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哈哈笑了起来。
笑的前仰后合,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
“东家,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现在外面大街上都传遍了,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看我有没有骗你?”
郦璋注视着老刘的眼睛。
四只老眼,昏然相对。
最后,郦璋还是不敢信,硬是拖着伤脚,拄着拐,出门打听去了。
老刘无奈苦笑。
对着郦鹏的老娘说了一句。
“东家媳妇,你先坐着。我带这帮小崽子,到后面训训话。”
……
郦鹏回来以后,首先见到了拄着拐,站在门口的老爹。
见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问。
“你啥时候成了太子老师了?咋跟你爹都不能说一声呢?”
“街坊邻居全知道了,最后一个才是我!”
“不对,最后一个是你娘,我现在还没告诉她呢。”
贾然看到这场面,就想撒开郦鹏的手,先进去。
毕竟人家父子两个说话,她只是个外人。
但挣了一下没挣脱。
郦鹏不放。
对于父亲的责问,郦鹏也不隐瞒。
从头到尾,他对这个世界的事情,都不是特别上心。
对这个白来的老爹,其实也就比陌生人好一点。因为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可是,在他老爹的眼中,他还是受伤之前的那个儿子。
这一点,郦鹏觉得,对这个老爹是有亏欠的。
有那么点欺骗人家感情的感觉。
可也不能解释。
只能说,尽量去多回馈一点,回报人家付出的感情。
“之前我们在白虎山,见到的那个白衣公子,就是太子。”
“他觉得我算卦挺准的,是个高人,就拜我为老师了。”
“但这事吧,咱也别太当真,就那么回事。”
郦璋一听,对儿子的做法,深表赞同。
“对对,不能太当真。万一太子哪天反悔了,咱们还不是要打回原形?”
“千万不能太飘了!”
郦璋活了半辈子,已经被社会磨平了棱角。
非常明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的道理。
生怕儿子有点起色就膨胀,膨胀过头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但他低估了郦鹏。
现在的郦鹏,已经不是他之前那个儿子了。
两世为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郦鹏知道,自己今天借了太子的名头,才能安然无恙地归来。
明天,满朝皆知,一定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找他麻烦。
稍微露出个破绽,可能就会遭到一群人疯了似的攻击。
“知道了。”
“你脚不方便,就别乱走了,咱们进去聊。”
进院。
就听到一群人呼呼喝喝的。
郦鹏纳闷,自己不是给那帮混混都放假了吗?
这么有良心,都提前回来了?
扭头问老爹。
“那帮混混回来了?”
郦璋还记得刚才老刘叮嘱的话,让他不要告诉郦鹏。
打个哈哈,含糊过去。
“老刘在里面呐,你问他。”
……
郦鹏去后院,看见老刘正带着一帮人,站桩练拳。
可这些人,都不是西市署原来的那帮人。
就有些纳闷。
“老刘,这些人哪来的?”
老刘笑嘻嘻的收了势,抹了一把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都是我徒弟,就不是正式的那种。”
“以前热心,见到好苗子,就抽空点拨两下。”
“现在听说我混的好了,就都来蹭饭了。”
郦鹏虽然有点怀疑,可也没多想。
他成为太子老师,这事已经传遍了。游侠都是消息灵通的人,上门追捧也不稀奇。
这些人来的也很及时。
他正愁着要防备四皇子的阴招,急缺人手呢。
虽说只有十几个人,但也可以先布置起来了。
“老刘,让他们全留下吧,我给高额的月钱!”
老刘含笑不语。
郦鹏就当他默认了,也不跟他客气。
继续说道。
“不过,让他们别练了,现在练还有个毛用?”
“去弄一批弓箭回来,箭上都淬毒。最近可能有些不太平。”
老刘听郦鹏这么说,也不意外。
摆摆手,让这些“徒弟们”都散了。
弄弓箭的事情也不难,老刘虽然没有这本事,但只要让他们自己去看着办就行。
相信这些人,别说弄弓箭,就是弄强弩来,也跟喝凉水一样容易。
郦鹏交代完,一刻没停。
转身又出门,去置办东西。
他总觉得,四皇子的手下,是有兵的。
虽然不敢明着跟四皇子对抗,可要防他暗地里那些阴招,这点人还是不太够,而且装备也不太行。
游侠大都是用剑,主要是出门带着方便。
但是打群架就不够看了。
郦鹏印象中,步战之王的两大兵种,一个是陌刀兵,另一个就是以狼铣兵为核心的鸳鸯阵了。
他要去定制这两种神级冷兵器回来,把西市署,打造成绞肉机!
西市大街上,有几家铁匠。
不过这些铁匠,平常只是打打农具、菜刀什么的。
要打高质量的兵器,就有些不够看。
不光对铁的质量有要求,还对火候、锻工、淬火、退火,都有极高的要求。
这种专门打造兵器的高级铁匠,可就不是市面上能见到的了。
但这样的人,西市王一定知道。
郦鹏径直去了披香楼。
直接对守门人,说要见西市王。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姑娘,来到郦鹏的面前。
张口就调侃道。
“郦先生,现在做了太子的老师,怎么还会屈尊,来我们这不入流的地方?”
单依依!
郦鹏上次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姑娘陪酒。
对她的印象,并不算多好。
单依依长得也比较瘦弱,正好长在郦鹏的审美观上,所以印象也不能说差。
只能说,性格不合吧。
“你?”
“我要见西市王,你有资格带我去吗?”
单依依这次见郦鹏,就没有那么拘谨了。
闻言掩嘴一笑。
“你觉得呢?”
郦鹏一头雾水。
差点一句怼回去,我觉个毛?
不过,有求于人,就还是把粗鲁的话,给咽了下去。
反正披香楼就这么大,行不行的,先进去再说。
“带路吧。”
进了披香楼,单依依在前面走着,郦鹏跟在后面。
想了想,心里还是觉得不吐不快。
在她身后开口说道。
“单姑娘,我要劝你一句。”
“你这种性子,在披香楼有人罩着没事。但日后在外讨生活,怕是要吃很多苦头。”
单依依转身,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郦鹏。
不像是生气,但明显也不高兴。
“我什么性子?”