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渊在山河村待了三天,就要回部队了。
来时骑着自行车,载着满满一车的礼物。回去时宋扶予同样给他准备了大包小包,晋恺还笑说,他跟回了一趟娘家似的。
“小予,我回去就先打结婚报告行吗?”
他一直对于上次因为没有对象,赵团没批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次回去,他总算是能够挺起腰杆,跟赵团说他晏子渊总算是有对象了。
“这么快就提交申请吗?”
他们满打满算,才在一起三天而已...
“你不知道那些人办事儿有多磨叽。一个报告提上去,怎么也得半个月,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批下来。”
而且以他的职位,审批的时间只会更长,不会短。
“那行,你去提吧。”
反正通过了,也不一定就得马上结婚,还得先见过双方的家长才行。
干爹知道这个消息,估计会很难受。
晏子渊走后没几天,宋扶予就去邮局给陈国兴寄了一封信,还给他寄了很多方便吃的东西。春夏的衣服,也寄了四五套过去。
只希望干爹在看到这么多东西的份上,能够不要太过于激动,千万别冲到麓市去揍晏子渊,她担心干爹不是人家的对手。
陈国兴是在四月底的时候,收到的包裹和信件。
他满怀期待的拆开信,想看看闺女给他写了什么。结果越往后看,脸上的表情由原本的喜笑颜开,逐渐变得阴沉。
司机小陈去邮局把东西领回来,本来还想直接带着东西送厂长回家,看着厂长不对劲的脸色,他悄悄的退到了门外,还礼貌地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厂长发怒,让他自己消化吧,可别祸及他这个无辜的群众。
在小陈出去之后,陈国兴看完信,表情怒不可遏。
他当时就知道那个臭小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竟然从衡市追到一千多公里以外的秦市去了,当时还说两人不熟,结果人家自己创造了变熟悉的条件。
他闺女才十八岁,怎么能那么快就被狼崽子叼走。
不行,他得写一封信给扶予,让她别急,等他再次见过,考察一番再决定。
男人的德行他了解的很,太容易得到的,可能就不会用心珍惜。
回到部队的晏子渊,兴致冲冲的拿着结婚报告准备去赵团办公室,结果被告知他去京市那边学习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
他当时有种想要把赵驹抓回来批申请的冲动。
什么时候出去不好,偏偏得选在这种关键时刻,又要继续往后拖,什么时候他才能顺利娶到媳妇儿?
然而他还没等到赵驹回来,他自己就又出任务去了。
等到真正交报告的时候,已经临近六月。
..........
“幼幼,快来试一下这条裙子。”
宋扶予拿着一条新做出来的连衣裙,招呼着童幼幼。
“哇,好漂亮呀~”
“快去试穿一下吧,让我看一下效果,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改动。”
童幼幼身高一米六一,脸有点圆圆的,但身材非常匀称,穿这种收腰款的法式连衣裙,裙摆扩大了一点,会显得非常俏皮可爱。
这是她根据幼幼的特点而定做的。
“扶予姐,你不会是要送给我吧?这我可不能要。”
童幼幼将原本拿起来的衣服,又重新放下了。
“想得美,这是我的样衣。这条裙子我可是缝制了好几天,上面的奶油花边都需要一点点钩织。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模特而已,明天穿着跟我一起去镇上溜达一圈。”
“你是准备卖连衣裙?”
“不是单纯的卖,而是找有缘人,给对方量身定做。”
卖的话,她没有那么大的生产力,暂时也不准备把摊子铺得太大。
她不差钱,卖衣服暂时并不是她的目的,她只是想要通过衣服,替自己积攒各方面的人脉而已。
镇西边有一个纺织厂,东边有一个焦煤厂,她这次的目的就是纺织厂。
而且纺织厂的厂长和县里的化肥厂的厂长是准亲家,两家人准备在八月八号给小孩举行婚礼。
但是目前据说纺织厂厂长的女儿,正在为婚礼的服饰发愁,因为百货商店和供销社的衣服,太普通了,她一件都没看上。
想要私下找人定做,但也没找到满意的裁缝。
她本来对于这种厂里的消息,没有获得渠道。
谁知那天她在和大队长家的小女儿王孝婷聊天的时候,从她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因为大队长家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都在县里的化肥厂工作。
一听这消息,她觉得这次必须抓住机会,先结识了纺织厂厂长的家属,以后她如果大批量购买纺织原料,或许对方能给行个方便。
就算以后的事情先不论,两个国营厂的厂长结亲,想必被他们邀请的都不会是镇上和县里的等闲人物。
只要厂长的女儿能穿着她做的衣服举行婚礼,她有这个自信,定然能替她拉来更多的订单。
没结实到人,赚点钱也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隔天,宋扶予穿着一件新中式半袖连衣裙,裙长至脚踝,衣领处做了经典的盘扣设计,最吸引人注意的是裙子采用了两种材质拼接,远远看去就已经足以吸人眼球。
童幼幼则穿上了昨天让她试穿的那件法式风格连衣裙,两种风格各有各的美。
两件衣服都是素色的,在这个年代并不会显得太突兀。
两人走到牛车,就有婶子被她们身上的裙子吸引。
“宋知青,童知青,你们身上的衣服哪儿买的呀?这也太好看了吧。”
“就是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从远处走来,就像两个仙女似的。”
“这不是买的,是没事儿的时候自己做的。”
“哦哟,那你这手艺真的是不得了,我估计镇上的裁缝,可能还没你这水平。”
“你这布料就是供销社买的吗?”
“嗯,就是普通的布料,只不过绣了些东西上去,显得贵罢了,其实不值几个钱。”
她怕说出自己预先定好的价格,吓到村里的婶子们。
布贵吗?贵的是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