头,我要长高。”
“......”
最终覃立夏没有给她馒头,而是给她拿了一根江米条,因为她已经吃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
火车到站,宋扶予和晏子渊没有去赵家,直接回了村。
晋恺看到他们回了,连忙上前帮着搬行李。
“我的好大儿长大了,知道帮爸爸干活了。”
晏子渊看到晋恺,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他抱着自己撒娇叫爸爸的事情,光想想都觉得好笑。
拿着行李的晋恺,真后悔这么热心过来给他帮忙,他就应该让他自己倒腾。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可惜就是长了一张嘴,嘴里还经常不说好话。”
“我又没有瞎说,不信你问我媳妇儿,你那天是不是抱着我叫爸爸。”
“行啦,别说了!”
在他们去京市的那天,他就已经从幼幼口中得知了这件丢人的事情。
悔的他连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让它贪杯!
“你结婚那天,喝醉了没?”
“你以为我是你吗?那么容易喝醉?”
“胖虎和子弹他们没有轮番灌你酒?”
“灌了那又如何?”
他自从喝酒以来,几乎就没有醉过。
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他结婚的前一天早有准备。在酒瓶上特意做了记号,他喝的那两瓶,已经提前掺了水,对酒进行了稀释。
不然两斤酒下肚,就算不醉,也会不舒服。
至于其他兄弟们,当然喝的是纯酒。
“晏哥,嫂子泡的那些酒,你看你们搬过去也不方便,要不...”
“休想!我就算扛也得扛过去!”
“我买还不行吗?”
“我答应了我们家老爷子,要给他带上几瓶,要是失言了,他肯定会念叨个没完。”
“本来什么事都没有,谁让晏爷爷要把酒拿出来炫耀呢,这是你们晏家人导致的,你必须卖一些给我才行。”
“不卖!”
“哼!我不跟你买,我找嫂子买!”
“你嫂子听我的,我不让她卖给你,你一滴都买不着。”
“我怎么不知道我听你的?”
宋扶予擦完炕,一出来就听见这两个人幼稚的对话。
两个人明明都二十多了,只要凑到一起就幼稚的不行,不停的互怼,互相找茬,没一刻消停。
“媳妇儿,我们是一家人,我偶尔也能发表一点意见吧?”
“你可以发表意见,但我不一定会听。”
“嘿嘿,晏哥,你也有今天。”
“恭喜你,被彻底拿捏了。”
晋恺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最喜欢看晏子渊吃瘪了。
以前称霸大院的人,总算是找到了对手,有人能管得了他,想想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